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良资产行业的参与主体（上）

第一节 银行

银行，每个人从小到大都离不开它，它在我们的生活中发挥着重要作用。取钱、存钱、转账、刷卡、信用卡消费、换点外币、贷款、买房子按揭、投资金条、ATM机、理财……银行向我们提供了全方位的产品，堪称“金融产品的超市”。但是你真的了解银行吗？这一节，让我们一起走进银行的世界。我国银行首先可以分成三类：中央银行、政策性银行和商业银行。

一、中央银行：中国人民银行

1995年颁布的《人民银行法》规定，中国人民银行是我国的中央银行。中国人民银行在国务院领导下，制定和实施货币政策，对金融业实施监督管理。中国人民银行在国务院领导下依法独立执行货币政策，履行职责，开展业务，不受各级政府、各级政府部门、社会团体和个人的干涉。中国人民银行的全部资本由国家出资，属于国家所有。通俗地说，就是大家中学课本中提到过的“发行的银行”“国家的银行”“银行的银行”。

“发行的银行”，指人民银行是我国境内唯一的货币发行机构。由人民银行下面的货币金银局负责发钞，其他任何一家银行，在我国（不含港澳台地区）都没有货币发行权，中国工商银行没有，中国建设银行也没有。在许多国家，中央银行独家控制货币的发行，它要根据经济运行的情况，合理调节市场流通中货币的数量，保障币值的稳定，维持货币流通的秩序。这一职能与百姓生活息息相关。中央银行不能想当然地滥发货币。货币发行过少不能满足日常流通的需要，公众没有足够多的钱去交换商品或者进行支付。货币发行过多则更不是一件好事情，容易引起货币贬值，导致通货膨胀。

“国家的银行”，指中央银行也代表国家从事金融活动。例如，它制定和执行货币政策，实施宏观经济调控。在必要时，中央银行还向政府提供贷款，帮助政府平衡财政收支。另外，中央银行还经理国库收支，保管国家的黄金储备和外汇储备，代表政府参加各种国际金融组织。在有些国家，中央银行还承担着监督管理商业银行的职能。在我国，监督管理银行业的职能于2003年由人民银行移交给新成立的中国银行业监督管理委员会（原银监会，2018年与原保监会合并为现在的银保监会）承担。

人民银行代表政府制定货币政策，对我国金融市场实施宏观审慎管理，经济过热的时候，上调存款准备金率，收紧银根；经济萧条的时候，下降存贷款基准利率，鼓励企业贷款扩大投资，鼓励个人把存在银行的钱拿出去消费。人民银行还管理国家外汇储备，截至2020年12月末，我国外汇储备达到32165亿美元，要让这么一个天文数字保值增值，负责管理、投资它们的人，堪称国内最顶尖的操盘手。以至于2020年最后一天，人民银行易行长专程赶赴国家外汇管理局中央外汇业务中心，看望全体外汇储备经营管理人员。

“银行的银行”，指通常情况下，中央银行不跟一般的工商企业和个人打交道，只与商业银行和其他金融机构有业务往来。从一定意义上说，中央银行是许多商业银行及其他金融机构的重要依靠。别看是金融机构，它们也有缺钱的时候，例如暂时出现资金周转的困难，或者发生了危机急需借钱“救命”。中央银行往往在这个时候伸出援助之手，向那些需要用钱的金融机构提供流动资金，帮助它们渡过难关。中央银行在履行这种职能时，理论上可形象地将其称作“最后贷款人”。除此之外，中央银行还保管着商业银行的存款准备金，保障商业银行稳定运行。它还组织全国票据清算系统，为商业银行和其他金融机构提供票据清算的便利。

人民银行是站在所有其他银行后面的银行，发挥了金融体系“最后贷款人”的职责，企业、个人资金短缺可以找中国工商银行、中国农业银行、招商银行、北京银行等，这些银行如果没钱，背后默默支持它们的，就是人民银行。换句话说，人民银行不向企业、个人直接营业，而是通过给商业银行、政策性银行提供再贷款、再贴现，间接为市场注入流动性。所以，千万不要拿着银行卡去人民银行取钱，人民银行不能给你钱，但是可以给你免费送上一堂金融知识教育课，然后慈祥地目送你远去。

