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 我被妻子送进黑训练营,她疯了
我的妻子送我进黑训练营,让我学习做个听话的丈夫。
对方开价1000万可以提前放我毕业,她却听信白月光的话,让我在训练营多吃吃苦。
后来我带着一身伤出来,对她隐瞒了一切。
在我们相互纠缠的第3年,我提出了离婚。
她笑着让我别后悔,我说不会。
因为我快不行了。
葬礼上,她知晓一切,发了疯,淋了一夜的雨说要把我找回来。
可,被伤透的心如何能复原呢?
1.
我被妻子的秘书从黑训练营里接回了国。
出来的那天,A国下起了倾盆大雨。
我欣喜感叹道「终于下雨了,好凉快。」
训练营的环境阴暗潮湿,终日不见阳光,整整熬了一个酷暑没有吹到一丝冷气。
我畅快地一头扎进雨里,感受着这久违的自由和凉爽。
王秘伸手想拉住我,我挥了挥手,面带微笑道了句:「我没事。」
进入训练营之前的我有雨水恐惧症,5岁的时候失足落水,险些丧命。
从那以后,我便对水产生了阴影,不能靠近海边,不敢游泳,甚至不能淋雨。
但现在,我站在雨中,心中只有愉悦。
王秘撑着伞,将手机递给我,是我的妻子沈如烟来电。
许久未见,虽有过一丝期待她会站在门口张开怀抱迎接我,但终究都是幻想。
「喂?」接通后,电话那头语气有些不耐烦。她不喜欢等很久。
我轻声应道:「如烟,是我,好久不见。」
电话那头娇嗔地和身旁的人说着什么,随后对着我埋怨了一句:「这么着急出来干嘛?都学懂了吗?」
我嗯了一声,电话那头便只留下嘟嘟嘟嘟的声响。
王秘站在一旁欲言又止,伸手为我打开了车门。
我半靠在座椅上,感觉背后一阵钻心的痛,继而挺直了腰板。
王秘望着我坐得板板正正,小声询问「先生,是感觉座椅不合适吗?」
我笑着摇了摇头,冷不丁问道「夫人还和他在一起吗?」
王秘轻点了下头,「嗖」的一下,便出发了。
一路上我闭目养神,听着耳边有序的滴答声,渐入梦境。
2.
3年前,我用手段逼迫沈如烟和我联姻,但其实她有自己的白月光。
结婚前夜,她曾对我说:「得到我的人可以,但我的心,你这辈子不要妄想。」
婚后,我也遵守着当初的约定,不插手她和白月光的事。
她的白月光一直住在我们的婚房里。
她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他——林凛。
是个男人,也不会十年如一日没有脾气,尤其是见到自己的妻子和其他男人在面前暧昧。
面对他们在公共场合公然秀恩爱,我也会感到不悦。
我会冷着脸提醒沈如烟婚前约定。
我家和沈家都是北城有头有脸的家族,联姻后利益交织在一起。
她的白月光不可以见到「阳光」,否则合约作废。
沈如烟虽气不过也不好反驳,直到她听信闺蜜的谗言,劝说她送我去训练营。
一开始我是拒绝的,但她拿孩子相要挟,承诺等我出来就给我生个孩子。
婚后这3年,家里催生虽不太明显,但我们心知肚明。
身边的亲朋好友抱着孩子温馨的场景,无数次在我脑海浮现,我便应允了。
谁知那训练营根本不是教授你如何变成一位好丈夫,而是一处黑营地。
教练那浑厚的嗓音又在我耳边浮现:「妻子的话就是圣旨,万不可违抗。」
那记教鞭仿佛随时都能落下,吓得我直冒冷汗。
我抗拒着摇头,却不敢喊出一声「不要。」
一年的训练,让我的字典里「拒绝」这个词汇彻底消失。
拒绝就得挨打、挨饿,而我想活命。
3.
我是被王秘摇醒的,提醒我已经到家,并替我擦了擦额头溢出的汗,问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这对我来说,已然是常态。
在训练营里的每一夜,我都噩梦缠身,睡不安宁。
走进客厅,便听到二楼传来男女嘻嘻哈哈的打闹声,我便径直回了卧室。
不一会儿,沈如烟推门缓缓走了进来。
她身穿白色的细吊带裙,春光乍现。
上下打量着我,她看向我的眼神嫌弃带着一丝冷漠,理了理长发。
嘴角挑起一抹讥讽的弧度说道「回来怎么不先洗个澡?」
我看了看身上半湿透的衬衫,点了点头,继而垂下眸子,看着窗外。
她缓缓走到我身边,补充道「明天一起回家吃饭,爸妈想你了。衣服在衣柜左手边,第一套灰色的。」
我的余光瞥到了门外站着的林凛,也打量着我,挽着沈如烟的腰笑着说道「瘦了。」
沈如烟埋在他的胸口轻拍了两圈,打趣他:「你看你这身材,我也送你去锻炼锻炼。」
林凛玩味地反问道「你舍得我离开那么久?」
不舍得三个字,伴随着明媚的笑声传进耳朵,似利刃再一次将我的心剜开。
但我的余光似乎看到沈如烟看着我的时候,眸子里流露出一丝心疼。
沈如烟走的时候还夸了句:「我看宋予这次受训挺有成效的,脾气好了很多。」
4.
