第10章 这也太早期了
“您好，买字画吗？需要我给您介绍一下吗？”
朝陈启平走来的是一位穿着唐装，年纪五十上下的男子，身形瘦高，跟竹竿似的。
他左手手腕戴着一串佛珠，右手拿着一把画着山水画的纸扇，看上去十分的儒雅随和。
见到陈启平手中抱着的卷轴，立马又是淡笑道：“小店这里也收字画，价格的话还需我鉴定一番。”
“我能先看看吗？”陈启平不急。
“当然可以，您请便。”
陈启平四处看看，打算用手触摸，发动金手指，不过上手前还是询问征求了一番。
唐装老板道：“不要用力拉扯就行，若是损毁，需要按价赔偿。”
陈启平点点头，开始肆无忌惮起来。
一张张试验下来，因为保存的都很完整，即便有看不见的略微损伤，也花费不了多少精神力，所以至今清醒的很。
“十张字画，只有一张是上了年份的，反馈的能量与《马到成功》图差不多，应该是近代名家画作。”
当然，从表面上，陈启平是完全分辨不出来。
随后，陈启平走到唐装老板面前，谦逊有礼道：“老板，我手中这幅是徐悲鸿先生年轻时期的画，不知可否帮我鉴定一下。”
“徐悲鸿先生的画作？！”老板一惊，敞开的扇面直接合拢，往手上一敲，神色肃穆了几分，道，“拿来看看，徐悲鸿先生的画作市面上仿画的可是不少。”
唐装老板接过画卷，又对陈启平道：“这边走。”
展区旁就是会客室，会客室中有一张长桌。
唐装老板将画卷放在长桌上，并解开绑着的红色带子，小心翼翼摊开来。
随着画卷徐徐展开，唐装老板从暗含期待，到逐渐失落。
他对徐悲鸿的画作有所了解，觉得此画根本达不到那等大师的水准。
而且看纸张，卷轴颜色，也根本不似数十年前的作品，就好似一两年前刚刚制作出来的一般。
这也太粗制滥造了。
唐装老板看了看陈启平，心想：莫非这后生是故意来打趣自己的？还是说被人骗了？
“老板，你觉得这幅画值多少？若是价格合适，老板您收了去也行。”
唐装老板叹了叹气：“小伙子，你怕是被人骗了，这整幅画作，的确有徐悲鸿先生初期画马的风格，但这纸张颜色，一看就是前几年作品，根本不可能是真迹。”
“如果你要卖的话，我最多给你300。”
陈启平没想到自己修复的太完整，居然连岁月的痕迹都抹平了。
一方面感叹金手指的厉害，另一方面又是无奈。
“老板，这真的是徐悲鸿先生早年的作品，你看上面的署名，还是他叫徐寿康时期。”
唐装老板目光一凝，刚才只顾欣赏画作，一眼看出是仿品后，就没有再细看。
“徐寿康时期，那不就是他十七岁以前的画，这也......太早期了吧。”
说到这里，唐装老板打算再细细研究一番，若是那个时期的徐悲鸿，画风的确是还不成熟。
画成这般也是常理，而且，应该没有人会去仿摹他那个时期的画作吧。
据他所知，市面上似乎也没有几幅徐悲鸿先生十几岁时期的画作。
他心中竟有几分相信这幅画是真的了。
“赠友人闻达马到成功，寿康字......还有这印章也不像假的。”
沉吟两秒，唐装老板道：“小伙子，容我再好好端详端详。”
他离开了一小会，进到里屋拿了一套工具出来，手持放大镜，对画作各个角落都进行仔细查验。
半晌后。
“整体行云流水，风格恣意张扬，的确有年轻人该有的张扬，但是这画卷材料.......”
“难不成此画现世不久就一直被密封保存？”
唐装老板小声嘀咕，不过此时，他对于此画是否是真迹已有了七成决断。
“小伙子，此画真伪，我只有六七成把握，加之画作本身，我可以用15万的价格收下，你觉得如何？”
这价格远远达不到陈启平心中预想的价格。
他微微皱眉道：“徐悲鸿先生的画作，巅峰时期的达到数千万都有可能，我这虽然是早年，但我相信这是真迹，且又是寓意极好的马到成功，15万，低了。”
“那你觉得多少合适？”
“80万。”
唐装老板也是皱了皱眉，随后舒展，“小伙子看来有点眼力，以前玩过古玩？”
“略有涉及罢了。”
“这样啊，不过80万价格，小店着实收不起.......”唐装老板还是舍不得这幅画，顿了顿又道：“不过我认识一位研究徐悲鸿先生画作的大师，包括极为喜爱他画作的收藏家。”
“如果你能从我在场的所有字画中找出一副年份跟它差不多的，我就帮忙为你牵线，如何？”
“真的？”
“自然，而且我给你三次机会，任意一次中了即可，不过倘若不中，那就请你以15万价格卖给我，怎么样？”
“这.......”
居然还有白送上门的便宜？！
唐装老板无疑是在拿自己的人脉作为赌注，一旦赢了，他得到这幅画转手就可以卖出超过百万的价格，在极为喜爱的收藏家手里甚至达到两百万也有希望。
恰恰应了古玩界那句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老话。
“一个新手想要分辨出字画的真假就已经难如登天，更别说区分年份，若不是他知道自己画作的来历，让他上短时间也休想分辨出。”
陈启平在展区一幅幅画作前来回走动，眉头紧锁，像是在思考应该选一幅画。
唐装老板笑眯眯盯着他，心想：“自己是不是太为难这个年轻人了？”
“一不是亲朋好友，二不是后辈子弟，为难就为难了吧。”
“嘿嘿，小伙子，这学费，你是交定了。”
唐装老板心中窃喜，陈启平又何尝不是。
如果没有金手指，他是万万不会打这个赌，但如今。
昨日之我已非今日之我！
“那我就试试，希望老板事后遵守承诺。”
“小伙子你也是，输了可别反悔。”
两人脸上都挂着笑容，活像一老一少两只狐狸。
“还是要谨慎一点，不能太嚣张了，就先给你点甜头尝尝吧。”
陈启平故意选了正确画作左右两幅画，选的老板一颗心七上八下。
“还好，还好！”
“小伙子，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慢慢选，你也可以再看看其它地方的，角落里就那么几幅，选中几率太小了。”
陈启平赞同似地点点头，看向老板道：“这里当真有差不多年份的画作？”
“我可以用小店作为担保，绝无虚言，就看你有没有那份眼力见了。”
“眼力啊，那晚辈可比不上前辈，还是看运气吧。”
“就这幅了。”陈启平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随便指了一幅。
唐装老板定睛一看，顿时石化在了当场，随后强颜欢笑，尝试做最后的挣扎。
“选定了，不再挑挑看了？”
“这可是最后一次机会了，选错就要把画卖给我了。”
“太多了，看的我眼花缭乱，还是听天由命吧。”
陈启平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老板，你直接公布结果吧，我承受的起，15万就15万，其实也不少了，对吧。”
“呵......呵........”
唐装老板咬牙切齿地吐出两字，旋即微微一叹，心中也做了一番挣扎，最终还是实话实说。
“不得不说，小伙子你运气是真的不错！”
“恭喜你，选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