除此之外，人民银行还承担着制定和实施人民币汇率政策，监督管理银行间同业拆借市场、银行间债券市场、银行间票据市场、银行间外汇市场和黄金市场，制定全国支付体系发展规划，统筹协调全国支付体系建设，会同有关部门制定支付结算规则，负责全国支付、清算系统的正常运行，承担全国反洗钱工作的组织协调和监督管理，管理征信业的职能。

需要注意，人民银行不是一家商业银行，而是以中央银行的身份参与金融市场，虽然其职责庞杂，但与各国央行一致，最重要的职能是三项，即维护我国币值稳定、维护国内金融市场稳定和搭建一个高效的支付清算系统。

这不是说人民银行就没有参与不良资产行业，人民银行对不良资产行业的参与，体现在这四个方面：一是按年度发表《中国金融稳定报告》，这是许多国家央行的常规动作，即通过对国家整体经济状况和金融领域风险的分析，从宏观审慎角度识别风险、提出政策建议；二是向四家大型AMC提供流动性支持，这包括政策性时期购买特别国债，以及后来支持四大AMC在银行间市场发行债券；三是对AMC行业负有宏观审慎管理职责，但是微观监管职责已经移交给银保监会；四是旗下汇达资产公司、存款保险基金公司，作为不良资产收处平台和金融安全网，可以直接从事不良资产业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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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款保险基金管理有限责任公司

存款保险基金管理有限责任公司，股东为中国人民银行，注册资本为100亿元。公司经营范围包括：进行股权、债权、基金等投资；依法管理存款保险基金有关资产；直接或者委托收购、经营、管理和处置资产；依法办理存款保险有关业务；资产评估；国家有关部门批准的其他业务。

二、政策性银行：国家开发银行、进出口银行、农业发展银行

中国政府于1994年成立国家开发银行（国开行）、中国进出口银行（口行）、中国农业发展银行（农发行）三大政策性银行，分别从中国建设银行、中国银行、中国农业银行抽调骨干人马组建，对应着国民经济的基础设施建设、大型成套设备进出口、粮食收购环节，这三个领域往往需要中长期、低成本的资金支持，贷款可以近似看成是代替财政发挥作用。

按照1994年的《国家开发银行章程》，国家开发银行是直属国务院领导的政策性金融机构，国家开发银行的主要任务是按照国家的法律、法规和方针、政策，筹集和引导社会资金，支持国家基础设施、基础产业和支柱产业大中型基本建设和技术改造等政策性项目及其配套工程的建设，从资金来源上对固定资产投资总量进行控制和调节，优化投资结构，提高投资效益，促进国民经济持续、快速、健康发展。

按照2017年原银监会颁布的《国家开发银行监督管理办法》，国家开发银行应当认真贯彻落实国家经济金融方针政策，充分运用服务国家战略、依托信用支持、市场运作、保本微利的开发性金融功能，发挥中长期投融资作用，加大对经济社会重点领域和薄弱环节的支持力度，促进经济社会持续健康发展。国家开发银行应当坚守开发性金融定位，根据依法确定的服务领域和经营范围开展业务，以开发性业务为主，辅以商业性业务。

国开行信贷支持的领域，主要集中在铁路、公路、机场、住房改造，从其2020年年报上可以管中窥豹，如新建银川至西安铁路项目、四川巴中至万源高速公路项目、福建福清核电机组项目、大藤峡水利枢纽项目、南京城市轨道交通项目、青岛新机场工程项目、大学生助学贷款项目、西安长安区老旧小区综合提升改造项目。

有的时候，监管部门也会把国开行从政策性银行中单独分出来，标注为我国唯一一家“开发性金融机构”。这样划分的原因主要有两点，第一是从传统经济学观点来看，政策性金融往往很难盈利，而国开行的经营业绩其实非常不错。截至2020年末，国开行总资产为171035.75亿元，同比增长3.63%；实现营业收入、净利润分别为1732.53亿元、1188.16亿元。净利润数据仅次于四大行，高于交通银行。第二是国开行其实已经是一家银行集团，其除了银行业务外，旗下还有国开金融公司、国开证券公司、国银金融租赁、中非发展基金等子公司。

