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公孙瓒兴兵
辛毗闻听此言，心头猛地一震，须臾间便恍然明悟。
“原来你们一直在暗中尾随？”
见王煊只是冷面不语，辛毗心下一沉，旋即脸色如沉水般恢复了平静，笑意晏晏，拱手施礼。
“在下颖川辛毗，字佐治，现为袁冀州之从事。前些时日乌桓铁骑寇扰幽州，袁冀州心系幽州百姓，故遣在下严正告诫乌桓诸部，不得再行南侵汉地，否则必遭雷霆之击！”
王煊听后并未戳穿辛毗的谎言，反而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原来如此，佐治先生当真是辛苦了！在下琅琊王氏，名煊，字元德！”
“哦？元德竟是琅琊王氏出身？”
辛毗眼神一亮，心思便开始活络了起来。
“元德！你身为世家子弟，怎会如此落魄？不如与我一同前往冀州，我定会亲自为你引荐！袁冀州出身四世三公之袁家，声名远扬，将来必成大器！你意下如何？”
辛毗话至此处，却见赵云眼中闪过一抹亮色，转瞬即逝。
然而，这一切都没能逃过王煊的眼睛，只是此刻并非询问的时机，于是他将疑惑藏在心底，随后向辛毗冷笑一声。
“佐治先生！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王煊虽出身琅琊王氏，但家族早已没落，声名不显，又怎能入得了袁冀州的眼？
况且佐治先生出身颖川名门辛氏，尚且要千里迢迢来做这等辛苦且危险的差事，若我投身袁冀州麾下，恐怕还远不如佐治先生吧！”
言罢，王煊若有似无地看了一眼赵云，见其若有所思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
“可是……”
眼看辛毗还要再劝说，王煊却是面沉似水，眼神坚定。
“佐治先生！实不相瞒，在下如今在白马将军麾下效力！”
话音刚落，却见辛毗瞬间睁大了双眼，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但很快便是释然，脸上露出苦笑的表情，随即便是明智的闭嘴不言。
打扫完战场后，王煊命人押着辛毗一路赶回卢龙塞。
将辛毗秘密关押后，王煊便和赵云催马登上卢龙塞。
望着一望无际的雪原，王煊顿感心胸开阔，把重生以来的所有烦恼暂时都抛诸脑后。
只是余光瞥见赵云那有心事的样子，王煊笑道：“子龙！你我虽相交不长，但我素来敬佩你武艺高强，以你的才华能力不该只当一屯将，莫非其中另有缘由？”
赵云听后顿时苦笑一声，犹豫半晌后才轻叹一口气。
“也罢！说出来也无妨！只是希望元德莫要见怪！”
随后便见赵云脸上露出一丝回忆的神色，良久之后才缓缓道：“我素来敬佩白马将军勇抗胡虏，自从跟随白马将军后，历经数战，也颇得白马将军器重！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因为白马将军放纵士卒掠夺百姓，我于心不忍便数次顶撞了白马将军……”
这时，王煊突然插嘴说道：“所以白马将军一怒之下把你贬至卢龙塞当一小小的屯将！”
眼见赵云沉默不语，王煊继续说道：“所以子龙便有些心灰意冷，甚至有离开白马将军的念头？”
话刚说完，就见赵云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随后又是一声苦笑。
“果不其然，自从见到元德那一刻起，我便知你非同常人，几日以来，事事皆可证明！能看透我的心事对元德来说也并非难事！”
只是王煊却避而不答，望向远方，目光深邃。
“事实上，我也知白马将军并非明主……”
眼见赵云想要出声说话，王煊抬手制止，继续言道：“想必子龙肯定心中存疑，我为何还要继续留在白马将军麾下？”
说到此，王煊转头看向赵云，见其一脸认同的样子，突然笑道：“无论是另投明主，还是寻求自立，不仅需要实力，更需要名望！
如今汉室衰微，天下群雄并起，恰似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如今亦是如此，我们应静观其变，相机而动。”
说罢，王煊意味深长地看了赵云一眼，却见其面色严肃，好似在消化其中的深意。
王煊见状，知晓赵云已明白他的意思。
二人不再言语，一同静静地望向远方，心中皆思绪万千。
右北平奋武将军府内，白马将军公孙瓒正一脸喜意的接受一众臣下的恭贺，毕竟失踪一年之久的公孙妩终于归来，着实让公孙瓒松了一口气。
然而，想到公孙妩的遭遇，公孙瓒的怒火便难以遏制。
其子公孙续年轻气盛，当即满脸怒容的嚷道：“父亲！苏仆延愈发肆无忌惮了，我们应当起兵征讨，孩儿愿率三千铁骑直捣苏仆延的老巢！”
公孙瓒看着斗志昂扬的公孙续，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续儿所言甚是，若不给苏仆延一个惨痛的教训，他当真以为我公孙瓒这头猛虎睡着了？哼！”
这时，一旁的大将邹丹微笑着说：“主公！若想与袁绍争夺冀州，就必须先平定后方，主公正好借此机会征讨苏仆延，给其他乌桓诸部树立一个榜样，使其不敢轻举妄动！”
“那就即刻出兵，给苏仆延一个教训，看还有谁敢肆意妄为！”
公孙瓒麾下首席大将严纲性格刚烈，当即大声喊道。
公孙瓒见众人都支持出兵征讨苏仆延，微微点头，却见公孙越上前问道：“父亲！是否要将此事告知蓟县的刘州牧？”
一提到刘虞，公孙瓒就气不打一处来，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哼！不必理会！告知他只会增添烦恼，若不是他纵容那些乌桓、鲜卑，又屡次削减我的部众，那些胡虏又岂会如此嚣张！”
说到这里，公孙瓒突然露出了一丝幸灾乐祸的神色。
“刘虞向来信任那些胡人，可乌桓大单于蹋顿却举兵南侵幽州，甚至打到了蓟县城下！若非我出兵解围，他如今岂能在蓟县高枕无忧！”
闻听此话，邹丹神情微动，上前迟疑的说道：“若是蹋顿不甘寂寞，出兵协助苏仆延，又该当如何？”
“哼！”公孙瓒霍然站起，昂首挺胸，不怒自威。
“我非刘虞老儿，蹋顿若敢与我为敌，我绝不会姑息！”
继而，公孙瓒转身看向众人，目光冷冽。
“此次我将亲自领兵，待荡平苏仆延，再回头与袁绍清算旧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