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线索断了

少年依旧平静的看着他，只是那双看似平静的眼波中似有暗潮涌动，许久少年叹了口气“既然盛总这么看好东盛，那我希望您能善待它！”话落少年不再说什么，转身便要告辞，盛清河却突然叫住他“等等！”

祁修远不由停步眉宇间滑过一抹不耐“盛总还有什么要指教？”

盛清河目光在少年脸上扫过最后笑道“年轻人就这么点耐心么？”

祁修远压抑着心口的怒意，身体站的笔直看着盛清河“盛总觉得我的耐心值得浪费在没有意义的谈话中么？”

盛清河挑了挑眉，摇晃着手里的高脚杯笑道“你不坐下来听，怎么就知道是浪费？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始终沉不住气！”他说的漫不经心，祁修远却似被戳中了痛楚，他抿了抿唇，最后还是转身坐了下来，盛清河说的对他确实沉不住气。

盛清河勾了勾唇抿了一口酒杯里的红酒“虽然沉不住气，但至少能忍，很好！”

祁修远放在膝上的手不由握紧，面上依旧不喜不怒，盛清河在心里摇摇头“其实要救东盛很简单，只是你愿不愿意的问题。”

祁修远一怔转头看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盛清河却笑着开口说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我有一个妹妹，在很小的时候被坏人绑架，等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浑身都是血，倒在血泊中，像个血娃娃，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她那时候的样子.....后来她虽然被救回来了，但是她什么也不记得了，也永远失去了双腿....”

祁修远蹙眉听着他故自回忆的那段记忆，他的手不由握紧，这根本就和他无关，可盛清河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继续说道“我那时候就发誓，以后无论她想要什么，我都会满足，哪怕倾尽我的所有！”如誓言一般的承诺是他对晴天的弥补，弥补她失去双腿，弥补她失去记忆，弥补她所遭遇的不幸，而这一切的不幸都起源与他这个不负责任的哥哥。

祁修远似从他的话中捕获到了什么，盛清河看向他在他惊疑不定的目光下笑道“你如果想救东盛集团，想救你父亲，那就拿你自己来换！”

祁修远不由睁大眼睛，惊疑变为震惊。

半个小时后，祁修远独自从国华酒店出来，脸色是出奇的难看，上车后他的眉头皱的更紧。

盛清河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他不确定，虽然他对这个人不了解，但来之前高律师说过“盛清河的背景很深，人脉也很广，似乎和A市那个盛家沾亲带故，所以他虽然来X市不久，但已经有不少人巴结想拉拢他。如果你能搭上这条线，你父亲的案子或许就有转机，只是我总有种感觉，他突然想收购东盛真的市一时兴起吗？”

不得不佩服高律师敏锐的直觉，他哪里是一时兴起，根本就是早有预谋。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雪花，带着雪籽打在车窗上莎莎作响，窗外路过时代广场时，一个年轻的女孩兴奋的喊了一句“呀！下雪了！”于是更多的人抬头看向夜空。

祁修远的思绪被拉回现实，车子里开着暖气，窗外的雪却越下越大，沿街的商场都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彩灯，贴上了圣诞的窗贴，广场中心一颗巨大的圣诞树在五彩斑斓的灯光中熠熠生辉。他忽然想起几年前圣诞节他带着子衿一起跑到时代广场溜冰，那是子衿第一次溜冰，摔的很狼狈，好在穿的厚实没有真的摔伤，后来他拉着她的手带着她一起慢慢的滑，那时候她笑着，黑亮的双眸是从未有过的快乐，他们滑了很久，直到下雪，雪花落在他们的发顶和肩头，她说“祁修远，圣诞快乐！”那是他们第一次一起过圣诞，却也是最后一次。

不知什么时候响起了圣诞最长放的歌曲“Jingle Bells”

“Dashing through the snow

In a one-horse open sleigh

Over the fields we go

Laughing all the way

Bells on bob-tails ring

Making spirits bright

What fun it is to laugh and sing

A sleighing song tonight

Oh jingle bells jingle bells

Jingle all the way

..........”

欢快的旋律从车外传入他的耳中，他忽然想起今天是12月23日，离圣诞节不过两天，而他与子衿分开已经3年零4个月。

南郊看守所，顾颜卷缩在单薄的被子里，耳中听着隔壁房传来的压抑的抽泣声和有节奏的撞击声，顾颜不由握紧了拳。

约莫十分钟后，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那些没睡着的女孩们不由僵直着了身体紧闭着双眼，连呼吸的声音也变慢了许多，一个女孩瑟缩着身子死死抓着自己胸前的衣服，双腿打着战的走了进来。

伴着一声冷笑，门再次被关上，那女孩听到那一声冷笑身体更像筛糠似的抖了起来，许久当门外的脚步远去，她才忍着眼眶中的泪和心底的屈辱走到自己的床前坐下，房间里很静，谁也没有说话，女孩拉起被子，缓缓躺下，被褥遮住了女孩的头，有细碎而残破的哭声慢慢从被子里传出来，在静谧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不知是谁骂了一句“MD，哭什么哭，怕别人不知道你被G了似的！”

被子里的女孩不由哭得更大声了。

“夏莲，你少说两句，阿娟已经够惨了！”有人劝道。

被叫做夏莲的便不再说话，又有一个女生小声道“他们...明天会不会再来？咱们...咱们...”那女生再不敢说下去，房间里一下子变得很安静，连原本在被子里哭的阿娟也停止了哭泣，因为谁也不知道明天她们谁会遭遇这些。

顾颜闭着眼握紧了怀里的那双兔绒手套，那是她从狱警那拼命护下来的，他们抢走了梁静带来的新棉服和围巾，她只想留一件东西，所以即使挨上几警棍她也要把东西留下来，至少让她留下一点念想，对那个人的念想。

杨宇几乎把整个X市翻遍了，可依旧没有找到刘燕，10.22一高杀人案后她就像消失了一样，学校也联系不上她，随着刘燕的失踪，陈叔案子的线索也断了。

陈叔为什么要找刘燕？刘燕是刘承恩的女儿，十年前刘燕也不过7岁，不可能和那件案子又关，那是什么原因让陈叔突然去查这个案子？想到这一个答案呼之欲出，可他始终想不出结果，抓了抓凌乱的头发，抠出一手白腻腻的发泥，自我厌弃的弹了弹手指，杨宇起身便往浴室走去。

下午2点，草草吃过午饭的杨宇接到出警电话，匆忙换上衣服便出了门，下楼驱车赶往事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