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养马场
清晨的阳光温暖柔和，但照在身上依然让萨文感到难受。
他发现这个世界的吸血鬼虽然能在阳光下行走，但实力会受到影响。
大概要削弱三成。
如果可以，萨文也想昼伏夜出，但作为一名拥有庄园的骑士，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才两三天的功夫，莉莉·慕顿便带人在庄园北边的草地上建起了一个养马场，当然，这点时间，也不可能建得多好，只是搭了一圈围栏，西面还留了个口没有收。
马厩、饲料库、兽医室等等建筑都还在搭建中。
萨文过来的时候，就见牧马人们正忙碌着。
别看现在马不多，但事情可不少，给马清洗身体，准备草料，检查马粪看看有没有生病，而且战马还不能一直养在厩里不动，必须要每天遛马……
实际上在养马场，战马才是主人，人只是奴仆。
“日安老爷！”
“莉莉呢？”
“莉莉小姐在河边。”
萨文继续往北，还没到河边，就见莉莉正骑着一匹马在追一条野狗。
她穿着紧身的骑马服，熟练地扯着马缰，控制着战马冲刺的方向。
靠近野狗的时候，她的身子突然滑下去，倾斜挂在马的一侧，抽出腰间短剑。
剑光一闪，野狗哀嚎着翻滚。
而莉莉已经收剑重新在马背上坐直。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看似简单却非常精准，懂行的人才能明白这是多么高超的马战技巧。
萨文虽然也能做到，但却要靠蛮力拖蹬，稍一不慎，就会将战马带偏甚至带倒。
所以实战中，他是不敢这么玩的。
“漂亮！”萨文鼓掌称赞。
“萨文！”莉莉见到堂弟，驱马来到近前，一个侧身跳下，稳稳落地，“你来的正好，今天有野味呦！”
萨文看着仆人们去捡起地上野狗的尸体，摇头笑了笑：
“你们吃吧，我不喜欢狗肉。”
成为吸血鬼后，普通人的食物吃起来就味同嚼蜡。
他倒是想尝尝野狗血，但也不好直接开口要。
莉莉没有勉强，转而问道：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养的马。”
“那正好，你现在骑的那匹战马年纪大了，我帮你换一匹吧。”
萨文骑的那匹战马还是他父亲留给他的，年纪确实大了，冲刺速度也不太行。
“好，你帮我挑挑。”
“跟我来！”
莉莉带着萨文往马群走去，边走边指点萨文怎么相马：
“你自己的战马，还是要自己挑。毕竟是同生共死的伙伴，别人给你选的未必就适合你。我可以给你一点意见。比如这匹，别看长得壮，但对声音很敏感，上了战场容易受惊，不适合当战马。”
“这匹呢？”
“它的骨架大马身长，非常适合骑乘，跑起来也很快，但有一点，耐力不行，作为战马，只能说是凑合。”
“这个呢？”
“这匹没养好。你看它嘴角都磨秃了，蹄子也有点劈，肯定是个顽劣脾性，你要选了它，怕是要操碎心。”
莉莉眼光挑剔，接连否了好几匹萨文相中的马，直到萨文最后有点烦了，随便指了一匹，没想到这次她终于认可了：
“这匹可以！别看它瘦，但其实很精壮。而且还是我哥重金从东境飞马城买来的品种，具有翼角兽的超凡血脉，将来可以升级成为魔兽。男爵大人的坐骑跟它是同一个品种呢。”
萨文来了兴致：“我能骑骑看吗？”
“当然可以。我带你先熟悉一下。”莉莉带着他靠近，“接近马的时候，不要从侧后，要从前面，最好弄出点动静，让它知道你来了。”
然后她又抓了一把苜蓿叶递给萨文：“想让马儿熟悉你，最好的办法就是喂它点东西吃。”
那匹马闻到香味，果然凑到萨文手边，张嘴就啃了起来。
莉莉又提醒道：“它吃了你的东西，你就可以摸摸它了。”
萨文伸手去摸马的鬃毛，毛色暗红，柔顺亮滑，仿佛丝绸一般。
“马很聪明，鼻子很灵，所以摸马先摸马鼻子，让它闻闻你的气味。”莉莉又提醒。
萨文便去摸马鼻。
马儿没有拒绝，还在他指尖嗅了嗅，打了个响鼻。
“你看，它也愿意跟你亲近。你到它耳边说说话，让它记住你的声音。”
萨文按照莉莉的指示，凑到马耳朵边，轻声呢喃了几句。
“现在你可以骑它了。”
萨文立刻翻身上马，莉莉牵着马来到遛马场，叮嘱道：
“你先带着它散散步，熟悉一下它，也让它熟悉一下你。”
“好。”
萨文便骑着马在场地中兜圈，等到熟悉了这匹马，他便开始加速。
跑了几圈，萨文便能感觉到，这是匹好马！
