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唉，这成绩
田舟一边走着一边玩着手里的玩偶，不时用力揉了揉它的毛。
一向爱说话的她如此安静，看来刚才的冲击还没过。
“再捏玩偶都被你玩坏了”
田舟低头看着手里被捏的不成的娃娃，把它们毛顺好。
“想说什么就说吧，憋坏了我可不负责。”
田舟仔细想了想，妈妈为了成绩一事不知骂她多少回，她其实也不想的。
“哥，你说就我的水平能逆袭吗？”
她心里果然还是在乎这件事。
田舟现在没许更语的基础好，也没有她牢固的文学功底。
“愿意尝试总是有希望的”
“不过逆袭是不常有的事，凡事尽力就好。”
说这么多，她就是没这个实力。
“我不是更语，逆袭真的太难啦。”
谁天生就是读书的料呢，那个不是付出努力换来的荣耀。
“努力胜过抱怨，只要肯努力会有回报的。”
他莫初阳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哪里懂她的苦楚啊，也不是谁都适合读书的。
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许更语说的对，她有这么好的资源，不用岂不可惜。
“哥，先给你打个预防针，别到时候说我不够意思啊。”
她的笑容让人瘆得慌，明显不怀好意。
“你想清楚就好，反正多你一个不多。”
田舟打的心里的小算盘，却没料想莫初阳正等她入局呢。
一路上许更语与许词两人谁也没说话。
知道她心情不佳，许更语没主动搭话。
不过她这次成绩下滑，回家少不了一顿唠叨。
路上许词早就想通了，反正挨骂跑不了，想再多也没用，倒不如想想其他的。
“许更语，你觉得莫初阳怎么样？”
“嗯？”许更语没反应过来她的意思。
“我看他对你挺好的，随口问问。”
“那是看田舟的面子才顺道照顾我的”
是么，那他怎么不关心关心她呢？
“我很好奇，像莫初阳和池也这样的人，谁会是你喜欢的类型。”
许词怕她误会进一步作解释，“我的意思是他们中你更愿意和谁做朋友。”
那肯定是莫初阳，像池也那种话唠，避而远之都来不及呢。
不过根据她对池也的了解，他人除了嘴碎之外，还是有不少优点的。
关于莫初阳似乎除了他成绩好外，许更语知道的少的可怜。
这样说起来，她还真不知道选谁是比较理智的。
“莫初阳仅见两次，对他不太了解。”
许词也只见了他两面，不过她看得出来，他对许更语绝非一般。
“其实我从传闻中听到不少他的事，就是不知道你想不想听咯？”
许词机灵的很，明显是想探口风。
“你想说便说，不想就别说。”
许词看呐某人就是死鸭子嘴硬。
不过不知为何，她反而想站许愿池这对，可能是本着先入为主的缘故，她比较磕池也和许更语的CP。
“听说莫初阳是单亲，他母亲在他十岁的时候就离开了。他爸是医生，经常加班，很少有时间陪伴他，所以他很小就学会独立，身上才有着同龄人鲜有的成熟。”
原来他还有这样令人伤感的过往，他那时独自面对残酷的命运一定很无助。亲情的缺失，自然是弥补不了的。他那副平易近人的背后应该藏了不少悲伤吧。
“不过我听说他出身也不差，家庭条件不错，家里的亲戚也都挺出色的，所以物质生活上都是给他最好的。”
“至于他的校园生活，大多都是说他的学霸人设。优秀的人爱慕者自然少不了，听闻他挺洁身自好的，从不与女生过多接触也不存在越界一说。”
许更语想起初次见面时，他眼带笑意，给人暖暖的善意。再次见面，他温柔体贴，主动替她拿东西。
他到底是经历了多少，才让自己如此懂事。让人看不透的后面，他是否也会暗自伤神。
“他人一直很阳光，对事情也看的开。”
“不过今天见他对你态度，让我对之前的看法有所改观。”
许更语每次见他，他都一如既往，谈吐彬彬有礼，举止温文尔雅。
“他对谁都一样，我不是例外。”
是么，在她看来可不是这样的。
“这有什么好遮掩的，大大方方承认不好么。”
许更语要是觉得自己是例外，就不会否认。
“信不信由你”
这个话题聊不下去，她就换个。
“最近学习干嘛那么努力？”
许词听到了她的传闻，说她是为了池也才改变的。
“之前已经回答过了”
她可不是好忽悠的，若一个人散漫惯了，忽然之间又特别上进，那一定有事。
“我们朝夕相处十多年，你骗不了我。”
她的努力肉眼可见，她都记不得自己多就没睡过懒觉了。
若有天她遇见一个让她愿意靠近的人，尽管那个人什么都没做，自己也会倾尽所能为之改变，自会明白。
“以后你会明白的”
许词性子急，可等不了太久，她就想现在知道。
“你要不说明白，我就去告诉爸。”
告她什么，暗恋还是早恋？
“随你”
“倒是你，还是多花点心思在学习吧。”
许词慌了，她这话什么意思？
“你几个意思？”
什么意思她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字面意思”
许词大步向前走，每次跟她一起说不了几句好话。
许更语也不想两人每次都不欢而散，结果偏偏如此。
回到家，许词没主动提成绩的一事，她就更不会提。
周萍一早就等着她们回来呢，做父母的总有操不完的心。
“回来啦，妈妈给你们准备了水果，都过来尝尝。”
许词就近坐下，许更语把资料放下坐另一边。
周萍看着女儿手里爱不释手的玩偶，她俩这是去玩了？
“这次考得怎样？”
这次直奔主题，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周萍想她俩既然还有心情去玩，应该都考的不错。
见她们一个都不主动，还是老样子好了，许词成绩一直要比许更语好点，就先看她的吧。
“小词通知书拿给妈妈”
许词是怕什么来什么，慢吞吞地从包里掏出来递过去。