按照1994年的《中国进出口银行章程》，中国进出口银行是直属国务院领导的政策性金融机构，实行自主、保本经营，企业化管理。在业务上接受财政部、对外贸易经济合作部、中国人民银行的指导和监督。中国进出口银行主要是为机电产品和成套设备等资本性货物进出口提供政策性金融支持。

按照2017年原银监会颁布的《中国进出口银行监督管理办法》，中国进出口银行应当依托国家信用，紧紧围绕国家战略，充分发挥政策性金融机构在支持国民经济发展方面的重要作用，重点支持外经贸发展、对外开放、国际合作、“走出去”等领域。中国进出口银行应当坚守政策性金融定位，根据依法确定的服务领域和经营范围开展政策性业务和自营性业务。

口行信贷支持的领域，主要集中在海外工程、贸易领域，从其2020年年报上可以管中窥豹，如巴布亚新几内亚国家海底光缆网络项目、巴西国家石油公司第二期浮式生产储油装卸装置（FPSO）海工模块项目、科特迪瓦阿比让港改扩建项目、丹麦某集团集装箱采购项目、某企业成套和高技术含量产品出口项目。

按照1994年《中国农业发展银行章程》，中国农业发展银行是直属国务院领导的政策性金融机构。中国农业发展银行的主要任务是：按照国家的法律、法规和方针、政策，以国家信用为基础，筹集农业政策性信贷资金，承担国家规定的农业政策性金融业务，代理财政性支农资金的拨付，为农业和农村经济发展服务。

按照2017年原银监会颁布的《中国农业发展银行监督管理办法》，中国农业发展银行应当依托国家信用，服务经济社会发展的重点领域和薄弱环节。主要服务维护国家粮食安全、脱贫攻坚、实施乡村振兴战略、促进农业农村现代化、改善农村基础设施建设等领域，在农村金融体系中发挥主体和骨干作用。中国农业发展银行应当创新金融服务模式，发挥政策性金融作用，加强和改进农村普惠金融服务，可通过与其他银行业金融机构合作的方式开展小微企业金融服务和扶贫小额信贷业务。

农发行信贷支持的领域，主要集中在农业、农村领域，从其2020年年报上可以管中窥豹，如支持北粮南运骨干企业入市采购、泰州兴化55万亩高标准农田建设项目、兰州国际高原夏菜副食品采购中心项目、持续支持现代种业发展、大力支持生猪产业发展。

国开行、口行、农发行发放的政策性贷款，也是要企业全额偿付的，其与商业性贷款的区别在于，第一享受优惠利率，第二享受政策扶持。所以，政策性贷款也有可能变成不良贷款，它们现阶段所占不良资产行业的比例并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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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三大政策性银行

三、商业银行

商业银行，就是我们平时最常见到的一类银行，大的有“宇宙第一大行”中国工商银行、“宇宙第二大行”中国建设银行、“宇宙第三大行”中国农业银行、“宇宙第四大行”中国银行；规模小一点的有招商银行、民生银行、光大银行；规模再小一点的有北京银行、上海银行、杭州银行等。它们直接向企业、个人开展业务，支行、网点、营业所遍布全国各县市，为我们带来便利的金融服务。

近年来，随着手机、移动互联网的普及，电子化迁徙率不断提高，大家足不出户，有的甚至一年都没有进过银行大厅，依然可以享受到银行提供的金融产品。按照银保监会2020年《商业银行法》修改建议稿，设立全国性商业银行的注册资本最低限额为100亿元人民币，设立城市商业银行的注册资本最低限额为10亿元人民币，设立农村商业银行的注册资本最低限额为1亿元人民币，注册资本应当是实缴资本。

我们可以把商业银行再做一个细分，分成五类，即大型商业银行、股份制商业银行、城市商业银行和农村商业银行、民营银行、外资银行。

1.大型商业银行

改革开放后，中国工商银行、中国农业银行、中国银行及中国建设银行逐步得以建立、恢复和发展，曾被称为四大专业银行。随着四家银行体制改革进程不断深入，以及交通银行的发展壮大，从同质同类机构监管的角度，这五家银行统一归类为“国有及国有控股的大型商业银行”，并称为“大型商业银行”或“五大行”。

2019年，银保监会国有控股大型商业银行监管部将中国邮政储蓄银行纳入监管范围，因为中国邮政储蓄银行的股权结构和整体规模跟几家大型银行更为相近，划为这个序列也更合适。所以，从银保监会的统计口径来说，已把五家大型国有银行变为现在的中国工商银行、中国农业银行、中国银行、中国建设银行、交通银行、中国邮政储蓄银行六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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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六大国有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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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汇金投资有限责任公司

