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九叔开始逆炼阴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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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子母怨

众人在朱云的指引下,来到朱家祖坟边上不远的一个土堆上。

“放我下来吧。”

张大胆放下朱云,老太佝偻着背,在朱家两个后辈的搀扶下,缓步走上前去。

“李月莹......”

朱云默默念着一个名字,陈时看着边上碎裂的木块,其上写着什么,拼合起来应该就是墓主人的名字。

“她叫李月莹?”

千鹤道长上前开口,朱云点了点头,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眼前的小土堆。

“她是个毒妇,杀死马麟祥,谋夺马家家产的主意,似乎便是她提的。此外,我丈夫的死,也与她有关。”

朱云眼神波澜不惊,曾经的怨恨,早在数十年的光景里,逐渐消散。

作为真凶,这个毒妇也付出了命的代价。

“她除了是个毒妇人外,也是个可怜人。”

朱云继续说道。

“可怜?为何这么说?”

千鹤道长嘴唇有些干,看着这与前世有深重瓜葛的土堆,心里想要弄清真相。

“一个被丈夫抛弃的女人,如何不可怜?”

朱云看着千鹤道长,目光平静。

“抛弃......”

“那个男人,独自走上阴阳路,头也不回,丝毫没有等她的意思。

她死时,已是怀有身孕,并且即将临盆出生,一尸两命,又因她的罪孽受到马家祖先的诅咒,无法进入轮回,无法投胎转世。

怨气冲天,形成大凶之兆,反过来借此诅咒马家人,并渴望回阳复仇,杀尽马家与朱家之人。”

朱云很是感慨,她也知道这个毒妇是罪有应得,咎由自取。

可身为一个女人,被自己的心上人抛弃,还是让她不禁对其心生怜悯。

陈时心中不以为然,他并不同情这个李月莹,一切的一切,不都是由人性之贪念产生。

倘若李月莹和她那位抛弃她的丈夫,没有产生谋夺马家家产的念头,或许便不会发生后面的事。

“师兄。”

陈时叫住了千鹤道长,千鹤道长这才回过神,不知为何,一看到这个土堆,自己的脑海就会出现一些莫名的东西。

“是这家伙在捣鬼?”

陈时面色一冷,接过铲子,征得老人同意后,方才开挖。

“这么久了,怨气还没消散吗?”

朱红英有些不解,这里可是朱家的祖宅,即使这坟里埋着的是厉鬼,这么多年也该被度化了。

“快了,她不过是认出了故人,在做最后的挣扎罢了。”

朱云耐心解释着,眼看陈时将坟墓挖开,打开那尘封地下多年的棺木,只见一股阴寒之气涌出,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万丈寒冰。

让人禁不住的打了个哆嗦,陈时脸上有些惊讶,只见已是接近白骨化的大小尸体,以近乎融合的姿态死死勾连在一块。

其上还有一块红绣布,真正让陈时感到惊讶的,便是这红绣布上,还留有淡淡的法力波动。

“这是......”

陈时不由自觉的看向朱云,这个老太太是在场最清楚的人,甚至他怀疑这块布与朱云关系匪浅。

“好久不见了,没想到有朝一日,我还能再看见你。”

朱云弯下腰,捡起那块红布,倒也不嫌弃上面的污渍,看着上面的图案,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身朝着张大胆问道:

“你说这上面的图案,像什么?”

张大胆被朱云弄得一愣,虽说这红绣布已是不知道被埋在墓里多久了,色彩已是有些黯淡,成色自然不必多说,何况还是从死尸身上取下的。

除去这些,红绣布上的图案,还是很清晰的,毕竟是用针线缝制的,即使色彩不如当年,但是那模样终究没有多大变化。

一个女人,拿着绣着鸳鸯的红布询问自己,加上这个女人之前的种种古怪举动,令张大胆话到嘴边,却不得不改口。

“不就是两只......野鸭子吗?”

张大胆有些犹豫,索性当作自己眼神不好使,来了一出指鹿为马。

“我看你是瞎了,这明明就是两只比翼双飞的鸳鸯,你居然能看成野鸭子?”

朱红英有些鄙夷,又生怕张大胆这种态度引起祖奶奶不满。

可当她看见朱云脸上,那果真如此的表情,一时间竟是不知该说什么。

“不错,这是我当年绣的鸳鸯,当年我借此来向朱家的大公朱大肠表明心意,可那呆子很不解风情的说它像野鸭子。”

朱云淡淡一笑,似乎觉得很有趣,不过她也没有再继续。

“这块布,是我当年初学道法时,练就的第一件法器,虽是法器,却不成功,只当是个次品。不过,二叔公却说,这布被我带久了,蕴含着我对丈夫的思念、牵挂,以及那份朦胧初开的爱意。”

千鹤道长接着道:“所以,它成了镇压这李月莹最好的器物。”

朱云点了点头,追忆往昔道:“当年李月莹含冤归来,携着腹中夭折的鬼胎,欲要重返人间,大开杀戮。若是让她得逞,整个镇子,都将沦为人间炼狱。

二叔公实在没有办法,方才想了这出计谋,将她们母子的尸骨取出,安置在朱家祖宅旁,借朱家祖宗之气,度化其冤气。

可李月莹腹中胎儿已成鬼胎,小有气候,只凭这一点难以彻底压制,反而会牵连朱家气运,致其衰败。

后来,二叔公借此红布,加以镇压,愿其上相思与浓情,感化李月莹的怨气,以母制子,方才勉强镇压。”

朱云道出了红布的用途,陈时再看那句接近白骨化的两具尸体,不由得感慨,倘若不是朱家的手段,只怕这镇子已是饱受灾难。

“大胆,去搬来一些荔枝柴。”

陈时开口说完,众人已是猜出了他的目的。

朱云不动声色,似乎默认了此事,千鹤道长不知在想些什么,看着那两具尸骨,眼神复杂,但却没有制止。

“要烧了它?”

在场只有张大胆不是修道之人,他倒也没有顾忌。这尸骨看着瘆人,又有着一段可怕的经历,还是趁早烧了好。

“既然能烧,为何当年不一把火烧了它?”

朱红英不太理解,如果可以烧掉,当年就可以将之烧毁,何苦要冒着尸变的风险,将之埋葬,还借祖坟来度化镇压?

张大胆停下了脚步,他也想听出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