周萍除了工作，最关心的就是女儿们的成绩。
很明显她已经掉出前二十了，不进而退，这可还行？
“小词不是妈妈说你，你这下降可不止一点点。”
周萍语气还算平和，女儿大了她也不能像小时候张口就训人。
“成绩的事我会努力追回来的”
周萍还想说两句，想起许更语的没看呢。
“更语你的呢？”
许更语看了眼一旁的许词，似乎脸色不太好。
周萍知道许更语平时的成绩，直接对准她的位置找。
前后十名她都看了，就是没她的名字。
周萍继续往后找，后面没有，奇怪，带着心中的疑惑往前找一找。
当她看见许更语的名字出现的在前面的时，内心十分喜悦。
“第二名？”
许更语点点头，“嗯”。
周萍记得期中的时候，她也才提升了一两名，转眼期末就跑到第二了。
最近她的努力周萍是看在眼里的，就是没想到女儿会这么争气，激动的都不知该说什么了。
“买这么多资料试题呢？”
“不是买的”
“是老师给的”
看看她更语多争气，都引起老师的重视了。
话都说到这儿了，周萍免不了要说许词几句的。
“小词，看看姐姐，好好向她学习知道吗。”
许词最不喜欢事事与她一同比较，尤其还是她占了下风。
“知道啦，我先回房了。”
“我话还没说完呢，看给惯的。”
周萍气不打一处来，这孩子现在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许更语看母亲脸色沉下来，她还是不要留在这儿的好。
“妈，要是没什么事，我也回房了。”
“来，跟妈妈说一说，你是怎么努力的，怎么……”
“妈，我刚想起来我还有事，走了啊。”
周萍看着一个个都回房，她这个妈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吗？
许伟光进门，发现坐在客厅看电视的老婆。
“女儿们呢？”
不提还好，一提起周萍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蹭蹭直冒。
“别给我提她们”
“哟，谁这么厉害敢惹你？”
“你还是去问你的宝贝女儿吧”说完周萍起身转身回房。
“三、二、一”砰的一声，许伟光就知道是这个情况。
得了，他在外面辛苦了一天，回来还得伺候他的小祖宗。
许伟光站在门口，他还是先哄好自己家那位吧。
“老婆”
知道她在生闷气，许伟光走过去坐下。
“老婆”
“干嘛？”
“怎么还跟孩子们较劲了呢？”
“你说说我起早贪黑都是为了谁？”
“当然是为了女儿”
“可她们倒好，今天出成绩，我就多说了几句，还没人乐意听了呢。”
看她这么生气，莫不是两个都考砸了吧？
“不会两个人都考砸了吧？”
“小词成绩一向稳定，这次退后了好几名。”
许伟光就知道，不然也不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那更语呢？”
“更语，厉害着呢，这次考了全班第二，倒是争气。”
这么说是小词惹她生气了？
“小词顶嘴了？”
“你的宝贝女儿，那是顶嘴这么简单的事儿”
“那不屑一顾的样子想想就来气”
许词很少发挥失常，这次许更语又特别出色，她多少受了刺激，才会惹自家老婆生气。
“小词向来比更语成绩好，这次更语考这么好，小丫头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周萍想也是，一直以来，都以她为傲，估计正难受呢。
“若是这事我倒是不生气的”
许伟光：“那是为何？”
“小词回房后，我就拉着更语问，问她是怎么努力学的”
“结果她倒好，嫌我烦人，不顾我话说完，硬是回了房。”
“这就是她不懂事，明知你心情不好，还不留下陪你好好话”
“你等着，我去跟她们说理去。”
周萍拉住许伟光，“算了，别为了这点小事跟她们计较”。
听她语气柔和了，知道她心软了，许伟光打趣道：“就知道你舍不得看她们挨骂”。
“那还不是你给惯的”
见她小性子又来了，许伟光点点头，“是是是，怪我，我以后不惯了。”
“那不行，我的女儿怎能受委屈呢。”
“好好好，都听你的”
“还生气吗？”
“我那是生气，分明是气自己。”
晚饭时，许词说没胃口待在房里就没出来。
许更语人是出来了，可是这气压低的让她感觉背后冷飕飕的。
好在吃饭时，爸妈都没说什么。
吃着吃着许更语发现母亲脸色不好。之前还好好的，还不会是气的吧？
“妈，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周萍好几次想开口说她心里不舒服，可转眼又想，女儿都主动关系她了，再说些难听的话只会徒曾烦恼罢了。
“我没事，赶紧吃饭吧。”
母亲很少这副模样，看样子多半是心情不好。吃完饭许更语帮忙洗完碗才回房。
田舟这天过的可真够憋屈的，在学校被吐槽不够，回到家母亲又唠叨半天。
可怕的是晚饭的时候母亲又念叨起来，一向爱吃的她食之无味，随便吃点就找借口回房了。
躺在床上看着自己新买的小说，可看到一半怎么也集中不了精神，脑海里浮现出许更语的话。
她其实心里很在乎许更语的看法对吗？
她答应许更语会考虑努力学习的，所以她总不能让她失望吧。
田舟可以忍受母亲的唠叨，也可以不顾别人的眼光，可她不想看到许更语眼里的失落。
尤其是那句我等着你的逆袭，她其实也期待着自己蜕变不是吗？
难道她真的要告别自己喜爱的书籍了吗。
看着满床的玩偶，这些都是她的最爱，她也要收手吗？
再看看她的成绩，这还有希望吗？
今天路上莫初阳也同她讲了许多，她是该认真考虑的。
虽然她也不抱多大希望，还是先努力试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