中央汇金投资有限责任公司（以下简称中央汇金公司）是依据《公司法》由国家出资设立的国有独资公司。2003年12月，中央汇金公司成立，总部设在北京，代表国家依法行使对国有商业银行等重点金融企业出资人的权利和义务。

2007年9月，财政部发行特别国债，从中国人民银行购买中央汇金公司的全部股权，并将上述股权作为对中国投资有限责任公司（以下简称中投公司）出资的一部分，注入中投公司。中央汇金公司的重要股东职责由国务院行使。中央汇金公司董事会、监事会成员由国务院任命，对国务院负责。中央汇金公司根据国务院授权，对国有重点金融企业进行股权投资，以出资额为限代表国家依法对国有重点金融企业行使出资人权利和履行出资人义务，实现国有金融资产保值增值。中央汇金公司不开展其他任何商业性经营活动，不干预其控股的国有重点金融企业的日常经营活动。

“汇金”是什么意思？读者可以按照“汇金”是“外汇资金”的简称来理解。

2.股份制商业银行

我国现有12家全国性股份制商业银行，分别是招商银行、浦发银行、中信银行、中国光大银行、华夏银行、中国民生银行、广发银行、兴业银行、平安银行、浙商银行、恒丰银行、渤海银行。截至2020年末，按照总资产大小排名，前五位为招商银行、浦发银行、兴业银行、中信银行、中国民生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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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12家股份制银行

续表

3.城市商业银行、农村商业银行

城市商业银行是中国银行业的重要组成和特殊群体，其前身是城市信用社。城市商业银行的定位是：服务区域、服务中小、服务市民。在20世纪90年代中期，以城市信用社为基础，各县市纷纷组建城市商业银行，至今全国城市商业银行已过百家。

和城市商业银行一样，农村商业银行也脱胎于信用社体系，资产规模达到一定数额以上的，可以改组成城市商业银行；资产规模小一些，没有达到标准的，可以改组成农村商业银行。有的城商银行、农商银行前几年跨省市盲目扩张，在管理能力跟不上经营半径扩张的情况下，暴露出一些问题和经营风险。2020年银保监会《商业银行法》修改建议稿进一步明确城市商业银行、农村商业银行、村镇银行等区域性商业银行应当在住所范围内依法开展经营活动，未经批准，不得跨区域展业。

我国现有城市商业银行134家，截至2020年末，按照总资产大小排名，前五位为北京银行、上海银行、江苏银行、南京银行、宁波银行；我国现有农村商业银行1478家，按照总资产大小排名，前五位为重庆农商银行、上海农商银行、北京农商银行、广州农商银行、东莞农商银行；此外，还有各类农村合作银行、农村信用社、村镇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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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城商银行、农商银行举例

4.民营银行

为进一步鼓励和引导民间资本进入银行业，促进民营银行持续健康发展，为实体经济特别是中小微企业、“三农”和社区，以及大众创业、万众创新提供更有针对性、更加便利的金融服务，2015年以来，我国先后批准成立了18家民营银行，即天津金城银行、上海华瑞银行、浙江网商银行、温州民商银行、深圳前海微众银行、湖南三湘银行、重庆富民银行、四川新网银行、北京中关村银行、吉林亿联银行、武汉众邦银行、福建华通银行、威海蓝海银行、江苏苏宁银行、梅州客商银行、安徽新安银行、辽宁振兴银行、江西裕民银行。2015年以后成立的18家民营银行，与1987年后成立的12家股份制银行有所区别，是民营企业控股。截至2020年末，按照总资产大小排名，前五位为深圳前海微众银行、浙江网商银行、江苏苏宁银行、武汉众邦银行、湖南三湘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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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民营银行举例

