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药丸
三人连连称谢，十分拘谨地坐了下来。
秦川态度谦和地说道：“各位前辈，听说你们有事要见在下，只是在下这些日子一直脱不开身，才拖至今日与各位前辈相见。失礼之处还望勿怪。”
三人想不到秦川的态度竟然如此谦和，立刻就对他心生好感。
杨远道赶忙说道：“秦郎君贵人事忙，不妨事的。”
秦川明知故问，开口道：“不知各位前辈找在下，有何事指教？”
三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这也难怪，在这个时代，任何有价值的技术，都是一个家庭乃至一个家族的传家宝，讲的是传子不传女。高明的医术是轻易不能外传的。
他们很想学到秦川那神奇的医术，只是又担心秦川不肯答应，这样就显得他们的请求有些突兀了。
幸好杨远道是个医痴，他对于秦川的医术心痒难耐，此时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他说道：“秦郎君所施展的高明医术，在下看来乃神仙手段。请恕吾等冒昧，希望能学得一二。如果秦郎君愿意传授，杨某愿意拜秦郎君为师。”
看到杨远道的脸皮如此之厚，其他二人也豁出去了，一起说道：“吾等也愿意拜秦郎君为师。”
秦川态度诚恳地说道：“三位前辈不必多礼。如今在下也要为唐军服务，咱们就是同僚，理应互相扶持。今日在下请三位前辈前来，就是想将恩师传授给在下的一些医术，跟各位交流的。请放心，在下一定毫无保留地传授于你们。”
三人大喜过望。秦川说这番话并非虚伪，而是发自真心，因为他并没有打算这辈子靠行医吃饭。如果仅仅如此的话，那格局也太小了，浪费了这一次穿越。他是真心要提高这个时代的医学水平。
三人都为秦川的这种高人风范所感动，由杨远道带头，三人一齐拜倒在地，口称：“恩师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秦川推让了一番，眼看三人执意如此，甚至都快有些急眼了，他也只好接受了，说道：“那好吧，今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说完亲手将三人扶了起来。
有了这层师生关系，彼此之间自然亲近起来，气氛也活跃了许多。
杨远道对秦川跟使用过的医疗器械很感兴趣，他问道：“恩师，你用来听病人心跳的是什么物件？”
秦川起身走到药箱跟前，打开盖子，取出听诊器，递给杨远道。
杨远道赶忙在衣襟上擦了擦手，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
秦川望向另外两位医师，看到他们眼巴巴的样子，就为他们讲了听诊器的原理，并让他们三人互相进行试验。听着听诊器里传来清晰的心跳，三人都感到听诊器十分神奇。
秦川笑道：“听诊器构造并不复杂，过几日我让工匠每人给你们做上一个。”
为了满足杨远道等人的好奇心，秦川索性把药箱打开，将里面的器械，一一向他们做了介绍。
杨远道仍然不满足，问道：“恩师，你给牛校卫使用的那是什么药物？”
秦川取出了一个药盒，从里面拿出来一片药夹。杨远道等人看到那药夹银光闪闪的，第一感觉就十分名贵。
杨远道好奇地问道：“恩师，上次见你用的那药丸放在哪里？”
秦川在药夹的背后摁了摁，两粒胶囊就弹了出来。
杨远道等人以及在一旁的程楚默和赵虎，都觉得很新奇。
杨远道感慨地说道：“想不到药丸竟然藏在这里面，真是太精巧了。”
众人看到秦川手中的胶囊，感到十分新奇。
程处默忍不住问道：“这药丸是什么东西做的？看上去像玉石。”
杨远道忍不住插嘴道：“恩师，我看你那日直接将药丸给牛校卫服下。它吸收得了吗？”
秦川笑道：“此物并非玉石所制。这是胶囊，药粉被包裹在里面，用来包装的外壳是用粮食制成的，人吃下去之后可以自行消融，里面的药粉也就被人体吸收。”众人都啧啧称奇。
杨远道忍不住感慨道：“恩师，你能制出如此精巧的东西，这可真是神仙手段了。”
秦川知道众人还有很多疑问，说道：“这些东西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们的。你们不是想学医术吗？
择日不如撞日，那就随我一起巡查各营，为伤员诊治，到时候我会一一为你们讲解的。”
三人大喜，这完全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他们也都曾经跟人学过医术，为学到一点点皮毛，吃尽了苦头，人家还总是要留上一手。这么多年来靠着自己的揣摩和不断的实践，才小有所成。
秦川这个师父对他们的态度，简直是不敢想象，这怎么能不令他们欣喜万分呢？三人十分殷勤，抢着上前帮着秦川去提药箱，还有人在前面开路，躬身为秦川挑开门帘。
这一幕看得赵虎目瞪口呆。这几日来程处默指定赵虎服侍秦川，这些事情都应该是他做的。这下可好，这三个老家伙竟然连自己的饭碗都给抢走了。
赵虎有些尴尬地望向了程处默，程处默哈哈一笑，然后微微点头，意思是就随这帮老家伙去吧。话虽如此，秦川如果外出巡查，程处默还是陪同着一起去了。
秦川要建随军医院，一时半会儿的条件还不具备。五万大军如今虽然还没有发生与突厥人的大规模的交战，然而各种病患人数也相当多，仅靠秦川等人的力量是无法解决的。当务之急是要培养一大批医护人员。
秦川一面和程处默修建随军医院的相关设施，一面从各个部队当中抽调一批文化水平相对较高的年轻士兵，组织了医术集训班，给他们传授医护知识。
程咬金和牛劲达对于秦川也是愈发看重了。他们从小学习武艺，四处拜师，为师傅提马桶、倒夜壶，不知挨了多少训斥和棍棒，才能换来人家的带着保留的传授。
秦川却要把医术公开，免费传授给大批的普通士兵，这对于提高唐军的整个医学水平，将会发挥极大的作用。秦川的胸怀令他们十分钦佩，更加认定了秦川高人弟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