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苏凡
峰映水,水清鱼。
那连绵不绝的大山,如的匍匐的巨龙向四周延伸,其间花木无数,鸟鸣花语落亦不绝。
在这大山之上,数百浮岛悬于其上,淡淡薄雾萦绕其左右,从远处看去犹如人间仙境。而这连绵不绝的大山之中有一凹陷青石苔板,那台板阴凉处依靠着一位少年,旁边的采药篓中堆积着些许药草,阵阵药香随着微风,萦绕其周围。
那少年剑眉心目,身形虽称不上是强劲有力,但也成健康之形,身着一件由麻布制成的外衫,额头系着一深蓝色抹额,头发随意的披散在两眉,那系着头发的发带早已不知去向。
他翘着二郎腿,懒散的倚靠其青石苔背上,手中拿着一本由麻制成的麻书,在那孜孜不倦的朗诵起来。
“练气者,吐纳打坐,感天地之灵气,引灵气游于经。养灵息,聚丹田。洗经伐髓,锻体淬骨。一拳可破巨石…”
“我一废灵根,如何…成修士…苏凡你身为穿越者,到头来也只能在这太息山上采采药,勉强能维持生计罢了,想要成为修士,呵呵看起来遥遥无期呐。”苏凡自嘲,放下手中麻书,背上药篓,目光呆呆的望向远方的夕落,终是无语。
在不知不觉中,天色渐晚,那自浮岛而下的流水,似能感应般慢慢停息。
那天空之上的迷雾,被阵阵风刃所斩开,隐藏在着迷雾之中的血红圆月露出真容。
阵阵山风吹来,也带来了独属于山林夜晚的潮气,那铺散在地面的枯叶被风吹得“哗哗”作响。
而苏凡在看到那血红月月的一瞬,那颗平静的心瞬时剧烈跳动起来。
“我花十块下品灵石买来的消息,竟然没有错。今天果然有灵宝现世。”苏凡眼中亮出奇异的光芒,这是他不出意外唯一一次能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他身子一晃,灵巧的抓住浮岛垂下的藤蔓,向着浮岛之上爬去。
他那紧实的臂膀,青筋暴起,爆发出带有力量感的气息,如那猿猴一般,向着那悬岛极速攀去。当然,在这大山之中,预防的不仅有人——还有妖魔,它们的感知力甚至超越了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阵阵兽吼自大山深处传来,更有其凄厉的鸟鸣在其头顶传来。
苏凡此刻攀得更加迅速,不出十个呼吸便已离那浮岛边沿只有数十丈。苏凡奋力一跃,双手艰难的抓住了那浮岛边沿,而天空之上却早已盘旋着一只只有数十丈的飞鹰,那飞鹰的眸子早已被月亮染通红,见到苏凡就如见到猎物一般,俯冲而下,用那尖锐带着阵阵寒光的利爪撕扯着苏凡的外衫,不多时,那由麻布制成的外衫便被飞鹰扯烂,露出大块细嫩的皮肉。
苏凡慢慢挪动着身子,掏出腰间的砍刀,等待着飞鹰的再次俯冲。正如苏凡料想的一样,那飞鹰再次俯冲而下,苏凡看准时机,一刀劈上,但却被躲过。随之而来的便是那刻骨铭心之痛,只见苏凡的背脊之上赫然多出了深可见骨的五道爪痕和与那被削去的皮肉。
“你这畜生!老子劈死你。”苏凡扣住岛沿的五指已然泛白,但却纹丝不动,颗颗豆大的汗珠从额上落下,看向那飞鹰的眼内,露出了愤怒。
那双愤怒的眸子中倒映着飞鹰,而那飞鹰的眸子中则是充满了对猎物的戏弄。他放慢手中的动作,等待着一次机会,一次便可斩杀这飞鹰的机会,他似匍匐的野兽般等待着飞鹰的再次俯冲。
那飞鹰如战胜的勇士般挺直脖梗,仰天啼叫,但这似乎是它最后的啼叫,只见那苏凡看准时机,用尽全身力气甩出砍刀,再见时,它的脖梗赫然多出了一道血缝,随即便是首身分离,鲜血喷洒在苏凡脸上,眼中带着不甘,垂直重重的摔在地面,成了一堆烂肉。
但苏凡也终是吐岀一大口鲜血,那一爪虽没伤及要害,但也终是给他造成了重创,他调动全身气力,奋力爬上其浮岛。
“该死,差一点死在那畜生手中。”苏凡如劫后余生般跪倒在地,大口呼吸起来,背上的伤口还在股股冒着鲜血,疼痛像巨浪一样袭来,一波接着一波,似乎永不停歇,他只能默默承受,任由它肆虐,这种无法逃避的苦痛,让人心力交瘁。
数十息后。
苏凡用他那疼到紧扣地面五指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强撑着站了起来,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眼扫视着被那血月染的通红的大地,找着那灵宝的踪迹。
不多时,他便拖着沉重的步伐,在这浮岛中央发现一水潭,那水潭,足有数百丈,暗潮汹涌,红的似乎能凝成实质,且散发着阵阵难闻的腥臭。而在水潭的正中央,是由无数枯骨搭成的一个像祭台一般的平台,那平台成四方形,四角被各放着一个的骷髅头,中间则是一朵平平无起的石莲。
苏凡沉思片刻,终是不敢向前,他随意找来一枯木,丢入其中,便听见“咕噜咕噜”那枯木腐烛消失殆尽。
……
“这老天,你难道连这最后一次机会也不给我吗?”苏凡呆呆的望向那血红的天空,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终是从眼角流下。
10年前,他在蓝星孤苦无依,最后猝死与工作岗位上,他以为终于能解脱时,老天似乎跟他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他像小说情节一般,重生到这位名叫苏凡的流民身上,无系统,无随身玉佩,更无住在戒指里的老爷爷。
就这样,他在这方世界生活了十年,受他人欺辱十年,只因他是废灵根,是个不能修仙的废人。
“咻!”
一支利箭,带着破空之声,划破苍穹,正中苏凡心脏。
苏凡的瞳孔渐渐涣散,“能…能解脱了吗?太…太好了,终于不用在这狗蛋的世界,狗蛋的活着了!”苏凡听着周围交战的声音,慢慢闭上了双目,捂着冲破胸膛的利箭,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一头栽进了血池之中。
唯有那耳旁的战斗之声,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