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可以不结束吗？
其实关于香水的问题，季娆很早好奇了。
但是他们初遇的情景实在是尴尬，所以她不好意思开口。
后面的见面又聊到假扮女朋友的事情，季娆也觉得不合时宜。
今天终于有机会问出来了。
季娆其实是个香痴，对于各种的香都有所涉猎，最开始是跟着段老夫人学习香篆，早期练习各种品鉴的技巧和制香的技艺，需要长时间钻研学习，她即便当时还是一个小孩子，还是意志坚定地坚持下来了。
无他，她实在是太喜欢沉浸在香气的世界中。乃至于段老夫人都觉得她孺子可教，将她全部的制香手艺都教授给了她。
后来季娆研究香水、香膏、香挂等等，她都很喜欢。
香代表了一个人的品味，会随着这个人的心境、情绪经历体验而发生变化，就算是同一款香水，在不同的人身上，不同的时间，也会演绎出不同的味道，甚至同一款香水，在同一人的身上，因为ta体温的变化，香气也会些微改变。
而沈清珩身上的味道，很好地缓和了他凌厉的气势，让他柔和了不少，但是这种香，青柠气息存在感十足，以至于清香中带着一种苦味，让人感到一丝隐隐的悲伤。
这样复杂有层次感的味道，令季娆着迷。
所以她逮到合适的机会，终于问出了口。
沈清珩闻言，眼底的狡黠之色滚过一瞬，未被季娆捕捉到，就被他收好，
“不告诉你。”
他一本正经地回道。
季娆：“……”
沈清珩要是以开玩笑的语气说，季娆还能接上一句，没想到他会用这么正经的语气说着俏皮话，倒是给季娆整不会了。
“不逗你了，这是我的秘密，有机会再告诉你。”沈清珩语气更加真挚。
季娆懵懵地，想不明白，既然是秘密，就不应诉诸于口，为何还说以后有机会告诉她呢？
沈先生可真是个奇怪的人，季娆有些气闷。
沈清珩见她这副气鼓鼓的小兔子模样，心里觉得有趣，眼底满是笑意，心底的苦涩散了几分。
他想永远将这样的娇俏的季娆收藏在自己的心底，如果能只属于他，就再好不过了。
沈清珩之前看过一部电影，电影里的台词原文他已经记不清了，但是大意是，爱一个人，就要将她关起来，谁也看不到，只允许她见你一个人，让她的世界只有你。
年少初看这部电影时，沈清珩不懂，现在，他深以为然。
一直到宴会结束，季娆都没有再看到段景繁和段景仪他们，之后宴会也没有再出现什么奇怪的人。
宴会后沈清珩送季娆回家，中途车却被季娆叫停了。
沈清珩：“？”
季娆指了指路边的糖水店，虽然是晚上了，但店招牌依旧闪着霓虹色的光，宏发糖水铺。
这家店开了蛮久，离季娆住的地方很近，说实在的，季娆决定来这附近住，有一部分原因就是离这家店铺很近。
“你喜欢吃这家的甜食？”沈清珩问道。
“不止哦。”季娆示意沈清珩同自己一起下车。
走到店铺里，果然老板还在，是一位中年的大叔，头发不多，但是笑容很多。
“靓女，这次怎么带个靓仔来了哦！是你男朋友？”老板熟络地同季娆打着招呼，“还是要老样子？”
季娆满脸笑意地点点头，
“嗯嗯，还是老样子。阿珩你要什么？”
沈清珩看着店里琳琅满目的菜单，光是汤圆这一栏，都分为好多种。
见沈清珩没决定好吃什么，老板就主动帮沈清珩做了决定，
“啊呀靓仔，你和靓女选一样的吧，我再送你们一份小食，不会错的啦！”
“好，那麻烦老板了。”
季娆带着沈清珩没有人的桌子上坐下，
“虽然这家店没有那么高档，但是味道还是不错的，我很喜欢。”
“挺好的，我平时没有那么讲究。”沈清珩接受得十分良好。
季娆点点头，其实她今天原是有些摸不准的，将沈清珩带到店里来才发觉，沈清珩的通身气质，和这家店有些格格不入。
她怕沈清珩不喜欢这里。
不知道沈清珩在创立公司前，是什么样的家庭，她好像并没有听说过相关的信息。
好在糖水铺子的餐食一向准备的很快，季娆飞絮一般的想法没有持续多久。
老板端来了他们的糖水和小食。
两碗红豆双皮奶两碗粉，两只蛋挞。
季娆指着其中一碗粉，
“这个是猪肠粉，里面是XO酱，你尝尝看喜不喜欢。”
随即她又想到什么，
“不过这里面没有猪肠的，只是形状比较像而已。”
她担心沈清珩不吃内脏，怕他被这个名字劝退了。
沈清珩用筷子尝了一口，点点头，
“味道不错。”
季娆见他的神情不似作伪，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你再尝尝这双皮奶。”
沈清珩依言尝了一口，奶香浓郁，又不会特别的甜。
“是水牛奶做的，所以味道很赞。”季娆笑着补充道。
“很好吃。”沈清珩回答得认真，“正好可以解解酒意。”
季娆抿了抿唇，好在她不是多此一举。
吃过夜宵，车子很平稳地停在了季娆住处的楼下。
大概是今晚太过顺利，季娆隐隐有些不安。
在分别前，她突然想起什么，
“阿珩，你会在港城待多久？”
季娆估摸着，沈清珩主要的事业还是在沪城，所以他应该在港城不会待太久。
那如果，他要是回去了，她是不是就不用再假扮他的女朋友了？
季娆说不清，自己的真实想法是什么，只是在下车前鬼使神差地问了出来。
沈清珩却像是并不意外季娆会问这个问题，
“嗯，下周可能就要回沪城了。”
他说话的时候看着季娆的脸，试图在她的脸上捕捉一些他想要的表情和情绪。
然而他没有得到他想要的情绪。
他垂下略带冷意的眼，继续说道，
“毕竟我的公司主要运作还是在沪城，这次来港城也是因为一些资金运作的问题。”
季娆努力扯出一丝笑，看向沈清珩，眼光盈盈如月，
“嗯，我知道啦。”
她特意加了一个‘啦’，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十分正常。
“至于你做我女朋友的事……”沈清珩看向季娆，继续说着，“短时间内，这件事，可以不结束吗？”
季娆拉车门的手，猛地顿住，看向沈清珩沉沉的眼，他的眼是纯黑的，让人看不透他这个人，
“不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