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人群中给了你一刀
中午12点，申川下町南庄警署交番所。
这是一个类似于小岗楼的两层建筑，每一层大约只有5叠（8平米）左右的面积，勉强能放下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
两个警察戴着巡查的袖章，手里拿着警棍，站在门口注视着大街上来往的人群。
小川浩出神的注视着站在对面的一个年轻妖艳女人，心里琢磨着有什么办法能去搭讪一下。
“班长，你看中那个女人啦？”一旁的坂本太郎猥琐地在他耳边低语。
小川浩故作矜持的一笑。
“去去去，你小子瞎琢磨什么呢？我是那样的人吗？”
坂本太郎嘿嘿笑道：“班长，我觉得你就是那样的人。”
见小川浩故作恼怒的要训斥自己，赶紧道：“班长，你快看。”
对面的妖艳女人正在搔首弄姿，对走过来的一个老年男人低声道：“大叔，需不需要我伺候您？只需要5元。”
老年男人眼睛一亮，上上下下打量女人几眼，有些心动。
“新来的吗？看上去不错啊，就是价格有点贵。”
“3元怎么样？以前这里的花子、洋子和梅子都是3元。”
妖艳女人吃吃笑道：“大叔，我会的可比她们多的多，不信你就试试。”
见到这番情景，小川浩和坂本太郎脸上都露出笑容。
原来是一个新来的暗伎。
既然是新货，自己怎么能不尝尝呢？
按照惯例，巡查负责的辖区内每个暗伎每个月都要孝敬一份保护费。
这个新来的暗伎胆子不小，竟敢不打招呼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做生意。
难道是个新入行的雏儿吗？
想到这里，小川浩对坂本太郎道：“你过去把她带过来，我在二楼休息室等着。”
坂本太郎心领神会，挤挤眼道：“班长请放心，我这就过去。”
老年男人还想砍价，看见对面的警察突然朝这边走过来，赶紧低头道：“警察来了，回头我找你。”
妖艳女人见警察朝自己走过来，也有些发慌，赶紧就要开溜。
“那个女人，站住。”
坂本太郎见她要跑，哪里肯放过，急忙大声喝止。
女人被吓得浑身一震，急忙低头躬身，不敢再跑。
坂本太郎一本正经的伸出手。
“身份证件拿出来。”
女人有些为难的张张嘴，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道：“长官，我，我没带。”
坂本太郎呵呵冷笑道：“没带？是没有吧？跟我走，到交番所接受问询检查。”
女人脸上露出害怕的表情，双手绞着自己的衣角，就是不肯挪脚。
坂本太郎当然不会同情她，心里反而很高兴。
按照规矩，没有身份证明的黑户暗伎，每个月孝敬的份子钱要加收一倍。
这个女人长得不错，无聊的下午也可以在二楼休息室打发一下时间。
“跟我走。”
他一把薅住女人的衣领，就要往交番所里拖。
女人突然扑通一下双膝跪地，抱着他的大腿就开始大声哭嚎。
“长官，求求你饶了我吧，我马上离开，下次再也不敢了。”
这一声哭嚎让坂本太郎措手不及，也立刻吸引了大街上走动的人群。
看着行人纷纷聚拢过来看热闹，坂本太郎有些恼火。
他抓住女人的衣服想把她拖起来。
但女人的手劲不小，死死抱住他的大腿不肯松手，坂本太郎一时也拖不动她。
对面正在二楼休息室等着享受一番的小川浩听见大街上的动静，赶紧凑在窗户前一看。
对面的女人正在和坂本太郎撕扯，看热闹的行人已经围拢过来几十个。
小川浩心中大骂坂本太郎没用，一个卑贱的暗伎都没办法搞定。
要是聚众围观闹到警署长官那里去，自己肯定要挨一顿训。
赶紧整理一下已经解开的上衣扣子，蹬蹬蹬跑下楼往马路对面飞奔。
“让一让，让一让，都他妈的让开。”
他大声喝骂着推开人群往里挤。
猛然间觉得后心处一凉，一股巨大的刺痛感深入心脏。
他在人群中双手无力的挥舞几下，身子扑倒在前面人的后背上，失去了知觉。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浑然不知，还在踮着脚尖往里面看。
过了好久，人群中突然有人凄厉的大声叫喊起来。
“杀人啦，杀人啦。”
人群一阵大乱，轰然散开。
坂本太郎茫然朝这边看过来，赫然发现小川浩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后背处已经被鲜血浸湿了一大块。
他急忙一脚踢开抱着他大腿的女人，跑到小川浩身边蹲下来查看。
小川浩双目紧闭，面如白纸，已经完全没有了呼吸。
看热闹的人群见此情形，生怕事情惹到自己头上，赶紧一个个的低着头溜之大吉。
那个妖艳的女人也混在人群中失去行踪。
……
晚上八点，甲部会馆门楼上巨大的霓虹灯闪亮起来。
又是一个灯红酒绿的夜晚开始了。
野尻经理坐在自己宽大的办公桌后面，看着面前规规矩矩站立的林盛浩，满意地点点头。
他平时冷漠的脸上此刻已经带上了一丝笑容。
“小林君的行动力实在是惊人，这么快就完成了任务。”
“那个警察被杀死的整个过程我都已经知道了，你做的干净利索，非常好。”
“只是我有一点疑问，当时出现的一个扰乱现场秩序的女人，是偶然出现还是你的同伙有意为之呢？”
林盛浩恭敬地弯腰道：“我初到东京，没有任何认识的人。”
“当时我已经监视那个警察很久了，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等发现那个女人和另外一个警察的吵闹引来大批围观人群的时候，我就趁机出手了，幸不辱命。”
“哦？那你很幸运。”野尻双手抱在胸前，点点头。
“不过你能即使抓住稍逊即逝的时机，果断出手，也算是具备一个优秀杀手的敏锐直觉。”
林盛浩迟疑道：“那剩余的1000元尾款……”
野尻哈哈大笑，从抽屉里拿出一叠钞票扔给他。
“小林君，给老大做事，最不用担心的就是得到的奖赏。”
“不知道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啊？”
林盛浩数着手里的钞票，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道：“我只想多攒一些钱，以后回到大阪老家买一些田地，过舒服的收租生活。”
野尻点点头，脸上突然阴沉下来。
“小林君想赚钱回老家过安静的生活，很好，但是你这次杀了警察，如果消息一旦泄露出去，你恐怕这辈子都回不了老家了吧？”
林盛浩抬起头，脸上显出愕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