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鬼眼之主，我想跟你谈谈
楚天骄缓缓吐了一口气，将他这些年在地下室里沉思的成果一一道来：
“在人类的历史上，龙族神话中至尊至贵的四大君王，大多数都曾在人间留下他们行走的痕迹。”
“但只有天空与风之王，在人类的历史上从未出现，今天看来，这位龙王很可能隐藏在人类社会中窥探了千百年。”
楚天骄斩钉截铁，“祂，就是奥丁！”
“1900年的夏之哀悼事件，到底是谁将那具神秘古尸送到秘党手中？”
“2002年的格陵兰事件，有人以‘太子’之名透露了格陵兰冰海之下存在龙王，这个人会是谁？”
楚天骄顿了顿，隐藏在历史中的黑暗真相，即便是他，说出来也是一阵寒意。
“还有北极熊解体之夜的极地事件，通古斯大爆炸事件，即便没有足够的证据，但在这些历史事件背后，我也觉得似乎有一双大手，在暗中操纵着这些事件的发生。”
楚天骄吐出一口气，慢慢道：
“但现在，我在化身奥丁的那段时间，隐隐感受到本尊的某些记忆，我就知道这个幕后黑手是谁了。”
楚天骄低声说道，他一字一顿，仿佛在揭露世界上最深沉的真相：
“奥丁，就是奥丁，祂是‘天空与风之王’，是‘太子’，是‘猎人网站管理员’，或许祂还存在着其他我们不知道的身份。”
“祂是人类最大的敌人，昂热心心念念想要屠杀所有的龙王，但他的一切努力，在奥丁面前恐怕都像小孩一样幼稚。”
“初代种的宝座上从不孤独，每一个龙王都是双生子，只有吞噬了自己的兄弟姐妹，龙王才能真正成为元素的帝王。”
“据我所感应到的，奥丁很可能已经捕获了祂的孪生兄弟，囚禁在祂在太古时代建造的尼伯龙根‘天空之城’中，只要祂想，祂随时都能吞噬祂的兄弟，成为真正意义上的——”
“天空与风之王！”
“很好的故事。”
杨间轻轻地鼓掌，随后问道：“但这关我什么事？既然奥丁在这么久远的时间内，都没有成为真正的天空与风之王，说明其中一定有某些因素在限制他。”
“他既然不是无敌的，自然应该由卡塞尔学院去应付。”
杨间耸了耸肩，无所谓道：“天塌了自然有高个子顶着，你们世界的事由你们自己解决，跟我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知道，奥丁在人类社会中的漫长谋划，已经不是卡塞尔学院能撼动的了。”
“我已经是卡塞尔学院的顶级战力，就算是昂热，也未必能稳胜我，但也正是如此，我才知道卡塞尔学院到底有多自大。”
楚天骄苦笑，“当奥丁向世界展露祂的敌意和神威时，到时候恐怕只有您才能抵挡。”
“那就到那个时候再说吧。”
杨间转身离去，“故事讲得挺不错，如果你还有其他故事的话，记得再来找我，我可以请你一杯小酒。”
……
夜晚，路明非家中。
路明非再一次入梦，当他睁眼时，看到了路鸣泽的身影。
“哥哥，你又来啦？”
路鸣泽捧着一根冰淇淋，美美地舔了一口，满意地哼哼，“今晚你想怎么打，想到你的完美通关攻略没？”
“没有。”路明非活动筋骨，在原地蹦蹦跳跳，哼哼哧哧地做了一顿广播体操，“我已经明白了，靠我自己是没办法打出完美结局的。”
“哥哥你终于想通啦！”
路鸣泽啪啪鼓掌，“你说你早点想通不就好了？我都说了，没可能打出完美结局的啦。”
“但是。”路明非话锋一转，“我想到一个论外招数，说不定就管用了呢？”
“哦？什么招数？”
路鸣泽好奇，但路明非大手一挥，把他探过来的头打到一边去：“什么招数你别管，看着就行，现在也别磨蹭时间了，开始吧。”
“希望这是最后一次Load。”
梦境开始运转，路明非耸了耸肩，坐在教室里的座位上，等着副本正式开始。
“杨间，杨间……”同桌在旁边说话。
门外，王老师走入教室，登上讲台，准备讲话。
路明非直接跳过剧情，在全班人诧异的目光中一跃而起，冲到方镜面前，一拳将他打倒在桌上。
方镜的哀嚎听起来像杀猪，路明非按自制攻略，在方镜脸上不多不少，连打三拳，然后在晕过去的方镜衣兜里摸出一张纸。
“杨间，你在干什么——”
王老师的破音姗姗来迟，路明非冲出教室门，与大肚子的周正迎面撞上。
“你……是什么人？”
周正惊疑不定，正想出手，但路明非已经打断他的施法：
“周正！我是总部的特派专员，在本校执行秘密行动。再过一分钟，会有一只超级厉鬼出现，我需要你为我挡住他。”
“这只鬼的能力是敲门必死，这里只有你能挡住它！如果你不出手，这座学校里的所有人都跑不出去！”
路明非按攻略施展道德绑架技能，周正更是一脸犹疑，但此时黑暗已经弥散过来，路明非不用回头看，都知道老爷爷已经一路敲门敲了过来。
“靠你了，周正！”
路明非夺路便跑，直奔厕所而去，周正看着那慢慢走来的敲门老人，咬着牙顶了上去。
他也知道，如果他自己不顶上去，全校师生都活不下来。
路明非冲进厕所，厕所已是一片黑暗，看不见光亮。
路明非拿出纸鬼，展开一看，纸上原本写着“我是方镜……”，此时字迹陡然模糊，浮现出“我是杨间……”的字迹。
但字迹再一次卡住了，像是没电了的娃娃，最后纸上浮现出新的字迹：
“我是？？？”
后面的字迹根本无法出现，像是电脑出了bug。
“好久不见。”路明非咧嘴一笑。
像是提供了最终的证据，纸上终于出现新的状况，旧的字迹消失，新的字体出现：
“你是魔鬼！”
“你是”两个字迅速消失，大号大号的粗黑字体瞬间填满了整张纸的空间：
“魔鬼！魔鬼！魔鬼！”
“谢谢夸奖啦。”路明非笑。
敲门鬼的鬼域已经覆盖厕所，鬼奴很快袭来，但在鬼奴的手触摸到路明非身体的同时，路明非反手将纸鬼拍在鬼奴的脸上。
这张纸是能吞噬鬼的，在之前的Load里，路明非已经实验过了。
鬼奴被纸鬼控制住，路明非甩开纸鬼，直奔黑暗深处，此后再无险阻。
黑暗中出现了莹莹的红光，路明非冲入红光中，抓取鬼眼。
三分钟的痛苦如期而至，路明非坐在地上，任由痛苦加身，不仅不想哀嚎，还想大声发笑。
就这？
经过几十次的反复经历，他早就免疫这点痛苦了。
鬼眼获取成功，路明非获得夜视能力，他对黑暗比了比中指，抬目上望。
巨大的白骨树上垂落人皮和破烂的布条，四米高的黑影倒悬于白骨树上，任由斑驳的铁钉洞穿他的胸口，露出黑色的血，仿佛有人用黑色的笔，重新书写了基督的受难记。
路明非慢慢走到黑影面前，黑影的眼窝里空无一物，但路明非觉得有一双空洞的眼睛在看着他。
路明非轻声说道：
“鬼眼之主，我想跟你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