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真香
秦川真的没有想到，唐朝竟然还没有风箱，就寻思着回头让木匠们赶制一批出来。
虽然唐朝的冶炼技术还相对落后，但是工匠们锻造的手艺还是十分出色的。秦川所使用的脸盆是铜制的，经过工匠们的锻造，厚度仅有两毫米，而且表面平整光滑，导热性极佳，很快就达到了秦川所需要的温度。
秦川往锅里放了少许素油，等到油温上来了，就将切好的葱花放了进去，一股葱香顿时就飘散开来。接着秦川就将切好的白菘丝放了进去，用小木铲快速翻炒。时间不长，白菘就被炒熟，他这才取出了少许食盐放了进去，又迅速翻炒了几下。
秦川接着就拿起早已准备好的铁钳，将铜盆夹了起来，放置在灶台上。
看到秦川的操作，众人都大眼瞪小眼，就连程处默也都觉得有些丢份儿：就这？这就是秦川所说的美食？
众人也纷纷向秦川投来了鄙视的目光。秦川毫不在意，吩咐二宝取来一只瓷盘，将铜盆里的白菘盛了出来，然后笑眯眯地对众人说道：“都过来尝尝。”
程处默是秦川的好兄弟，担心他出丑，被众人笑话，这个时候自然要上来捧场。他决定先尝一尝，不管好吃不好吃，一定要大声叫好。
他上前夹起了几根白菘丝，放进嘴里，嚼了起来。众人都在观察他的表情，只见程处默停顿了片刻，没有发表任何感想，直接又将筷子伸向了盘中的白菘，这一筷子下去，夹了许多，程处默都有些夹不住了，飞快地把菜塞进了嘴里，大口咀嚼着。他居然还闭上了眼睛，满脸享受的模样。
王有利看到程处默的样子，有些好奇，心道：“难道就这普通的白菘，还能做出花样来？”
他走上前去，取过一双筷子，去盘中夹起来少许，放在口中细细咀嚼，脆嫩鲜香的感觉瞬间就充满了他的味蕾。
普通的白菘，王有利平时根本不屑一顾，很少用它来做食材。找不到经过秦川简单的烹制过后，竟然变得如此鲜美。
他也学着程处默那样，没有发表意见，只是筷子不停地伸向盘子。看着盘中的白菘快要被这两个家伙消灭光了。
一向自视清高的李淳风也忍不住拿起筷子，上前品尝了起来。厨房里没有人说话，只是一阵咀嚼声在不断响起。
直到盘子里的菜一扫而空，程处默才兴奋地说道：“秦川，想不到这烂白菘竟然如此美味。真有你的。”
众人也都有同感，因为此时刚进入春季，各种时令蔬菜还没有下来，唐军官兵们吃的都是冬储的萝卜、白菘，白菘简直是吃得让人看到就厌烦的感觉。
想想也是，以现在的做菜手法，白菘无论是蒸还是煮，那味道吃起来十分可怕。
王有利毕竟是御厨，是个识货的人。他很快就明白了秦川做菜手法高明的原因，就在那只铜盆上面。此刻他已经完全收起了傲慢的心态，拱手行礼，说道：“秦爵爷，您的厨艺实在是太高了。不知这其中是何门道？还请爵爷教我。”
关于炒菜，也算不上什么高深的学问，秦川也没有打算靠着开酒楼来过日子。他也希望能够改善这个时代的饮食，于是就毫无保留地传授给王有利等人。
秦川一连做了鱼香肉丝、宫爆鸡丁等七八道家常菜，每做一道都细细地为王有利等人进行讲解。王有利毕竟是宫中的御厨，就连他带来的几个小厨师也手艺不凡，很快就领悟了秦川关于炒菜的门道。接下来就由他们继续准备菜肴。
程咬金、牛劲达等人这一顿饭吃得十分满意，对秦川做出来的菜赞不绝口。众人开怀畅饮，气氛十分热烈。
秦川却注意到牛劲达有些沉默，时不时用目光望向自己，心知他有话要说。
果然，等到众人散去之后，牛劲达拉着秦川，有些责备地说道：“贤侄，我说你这炒菜的手法如此精妙，为何不藏起来？这可是一门发财的好手艺啊！”
原本牛劲达是一个对钱财不十分看重的人，可是自从上了秦川、程咬金的贼船，跟他们一起合伙做生意，前不久已经分得了一大笔钱，使他家中的生活有了极大改善，这才感觉到了经商的好处。因此也开始为秦川打算起来。
秦川十分感激牛劲达对自己的关爱，他笑道：“要说这炒菜也没啥大学问，就算是再保守秘密，其他人也很快会摸索出门道来。您就放心好了，别的不说，若论发财的本事，小侄这里多的是。
打完仗后咱们回到长安，一起好好经营。不是我小侄吹牛，用不了几年，不敢说富可敌国，绝对也可以成为咱们大唐数一数二的富人。”
牛劲达眉开眼笑，连声说道：“好好，牛叔就等着跟你沾光呢。”
这时程咬金走了过来，他一边走一边还系着腰带，显然是刚方便出来。看到秦川和牛劲达在那里说话，问道：“看你们二人说得热闹，不知在说些什么？”
牛劲达就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程咬金一听，有些不满地说道：“是啊，秦家娃娃，这做菜的学问怎么能随便传给别人呢？你可知道，你程叔家里开着酒楼，你这不是把生意白白地便宜了别人吗？”
秦川笑道：“程叔，我正跟牛叔说这件事情，话才说了一半，还没说完呢。炒菜这种东西，以前大家是不知道，一旦流传开来，只要有人存心揣摩，用不了多久就能摸到门道。
所以说依靠着炒菜这门手艺，是不能长久的。与其如此，反倒不如多传一些人，让他们把这门手艺在大唐流传开来，知道的人越多越好，最好家喻户晓，连寻常百姓家的女人也都能够掌握。”
程咬金不解地问道：“这是为何？”
秦川看了看左右，压低嗓音说道：“程叔，牛叔，咱们回去谈。”
程咬金和牛劲达知道秦川说的一定是很秘密的事情，就和秦川一起来到了牛劲达的军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