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海魔
“玄武神君？”
卓仙儿冰雪聪明，一看苏凡提到玄武神君，在提到玄武神君时，又是看向了那海眼。
她当即吃了一惊，而在同时，则是不由得失声道：“主人，您是说海眼之下是……玄武神君？”
这确乎是卓仙儿不敢相信的，十万多年前，苏凡离开了战天皇朝，在那之后，战天皇朝又维持了两万多年，最后，轰然坍塌。
不管是她们四侍婢，还是玄武神君他们四镇卫，还是攻伐在外的四征将，抑或是那些能人异士，也是跟着解体，树倒猢狲散。
自那之后，她们便也就失去了联系，谁也不掌握谁的消息，直至今天。
她本人，更是进入轮回，记忆被封印，就连执念，也在被一点点消磨，得亏是遇到了苏凡，将局面逆转，不然的话，只怕就要在轮回中迷失自己了。
不只是她，水灵儿也一样。
只是，水灵儿才刚被打通前世今生的记忆，还接受不了这一切，还没跟苏凡相认。
这还是她们四侍婢的事情。
倒是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上四镇卫的事情。
“嗯。”
苏凡点头，承认道。
他在那海眼之下，感受到了一丝很强的因果扰动，通过强大无比的天帝神识，确认了那是来自于玄武神君。
那一丝因果扰动很强，其扰动之力甚至超过了卓仙儿，为何会这样？
在苏凡的探查之中，也是一清二楚。
玄武神君并没有坠入轮回。
也就是说，他并没有死，在过去的十万多年里，他一直活着。
这就很不寻常了。
除非修为达到武神巅峰，并渡劫成功，不然的话，那是不可能活到十万多年的。
玄武神君活到今天，这跟他的体质有关系，他乃是九死不灭体，修炼的也是不灭神诀。
利用这种体质，再加上不灭神诀，玄武神君能够做到不死。
但，那种不死的代价，却令人毛骨悚然的。
简直比死了都难受。
要把身上的血肉，包括骨骼在内，都焚化了，只留神魂和一点真灵不灭，运转不灭神诀，一点一点进行血肉和骨骼的恢复和再造。
这个过程极其痛苦，并且也是极其残忍，要活生生忍受住肉身和骨骼被焚化之苦，来实现涅槃重生。
这是比死亡，比坠入轮回更痛苦的事情。
世人没谁能够忍受这种痛苦，宁愿意堕入轮回，也不想承受这种痛苦，是承受不了。
然而，玄武神君却是承受住了这样的痛苦。
而且，不是承受一次两次这样的非人的折磨与痛苦，他是每过五千年就要承受一次这样的痛苦与折磨。
利用来焚化肉身骨骼的，也正是离火之精。
离火之精被玄武神君利用来焚身，以求得重生，每一次都要消耗大量的离火之精。
剩余的离火之精，才会被推出海眼，被世上的修炼者获得，并加以利用。
但这，剩余的已经并不算多了。
所以这才会导致南疆这里离火之精灵气的不够浓郁。
其他四大区域的人，把离火之精的产量减少归为刀圣世家的侵夺，这也是冤枉了姜家人。
世人是不晓得这个答案的。
而对苏凡来说，他并不把这个答案放在心上。
他只看重一点，即是玄武神君的这种坚持。
玄武神君不愿意死去，不愿意堕入轮回，不愿意自己的记忆被封印，不愿意磨损自己的执念，为的是什么？
为的当然是等待他这个主人的归来！
“唉！玄武神君，让你受苦了啊！”
一想到这里，苏凡即便早已贵为天帝，看淡生死悲欢，也还是忍不住动容。
他没想到玄武神君如此忠贞不屈！
为了不忘掉他这个主人，竟然苦等他数万年之久，并且承受着一次又一次的烈火焚身之痛。
这让他的心都要跟着痛起来了。
“主人，真的是玄武神君吗？那太好了！”
卓仙儿颇为惊喜，走上前来，也学苏凡看向那海眼，突然想到了什么，回过头来，向苏凡道：“您快让玄武神君出来见您啊！”
她会如此，倒不是她对玄武神君有什么喜爱之情，这只是单纯的，也是发自内心的一种同事之间的情感。
毕竟，当苏凡还在时，她们这些人追随苏凡打天下，亲如一家人，这种感情，那是比亲人还要亲的。
尤其是，当苏凡离开两万年之后，战天皇朝在内忧外患中轰然倒塌，那一刻，玄武神君跟她们四侍婢告别。
玄武神君只说了一句话：“我要等主人归来！我坚信主人一定不会抛下我们，他一定会归来！”
然后，玄武神君便率领战天皇朝最后的一支精锐兵力出战，去跟入侵的敌人死拼去了。
那是她们四侍婢跟玄武神君所见的最后一面。
只以为玄武神君一定能够战胜，然而，最终却是传来了战败的消息，玄武神君也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卓仙儿为首的四侍婢没办法，只能是护卫着苏凡所用的神龙金印，杀出重围，逃出了皇朝帝都。
发生在八万年前的这一幕幕，至今想来，卓仙儿还依旧忍不住泪目。
要是玄武神君并没有死，在这里相见，那么，对于当时率兵出征的情景，便可以知晓了。
这意义是非凡的。
因为可以从玄武神君那里得知，最后是怎样战败的，碰上了什么样的敌人。
“本座既然来了，就是要让玄武神君来见的。不过现在还不行，还得要再等等。”
苏凡的眸光凝视着海眼，眉头微皱，似乎是在感到痛苦。
他这是在为玄武神君感到痛苦。
因为就在此时此刻，就在那海眼之下，玄武神君正在又一次承受着那等烈火焚身的极度的痛苦，那是任何言语都不足以形容的。
他可以帮助玄武神君，这也是他来这里的目的所在。
可是，现在却还不是他出手的时机。
他在等待，就等着玄武神君再一次利用离火之精，把肉身连同骨骼一并焚化，他便会出手，帮助玄武神君重获新生。
在那之前，他若妄动，必然会惊扰了玄武神君，看到自己出现，玄武神君一个激动过度，那等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哦。”
卓仙儿点头。
她很清楚，苏凡的决定，肯定是有道理的。
她只需要按照苏凡的要求来做就好了。
不然的话，肯定会坏事的。
“主人，您说的那……玄武神君，是那……海魔吗？”
海大丘并不知道玄武神君是何等样存在，他所知道的，便是那海眼中有恐怖的妖魔，被称为海魔。
他敏锐地感觉到，这玄武神君，似乎是跟那可怕的海魔之间，有着什么密不可分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