我想,换做任何人进了训练营,都会变得不敢有脾气吧。
在那里面不谈脾气,连尊严都被踩踏得丝毫不剩。
教官布置的每一个任务,学员都得不折不扣地完成。
每天最快最好完成任务的前十位,可以获得S等级,严格的等级划分让每个人都得打起12分的精神。
一共四个等级,最低等级不但吃不上饭,还得熬夜做苦力,一言不合鞭子就会从四面八方抽过来。
训练营里没有朋友,只有对手。
在这里,没有过硬的本领只能受苦,还不能吭一声。
挨打的时候如果喊出声来,就会被教官在伤口上撒盐,疼得龇牙咧嘴也只能硬憋。
曾经多次我被打到扔在宿舍的角落里奄奄一息,都是咬破嘴唇尝着鲜血的滋味熬过来的。
那时,我和沈如烟的年少回忆就像黑暗中的光,支撑着我苏醒。
训练所里伤后只会提供消毒碘伏和纱布,自己处理。
申请就医什么的简直天方夜谭,只要不出人命,医生便不会插手。
每晚回到宿舍,耳朵里都是各自包扎发出的呜咽,细小而隐忍。
5.
结婚3年,按照惯例,传统节日中午去沈家吃饭,晚上回我家。
翌日,正逢端节午,我提着节礼,陪着沈如烟回了家。
我们两家自祖父辈就是熟识。
自小长辈们常开玩笑,说放眼整个北城,年轻一代,我和沈如烟最为相配。
她确实从小就住在了我的心尖上,我甘愿做她的跟屁虫。
世事无常,谁会想到在她18岁那年,冒出来一个林凛截了胡。
沈母见到我就热情地迎了过来,笑着握着我的手而后又微微皱眉,上下打量着我,说道「一年没见,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国外很辛苦吧。」
我走的很突然,沈如烟临走前一晚才跟我说进训练营的事。
两方长辈并没有来得及告别。
这一年,手机全程被没收,并没有和外界联系的机会。
想必沈如烟给我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使得大家很放心我的消失。
我不禁转头看向她。她面色平静,挽着我的胳膊,侧身靠在我的肩膀问道:「妈,今天有没有多安排点菜给宋予补补?」
沈母笑容满面道「那是自然,以后不要让他离开这么久了。该考虑下一步了。」
随后意味地看着我们,沈如烟面色泛红地点点头,以示同意。
6.
饭后,我的胃开始疼痛,强撑着和沈家父母道了别,沈母似乎看出我的异常,拉着沈如烟小声交代着什么。
回到车上,我半蜷缩在后座,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脸颊落下,而沈如烟正忙着和林凛打电话,并未搭理我。
我闭上双眼,在训练营的回忆似影片般一幕幕在眼前播放着。
我的胃病,是在那里落下的。训练营每周都会要求学员们轮岗打扫卫生和洗衣服。
我自小也是被父母捧在手心的少爷,那些活儿刚开始做的是比较粗糙的。
教官检查不合格,便会体罚。最初的那三个月,只要我轮值,便夜夜受鞭刑,饿了一夜又一夜。
训练营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前一夜受了罚,第二天的午餐是一捧观音土和一碗清炒小石子。
用餐时,会有两个教官站在两侧盯着我们一口口吃完,那些石子至今还留在我的胃里。
经年累月,我已经习惯了胃抽搐着疼。没有其他好办法,只有硬撑。
疼着疼着,教官那张黝黑面露凶光的脸又浮现在眼前,吓得我浑身一激灵,吓醒了。
正好撞上转头盯着我看的沈如烟的目光,她蹙着眉问道「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淡淡笑了笑,摇了摇头。
她却伸手指了指我的额头,我摸了一下,额前的碎发已经湿透。
「没事的,做了个噩梦而已。」我低头看了看白衬衫,也已经映出汗液的痕迹。
她似乎还是不放心,继续追问道「妈妈叮嘱我好好照顾你,今天你确实有些反常。」
我对自己的身体还是足够了解的,胃里的石头得找机会取出来,但不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