5.外资银行

我国经营的外资银行（含港澳台地区股东）共41家，分别是汇丰银行（中国）、东亚银行（中国）、南洋商业银行（中国）、恒生银行（中国）、中信银行国际（中国）、大新银行（中国）、华侨永亨银行、华商银行、韩亚银行（中国）、新韩银行（中国）、友利银行（中国）、国民银行（中国）、企业银行（中国）、大华银行（中国）、星展银行（中国）、瑞穗银行（中国）、三井住友银行（中国）、三菱日联银行（中国）、首都银行（中国）、新联商业银行、盘谷银行（中国）、正信银行、永丰银行（中国）、玉山银行（中国）、澳大利亚和新西兰银行（中国）、法国巴黎银行（中国）、法国兴业银行（中国）、东方汇理银行（中国）、渣打银行（中国）、摩根士丹利国际银行（中国）、德意志银行（中国）、瑞士银行（中国）、花旗银行（中国）、摩根大通银行（中国）、华美银行（中国）、蒙特利尔银行（中国）、富邦华一银行、浦发硅谷银行、开泰银行（中国）、彰银商业银行、国泰世华银行（中国）。截至2020年末，按照总资产大小排名，前五位为汇丰银行（中国）、渣打银行（中国）、花旗银行（中国）、东亚银行（中国）、三菱日联银行（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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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国境内营业的外资银行举例

6.消费金融公司

除了上面五类商业银行外，消费金融公司虽然不叫“银行”，但也承担着放贷的功能，我们不能忽视。更何况，金融作为特许行业，要持牌经营。拥有消费金融公司牌照的消金公司，值得我们花费一点时间关注。

以中国银行和其控股的中银消费金融公司为例，中国银行的工商信息里经营范围为“吸收人民币存款；发放短期、中期和长期贷款”，中银消费金融公司的工商信息里经营范围为“发放个人消费贷款”。可以得出结论，消费金融公司是不能接收存款，只能向个人发放小额、分散、用于消费的贷款的金融机构。

我国现有持牌消费金融公司27家，分别为北银消费金融、四川锦程消费金融、中银消费金融、捷信消费金融、兴业消费金融、海尔消费金融、招联消费金融、湖北消费金融、苏宁消费金融、马上消费金融、中邮消费金融、杭银消费金融、华融消费金融、晋商消费金融、盛银消费金融、陕西长银消费金融、内蒙古蒙商消费金融、河南中原消费金融、湖南长银五八消费金融、哈尔滨哈银消费金融、河北幸福消费金融、上海尚诚消费金融、厦门金美信消费金融、中信消费金融、平安消费金融、重庆小米消费金融、北京阳光消费金融。截至2020年末，按照总资产大小排名，前五位的依次是招联消费金融、捷信消费金融、马上消费金融、兴业消费金融、中银消费金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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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消费金融公司举例

四、银行参与不良资产行业的几种角色

1.自行处置不良资产。政策性银行、商业银行在发放贷款前，会根据借款人的征信情况、负债余额、经营业绩、实控人人品，依靠贷款评分表和信贷模型，得出是否授信的结论。显然，凭借严格的风控机制，大部分贷款都能正常归还，但也有一些贷款不如预期般乐观，会形成逾期，无法追回。银行不良贷款可以通过诉讼和核销两种方式对内处理，诉讼是走法律程序，通过起诉、判决、拍卖抵押物回款；核销则是在穷尽所有手段的情况下，仍回款无望，银行内部启动计提损失流程，用事先准备好的拨备冲抵亏损本金利息，将这笔借款转入资产保全部门的“小黑屋”里另册登记。

2.作为不良资产供应商。向AMC等投资人公开转让不良资产。

3.向AMC提供流动性支持。AMC不是银行，不能向储户吸收存款，收购不良资产的资金以银行借款为主。选取两家大型AMC为例，据信达公司2020年年报，截至2020年底，信达公司总负债1.32万亿元，其中借款5569亿元，应付债券3557亿元，借款占总负债的42%。借款中银行借款4418亿元；应付债券中金融债1118亿元，资产支持证券1029亿元，公司债225亿元，二级资本债182亿元，次级债26亿元。据华融公司2020年年中报告，截至2020年6月底，华融公司总负债1.56万亿元，其中借款7660亿元，应付债券及票据3388亿元，借款占总负债的49%。

4.其他角色。大型商业银行如今都纷纷成立了自己的金融资产投资子公司（Asset Investment Corporation， AIC），把银行母公司对企业的不良贷款转换为AIC子公司对企业的股权持有，即债转股。同时，银行也可以和AMC等各类机构共同为困境企业提供金融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