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劝说
程处默神秘兮兮地笑了笑，对秦川说道：“秦川，还是你来说吧。”
程咬金和牛劲达现在对秦川极为欣赏，也十分重视他的意见。听程处默这么说，就将目光望向他。
程咬金好奇地问道：“秦家小娃，你有什么主意？”
秦川说道：“这酿造美酒的工艺乃是我恩师所传，不是在下自夸，全天下独此一份儿。”
牛劲达赞赏地说道：“不错，此等美酒我以前从未喝到过，也从未听说过有人能够酿造。”
秦川一脸严肃地说道：“恩师对在下十分疼爱。他曾经说过，将来有朝一日他会离在下而去，让在下一定照顾好自己，过上富足的生活。这就是对恩师他老人家的孝敬。”
程咬金赞道：“秦家娃娃，你好福气，你的高人师父对你可真是疼爱啊。”
秦川说道：“因此在下谨记恩师的教诲，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照顾好自己，就要有钱，因此在下跟处默商量过了，跟国公爷、牛将军合伙经营。二位意下如何？”
程咬金一脸惊喜，满口答应。可是牛劲达却犹豫了起来。
在唐朝的文武大臣当中，公认的最穷的文官是魏征，此人严于律己，从不接受他人的贿赂和馈赠。虽然他的俸禄足以让他过上相对优渥的生活，可是他为人大方，要照顾很多亲戚，还不定期地拿出一部分俸禄救济穷人，以至于自己的日子过得十分拮据。
在武官当中，最穷的要属牛劲达了，此人同样不接受任何人的贿赂和馈赠，对于经商之类的也不感兴趣，唯一的收入来源就是朝廷给他的俸禄。他还有不少义子，不仅要照顾这些义子的生活，还要拿出一部分来接济他们的家人，日子过得同样是捉襟见肘。
对于秦川的提议，程咬金是满面笑容。他是唐朝有名的滚刀肉，电视上看咋咋呼呼的，十分粗糙，其实他极其聪明，甚至可以说是唐朝的文臣武将当中最聪明的一位。
他总是能够把他外表给人带来的混不吝发挥到极致，让人莫名其妙地对他产生某种信任，从而获得最大的好处。程咬金先后经历了李世民和李治两个时代，日子都过得十分滋润。两位皇帝都对他十分信任，并对他委以重任。同时期的其他许多文臣武将所享受的待遇，远远不及他，有不少人甚至身败名裂。这足以证明程咬金是真正的有大智慧之人。
在唐朝的著名人物当中，能够深受皇帝信任而善终的，大概只有后来的那个郭子仪可以跟他比拟。那郭子仪却常常做出一些不顾名声的糊涂之举，表面上贪图荣华富贵，名声不好，却深得皇帝的信任，这种智慧与程咬金有异曲同工之妙。
程咬金能够认清楚自己的处境，不贪图虚名，能捞钱的地方绝不含糊。他的妻子崔氏就是经商的天才，程咬金的财富在文臣武将中排名第二，仅次于长孙无忌。
以程咬金的精明，知道秦川独特的酿酒技术能够带来巨大的收益。对于秦川的提议，他自然是举双手赞成。
牛劲达听完了秦川的提议，皱起了眉头，说道：“这件事情，你跟宿国公商议吧。我就不参与了。”
说实在话，如果牛劲达不参与此事，从商业利益上来说，对于程咬金来说其实有利，他能够分得更多的份额。不过他知道牛劲达的日子过得清苦，有心拉老伙计一把。
程咬金说道：“老牛，你这是干什么？秦家娃娃一片好心，你可不要辜负了。”
牛劲达沉吟着，没有说话。
程咬金接着说道：“老牛，你这人哪儿都好，可只有一样不好，就是想不开，死心眼子。你平常自己清苦，连弟妹的衣着都那么朴素。你们两口子能吃苦也就罢了，可是不能苦了孩子们，还有你那些义子们，你这个当父亲的要多为他们着想。你只是在乎个人的名声，可苦了你的家人。不是我说你，你太自私了。”
程咬金的话，令牛劲达有些触动。他寻思了片刻，有些担忧地说道：“程国公，我已经领了朝廷的俸禄，再从事商业去赚钱，有些不妥吧？”
程咬金哈哈大笑，拍了拍牛劲达的肩膀，说道：“我说老牛，说你不开窍，你还真笨得跟一头牛似的。你说的没错，所谓吃粮当兵，咱们领了陛下的俸禄，对陛下忠心耿耿，可以替他卖命。可是自己挣点钱补贴家用，这总不算过分吧？再说了，咱们的日子过得好了，不去给陛下添麻烦，这不更是对陛下的尽忠吗？”
牛劲达虽然觉得程咬金的话哪里有些不对劲，可是也说不出什么来。他仔细想了想程咬金的话，觉得有些道理。他是一家之主，如果能够让家人过更舒服一点的日子，他自然也是愿意的。
牛劲达寻思了片刻，使劲地挠了挠脑袋，下了决心。
他发狠地说道：“好吧，那你们这个酿酒的生意，咱老牛也掺上一份儿。”
“这就对了嘛，哈哈哈。”程咬金再次哈哈大笑。
接下来众人就划分了股份。程咬金出人，出地方，出大部分资金，占五成；秦川出技术，占股三成。
牛劲达生活拮据，拿不出太多的资金来。程咬金答应先替他垫上，让他占了两成股份，等赚了钱，再从他的股份当中扣除。
程处默在一旁听着，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说实在话。关于酿酒的事情，都是他一直在张罗着，当然期望能够跟秦川合伙来做这一笔生意。
可是有他老爹在此，他没这个胆量，也只有干瞪眼、羡慕的份儿。
好在秦川够朋友，私下答应他，从自己的股份当中分给他半成的干股。
程处默一想到将来自己会有大笔的私房钱，绝对是大唐的官二代当中富得流油的那一位，那滋味想想都美。
对于酿酒以及经营的事情，程咬金都包揽下来。他派程三带上一队亲兵，将酿酒的器具以及那些工匠全都带回长安，交给自己的夫人崔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