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天梯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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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分水岭

因为……他也是无协议者。

爆料宋琳的身份对他没有一点好处,因为第一层的监管者根本不会替他隐瞒他的身份,只要处决队顺着查,他迟早也会被处决。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萧采星一定知道,但如果她直接去问萧采星,那个人一定会卖惨加上价值一条龙服务将她的嘴堵住。

此时的萧采星已经得到了鲸饮送来的另一半的药,终于,终于他又能重新攀爬登天梯了!他终于能够向更辽阔的地方前行了!

等待了那么久,真的得到了反而没有那么着急使用。

跟鲸饮合作之前,他早就听说了这款药,但是此药药材难得,只有鲸饮和七大家族的欧阳家家主拥有。

而欧阳家家主欧阳道光与姜家家主不一样,他没有任何情人和子嗣,连人情都送不出去。

萧采星也曾上门求欧阳道光,但是连面都没见到就被轰了出来,他又跑了不少关系,但始终无法见到欧阳家主,他只能迫不得已与鲸饮合作。

痛苦、挣扎、失去尊严,求人的那些日子是他不愿意去回想的时刻,但是他不得不做。

往上爬登天梯的时候,他至少有个目标和希望,而到达他的资质上限后,他失去了目标,身边的朋友一个个都变成了比他更厉害的存在,他不甘心,他曾经明明是队伍里最强的那个,却渐渐变成了拖后腿的一个,那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萧采星,鲸饮是个说话算话的组织,你要保守秘密,否则鲸饮的杀手们不是吃素的。”

说完这句话,黑球再次失去与主人的联络,变成了一个毫无生机的死物。

见此,萧采星不由得感叹鲸饮真是财大气粗,用稀有传送石制作的道具说不要就不要了。

鲸饮地下牢房

一声叹息传来,一双破旧却干净的运动鞋出现在昏暗的牢房里。

“你想好了吗?不用我再说了吧?”

没有听到回答。

男人擦了擦地板,嫌弃的坐在上面。

良久,靠着墙的宋琳才轻轻“嗯”了一声。

男人笑了一下,“嘿嘿,那以后我就是你的师傅了。”

两年后,第30层

高傲的女孩轻飘飘的踏进测试中心,缴费后坐在休息室闭目养神。

一阵嘈杂声后,一个像是平民窟里来的男孩垂头丧气的来到休息室。

女孩掀开一道眼皮,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又闭上了眼睛。

怪不得师傅说她能够来登天梯里闯一闯。

都到30层了,著名的E级人员和D级人员的分水层,她都没见到一个能跟她打的。

这次更是来了个什么货色?

男孩突然大叫一声,“这次一定能过去!”

“神经病”

女孩被吓了一跳,在心里骂了一句。

男孩叫孔良至,第30层的定居者,他也不是想要在30层定居的,而是因为……

没钱!

只要通过第30层,就能成为D级协议者,而第30层的测试费是很贵的!

孔良至通过多年的打工,终于又凑到了一次参加测试的钱。

“真简陋啊!”

王富贵珠光宝气的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还带着两个小弟。

孔良至一看到他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缩到了女孩身后的座位上。

没别的,就因为王富贵家里是干贷款的,孔良至欠了他家不少钱。

30层的测试费很贵,因此这一层的借贷公司遍地开花,在30层欠了钱,只要通过了测试,这笔钱就不用还,看起来是一本万利的好事,然而对于像孔良至这样迟迟无法通关的人来说,就不一定是好事了。

王富贵是老板的儿子,认不出孔良至,但不代表他的两个小弟认不出来,其中一个高个子的在王富贵耳边低语了几声,王富贵神情露出一抹玩味,冲高个子的人招了招手,对着俯下身的小弟说了些什么。

孔良至不停地祈祷,“别来找我,别来找我……”

可惜祈祷无用,高个子的跟班还是来到了他这一排。

孔良至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神,带着讨好的口吻,”张哥,什么样的测试还要您亲自来?“

他像是刚刚发现王富贵一行人一样,”哎呦,刀哥也来了?真是的,什么样的测试要你们二位都来啊?“

被叫做张哥的男人邪恶的笑了,抓住孔良至的领子拎到了王富贵面前。

“少爷,他欠咱们的钱,想要参加测试去往上一层,逃钱呢!”

刀哥蹲下身子,拍了拍孔良至的脸,“你这种蝼蚁还在幻想着离开30层呢?考了这么多年,对自己几斤几两没点数吗?”

孔良至低下头。

当他再次抬起头时,脸上又挂上了谦卑讨好的笑,“我这不是想再试试吗?我没有各位哥哥的天赋异禀,只能多考几次了……”

刀哥笑着拍了下孔良至的肩膀,“别把我们跟你这种臭虫比,记住了,你,没,资,格!”

“是是是,我确实没资格……”

坐在一边的女孩终于看不下去了,两道高密度的灵打了过去,刀哥和张哥被突如其来的灵打得飞到了墙上。

女孩把孔良至从地上拽了起来,“你没有尊严的吗?被这么羞辱都不知道反击?”

孔良至岂敢反击?当初他只是语气差了点,就被王富贵家专门催债的打手打断了一条腿。

他还不确定本次能否通过测试,万一运气差点没通过,那他恶劣的态度就会被上报给王富贵他爹,到时候小命都难保。

面对女孩的冷言冷语,孔良至只能无奈苦笑。

“妈的,小娘们,你要干什么!”

张哥为数不多的头发被气得又掉了一把,作势上前教训女孩。

王富贵伸出手拦住了张哥,色眯眯的眼神上下扫视了一眼女孩,“叫什么名字啊?”

女孩冷傲的鼻孔朝天,“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本人花月知。”

王富贵挑眉,弯腰凑到她身边,“是明月知我心的月知吗?”

傻帽,是“烟霞问讯,风月相知”的月知!

花月知没有说出来,只是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她不想自己美好的名字被这种蠢货亵渎。

“美妞,我家很有钱的,你要不要跟了我?”

花月知一巴掌把王富贵扇得在空中螺旋转了两圈,并重重的摔在地上。

“少爷!少爷,你没事吧?”

王富贵抚开伸过来的两双手,脸虽然已经肿成了猪头,但是眼神中依旧对花月知兴趣满满。

“我没事……月知,你的手好软啊……”

在场的人一阵无语,那只手可是把你扇飞了,你怎么说出来软的?

在花月知和王富贵对峙期间,又进来了许多人。

一对姐妹,一个满身文身头顶一撮毛的壮汉,一个中年男人,一个拿着齐眉棍的秀美和尚。

但最引人注意的是一个长发女孩,她身穿黑色劲装,身材纤瘦,脸被一个张牙舞爪的傩戏面具给遮得严严实实。

这些都没什么,因为在登天梯内戴面具的人不少,戴更古怪的都有,但最令人侧目的是她衣服上绣的花纹,那是拏云组织的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