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负荆请罪

“君上，容臣斗胆：城内民意已失，即使固守业已大势已去，不如君上由您亲自携厚币，向天子谢罪请降。这样一来，或许可保郑国之社稷，不至于遭受灭顶之灾啊！还望君上三思啊！”颍考叔语重心长地说道。

“寡人曾欺压天子，私占王田，假传王诏，天子当真会原谅寡人？”郑庄公自嘲地说道。

“君上，臣以为论私，您乃天子之堂叔，论公，郑国乃王室亲藩，未出五服，且天子年少，心肠难免柔软，天子讨伐郑国所谓不过威望与权力，若君上负荆请罪，天子必大喜。”颍考叔捋着胡子分析道。

“好，寡人应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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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郑城外，主帐内。

“莱，予一人给你本兵书，此乃予一人在梦中得先王所受，望汝切记反复阅读。”周桓王姬林道。

这本兵书便是后世赫赫有名的《孙武兵法》，原文姬林当然记不住，也不全面，但这是姬林根据小时候阅读的模糊翻译，加上高中一些题目的记忆编合而成。

“谢陛下，臣感恩不尽。”周莱跪地说道。

“白天之事，汝是否惑而不解？”周桓王姬林挑着眉头说道。

“陛下，臣确实有所不解，为何周公痛骂郑伯，加之夜晚呐喊，郑国就内乱了？”周莱不解地问道。

“凡战，必有名。郑伯师出无名，且以下犯上，射王中肩。其国人虽表面不语，但内心不是不惶恐，且王师两战而两胜，俘虏近乎半国加冠之人，俘虏之生死，在予一人一念之间，国人自当惶恐不安。”周桓王姬林掰着手指道。

“谢陛下解惑！臣日后定当刻苦读书，以便辅佐吾王！”

“善！”

子时，万籁俱寂，夜幕笼罩着大地，仿佛一层神秘的面纱。寻常百姓家早已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连平日里嘈杂的鸡叫声、狗吠声以及蝉鸣声也都奇迹般地消失了。这些小动物们似乎也感受到了夜晚的宁静与安详，享受着月光的沐浴和轻抚。月光如轻纱般洒落在大地上，给周围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银辉，但并非所有人都如此平静。

郑庄公姬寤生带着两个随从，亲自驾着一辆牛车，身穿素衣，背负荆条，正向周营赶来。到了周营外一百步左右的距离，便亲自下车独自步行而来。

外围巡逻站岗的士兵立刻发现了郑伯，一边派人报信，一边持着武器喝止着他。

郑庄公到了周营外围后，说道：“罪臣郑寤生请求叩见天子，还望诸位与我通报。”

郑国虽姬姓，但其为小宗，故以封地郑为氏，周国乃姬姓大宗，小宗在大宗前称姓，为无礼。

正当周桓王姬林给周莱分析的时候，忽然传令兵进入帐内道：“启禀天子，郑伯负荆条求见陛下。”

周桓王姬林这时笑道：“莱，这就是攻心之计，若王师强攻新郑，不仅损失惨重，且此刻也未必攻得下郑都，”然后扭头对传令兵道：“宣郑伯进来吧。”

“王上，臣是否告退？”

“汝退下吧，此乃予一人之家事。”

“喏。”

不多时，姬寤生便背着荆条，走进帐内，看见周桓王姬林，瞬间跪倒在地并哭喊道：“乱臣贼子郑寤生，叩见天子，还望天子饶郑国百姓无罪啊！”

不愧是春秋第一个霸主郑庄公，能屈能伸，虽然已经一把年纪，但该哭的时候立刻就能哭出来。

这时候姬林仔细的看着郑庄公的脸，想要看看这位春秋转折第一人的面容，想要看出什么。

“唉，郑伯，又或者堂叔，予一人该叫你什么呢？”周桓王姬林慢慢地说道。

郑庄公听到姬林似乎没想杀自己，立刻回道：“我乃乱臣贼子，不敢当天子叔父。”

“如此说来，郑伯对此战认输了？”周桓王没有接郑庄公的话，而是立刻问道正事。

“是，陛下，罪臣甘愿受罚，此战我已认输，罪臣愿将长葛、繻葛、制邑三大城交予天子，并承诺日后必当年年朝觐。”郑庄公说道。

周桓王目光如炬地盯着郑庄公，语气不容置疑地说道：“不，郑国必须与周国合邦，郑伯汝可成为王室畿内侯，食邑新郑。”

郑庄公抬起头，正要说什么。

周桓王立刻道：“唉，堂叔，有一些话我想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