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祥瑞
杜如晦继续说道：“如今就连太仓的储备也已经十去八九，就连长安居民的供应也开始紧张，粮价已大幅上升，百姓们都有怨言。户部也感到十分头疼，这可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扭头掩口，咳嗽了几声，瘦弱的身子微微颤抖。
李世民关切地说道：“克明，你的身子骨太弱了。今日就到这里，快下去休息吧。”
杜如晦感激地说道：“谢陛下关心，臣无碍。”
李世民看到杜如晦坚持，了解他的脾气，就不再劝说了。
提起粮食，长孙无忌也是眉头紧锁，他说道：“陛下，粮食的问题自古以来都是历朝历代的最大难题，民以食为天，没有粮食，一切都免谈。自陛下登基以来，鼓励农桑，实施了均田制，百姓们种田的积极性获得极大提升。然而粮食的产量却依旧少得可怜，一方面我朝人口数量不断增多，却偏偏又赶上天灾人祸，导致粮食的缺口越来越大，真是令人头疼啊！”
正在这时宫中太监总管王德在外面禀报道：“陛下，邢国公求见。”
李世民说道：“请他进来。”
房玄龄走了进来，行礼说道：“臣房玄龄参见陛下。”
李世民点头说道：“房爱卿免礼。”说完他就把目光望向房玄龄身后那名年轻的军官。
跟随在房玄龄身后的正是李峻。他看到李世民的目光望向自己，赶忙单膝跪地，向他行了个军礼，口称：“宿国公、左领军大将军麾下、骁骑卫振远校尉李峻，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世民点头说道：“起来吧！”
李峻再次拱手行礼，起身站立。
李世民问道：“宿国公派你来，有何紧急军务？”
李峻躬身拱手说道：“回陛下，宿国公和牛将军近日得到一件宝物，特命臣献给陛下。”
李世民闻言微微有些不悦，心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来送什么宝物，难道朕是贪图财物之人吗？这程老怪和牛劲达真是有些不太靠谱了。”
李世民面色不悦，沉声问道：“是何宝物？”
李峻回道：“陛下，臣也不知。我家国公和牛大将军都说此物乃是天降祥瑞，关系到大唐万千黎民，价值连城。”
听了这话，长孙无忌、房玄龄和杜如晦都不禁微微摇头，心道：“这愈发不靠谱了。哪有什么东西有如此大的功用？说不定是程咬金和牛劲达被人给忽悠了。”
李世民闻言，脸色愈发阴沉，不耐烦地说道：“是什么东西？呈上来吧。”
李峻事先已经得到了程咬金和牛劲达的叮嘱，他并没有从背上取下背篓，而是先从怀中掏出两封书信，双手捧着举过头顶，口称：“陛下，有宿国公和牛将军的书信在此，请陛下御览。”
站在一旁的房玄龄接过那两封书信，双手捧着要递给李世民。
李世民心中仍然不悦，并没有伸手去接，摆了摆手，说到说道：“房爱卿，你来宣读吧。”
房玄龄打开其中的一封书信，念道：“启奏陛下，臣等近日遇到一位高人弟子，此人有神仙般的手段，不仅救活了伤势严重、太医已经束手无措的尤劲达的义子牛诚，还进献了一种名曰土豆的粮食种子，不仅可以用于充饥，而且可以加工成各种美食。
最要紧的是此物非常适宜种植，我大唐七成以上的国土均可种植，粮食的亩产可以达到惊人的三、四十石。臣等获悉此宝物，不敢怠慢，立刻派人专程送往长安，呈献陛下。
臣程咬金、牛劲达拜上。”
“什么？亩产三、四十石，这怎么可能？”房玄龄、杜如晦和长孙无忌闻言大惊，异口同声地叫出声来。
就连李世民也“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从房玄龄的手中抢过书信，看了一遍之后，把目光望向李峻，急切地说道：“是什么粮食？快呈上来！”
李峻事先得到了牛劲达的叮嘱，并没有急于将土豆呈上来，而是说道：“陛下，还请看完另外一封书信。”
李世民就把目光又转向房玄龄，说道：“房爱卿，宣读另外一封书信。”
“臣遵旨。”房玄龄又打开另外一封书信，这封书信是秦川写的。
房玄龄还没有看清内容，顿时就觉得眼前一亮，忍不住赞道：“好字，真是好字啊。”
秦川在书信中详细地描述了土豆的作用、营养价值以及种植时间、田间管理、收获乃至后期保管等相关技术，写得十分详细，篇幅较长，房玄龄足足用了一注香的时间，才读完。
李世民等人刚开始听说土豆的产量可以达到亩产三、四十石的时候，都心中存疑，此时都已经信了八九分。
李世民喜道：“将土豆呈上来。”
李峻这才从背上卸下了背篓，从里面取出用宣纸包裹的土豆，小心翼翼地交给房玄龄。
房玄龄手捧着土豆，放到李世民的书案上，同样小心翼翼地展开宣纸，然后退向一旁。
李世民仔细地端详着两个土不拉几的物件，一时也看不出这土豆究竟好在什么地方。
他抬起头来，对众人说道：“卿等以为如何？”
房玄龄脑瓜转得极快，说道：“陛下，臣认为程咬金和牛劲达所言非虚。他们那里随军的太医杨远道，臣十分熟悉，此人医术极为高明，连他都无法救治的伤员，却被那高人弟子救活，可见其医术高超，想必绝非浪得虚名之人。他所献的宝物，应该也是真的。”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接着说道：“陛下，此人非同一般，他的书法臣从所未见，堪称上佳，确有高人风范。”
李世民闻言，说道：“呈上来我看看。”
房玄龄将秦川的那封书信递给李世民。李世民只见字迹雄秀端庄，方中见圆，具有向心力。用笔浑厚强劲，使用中锋笔法，饶有筋骨，亦有锋芒。书风大气磅礴，多力筋骨，给人以雄浑之感。
秦川的书法学习的是颜体。秦川的母亲从小培养他学习传统文化，在练习书法的时候，她认为秦川聪明、机灵，但是缺乏稳重，因此才选定了颜真卿的书法让他练习。这样既强化他的坚毅刚强，又增加了厚重质感，使得秦川的性格更加趋于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