它很聪明，轻易便能读懂萨文的心意，跑起来不紧不慢很平稳，但真要冲刺起来，简直风驰电掣一般。
萨文一下子便喜欢上了它。
飞驰而过时，他朝场边的莉莉大笑道：
“我就要这匹了！它叫什么名字？”
莉莉笑着大声回应：
“红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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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辉帝国的每一个城镇都必然有光辉教会的教堂，松林镇自然也不例外。
矗立在小镇中心位置，毗邻慕顿家族城堡的教堂，庄严华美，是小镇最醒目的建筑之一。
索菲亚进入祈祷大厅，就见保罗主教正在祭台上主持祷告。
她挑了最后排的位置坐下，双手交握，放在胸前，加入祷告的行列。
片刻后，祷告结束，人群渐渐散去，索菲亚走上前台。
保罗主教见到她，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日安，索菲亚，愿主的恩典与你同在。”
“日安，舅舅。”索菲亚回礼，“愿主赐福于您。”
“是带你的朋友来洗礼的吧？”保罗主教问，“怎么没看到他人？”
“他拒绝了。”
“哦？为什么？”
“他说用别人给的圣水洗礼，不够虔诚，所以他打算自己去挣。”
保罗主教笑道：
“还是个挺有志气的孩子。愿主的荣光降临于他。”
“他就是个笨蛋！”索菲亚撇撇嘴，“我好心帮他，结果他拒绝就算了。可现在明明有个好机会在眼前，他居然不知道珍惜！”
“你说的是伯恩男爵举办的优秀庄园评选比赛？”
“对呀。本来他很有希望赢，结果这个笨蛋居然收留了豪斯庄园的流民，这也就算了，好歹男爵仁慈，将豪斯庄园幸存下来的战马送给他养，也算弥补了他的损失。可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在招兵买马，说是准备找狼人复仇！他到底还想不想赢比赛啦！”
保罗主教反问：“如果他拒绝那些流民，或者放弃为豪斯复仇，你会高兴？还是更生气？”
“当然是更生气！”索菲亚气得在磨牙，“可现在也生气！舅舅，你说这家伙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
“好啦，我知道你的意思。”保罗主教对外甥女的心思心知肚明，“这样吧。明天我去他的庄园做一次弥撒，并号召信徒们为此捐献。这样他应该还是有希望能赢得比赛的。”
“这可不是我的意思啊。”索菲亚嘴硬道，但脸上却难掩喜色，“舅舅您愿意帮他是他的福气，我替他谢谢您！”
“不用客气，像萨文这样虔诚的好孩子，我确实也想帮帮他。”
“那我先走了舅舅，我要去把这个消息告诉萨文，让那个笨蛋早点做准备！”
“等等，有件事我正好要告诉你。”
“什么事？”
“你父亲来信了。”
索菲亚俏脸顿时垮下来：
“是不是又催我去翡翠城？”
保罗主教点点头。
“我不去！”索菲亚毫不犹豫地拒绝。
保罗主教无奈道：“你总不能在松林镇躲一辈子吧。”
索菲亚上前抱住主教的胳膊，笑嘻嘻道：
“我就要在这里陪舅舅您一辈子！”
“唉，你应该理解你父亲。别看他现在位高权重，但毕竟不是真正的贵族，不可能庇护你一辈子，更无法福泽后代。所以啊，跟贵族联姻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父亲他这么想攀炎附势，干嘛不自己去联姻！”索菲亚道，“反正他现在没了老婆，翡翠城好多贵妇人都很崇拜他，恐怕早就想爬上他的床了。”
保罗主教摇头失笑：
“你就喜欢说胡话。不过，要是你不想再被这样打扰，或许有个办法能让你父亲放弃给你说媒。”
“什么办法？”
“告诉他，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索菲亚眼神一闪：“可我没有啊。”
“没有吗？”保罗主教脸上带着洞悉一切的微笑，“那位萨文爵士呢？”
“那个笨蛋连圣骑士都不是，我怎么会喜欢他？”索菲亚一脸嫌弃的表情。
“孩子，在主的面前，可不能撒谎哦。”
索菲亚心虚地瞥了一眼圣像，随即握拳在胸前，不知是在祷告，还是在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