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拾荒者的集会
在底城黑森区的边缘，拾荒者的营地显得有些破败，稀稀落落的人群散布在各处修理着捡来的机械。
这些帮众的装备参差不齐，有的穿着破旧的防风外套，有的则只是简单地披着几片金属板，他们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门，从自制的简易枪械到捡来的钢棍，应有尽有。
拾荒者的老大召集了帮众，尽管帮主说是有重大事项，但整个营地依旧嘈杂喧嚷。
“老哥今天打算去哪拾荒。”一个身材瘦小的年轻人说道。
“尼玛，捡垃圾就捡垃圾，还拾荒？”
一个粗犷的大汉回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和不屑。大汉的身上穿着一件满是补丁的夹克，手中拿着一个正在拆卸的机械臂，他对这种所谓的“拾荒”并不感兴趣。
年轻人并不气馁，他转向另一个正在修理旧电脑的拾荒者，眼神中闪烁着期待。“今天发现个拾荒的地方，你要不要一起去，而且那里有好几个8成新的植入式义体。”
“带我一个义父，原谅我刚才说话太大声。”
先前嘲讽的大汉突然改变了态度，他站起身来，脸上露出了一丝讨好的笑容。
司翌站在营地的高处，目光扫过这些帮众，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他知道，这些拾荒者在传统意义上并不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他们缺乏正规的军事训练，对于他们而言，生存是唯一的目标，而战斗则是迫不得已的选择。
传统的练兵方略分为七个方面：一曰伍法、一曰胆气、一曰耳目、一曰手足、一曰营阵、一曰储练、一曰军器。
但这些对于拾荒者来说，显得过于遥远和理想化。他们中的许多人，见到敌人就会逃跑，已经成为一种生存的本能。
对于这种只要他们能在战场上干点人事都谢天谢地了的部队。
用见贼而逃者为上勇，望风而逃者为中勇，误听而逃者为下勇。来形容拾荒者的作战意志再合适不过，想要让这样的部队拥有不错战斗力简直难如登天。
而想要扭转拾荒者这种“未触即溃”的战斗力，用传统的办法已经不管用了，只能出重拳。
大胡子站在一处相对干净的站台上，他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魁梧。
站台四周，是黑森区特有的杂乱无章，废旧的机械零件和各种杂物堆积如山，但在大胡子的周围，却奇迹般地保持着一份整洁和秩序。
“拾荒者的各位，我宣布几件事。”用了机械声带的大胡子声音洪亮而充满力量。
“其中第一件就是，这位刑警分队的刘安队长，舍近求远走了我们这旁门左道，成功打入了我们拾荒者。在拾荒者这个到处都是捡垃圾的垃圾人帮派，刘长的加入无疑是一件大事，也是一件奇事。”
“老大你这词语好像用的有点不对啊。”捡尸哥悄声对大胡子说道。
大胡子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
“管他的，意思到了就行。”
“在此，我很想问问这位当事人是咋想的，为什么有刑警的职位不做，和我们一起捡垃圾。”
大胡子的话音刚落，身旁的捡尸哥忍不住笑了起来。
嘿你别说，你还真别说，大胡子还真是个遣词造句的天才，不去做段子手都算埋没他这个人了。
刘安站在台下，他的表情有些无奈，又带着一丝苦笑。
不是哥们，咱有的选吗？我也想做刑警，关键是别人想来灭我的口啊。
刘安好歹是在MCPD混迹这么多年的人，早就练就了如何在台上一本正经的胡言乱语。
“因为我看到了拾荒者们的生存之道，看到了他们面对艰难困苦时的坚韧和勇气，我被这种精神给深深打动，以至于如此想加入拾荒者的大家庭。”
刘安的表演是如此的高保真，你甚至可以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他对未来的渴望。虽然他本人知道跟着捡垃圾的混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
场下的拾荒者帮众死气沉沉，他们聚集在昏暗的灯光下。
“讲完没有，讲完我捡垃圾去了。”
“我知道你们急着捡垃圾，但是你先别急。”
大胡子接着说道。“现在刘安队长和他的大聪明队员斯沃就耻辱的成为我们拾荒者的一员了，并专门为我们制作提升武力的VR仿真副本。”
大胡子看向斯沃，他还在那里擦枪。
“第二件事就是，我们帮众的军事指挥权全交由司翌老哥。”
“我们拾荒者七千帮众，其中有作战能力的大概有三千左右，我打算在这三千人里由刘安队长选出三百分给三个头领管辖。这三百个人帮派每个月专门拨出电晶，可以专心练武。由我们商议后决定首领的归属。”
司翌看向大胡子安排拾荒者的三个头领。
首先是一号头领。
他的指挥水平在司翌看来，是一种刻意营造出来但是实际上并没有的东西。
每当他站在众人面前，总是显得信心满满，但司翌深知，他其实对于如何有效地组织作战一窍不通。从过往的战例来看，一号头领喜欢微操，但往往是徒劳无功。
这位头领，对内重拳出击，对外怂的一笔。他之所以能混进拾荒者的管理层，完全是因为他高超的情商，让他在人群中如鱼得水从而混进拾荒者的管理层，但实质上，他只是一个高级牛马，缺乏真正的领导才能。
接着是二号头领，这位更是重量级。
他擅长给底层人画饼，用美好的愿景来激励他们，对于实际的作战从不给予任何指导。因为知道自己水平不足，所以鼓励底层帮众充分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让他们自行决定战斗的方式和策略。
然而每次战斗结束时，一旦打赢就会变身邀功小子，一旦打输则化身甩锅大师。他的主要目的并不是为了战斗的胜利，而是为了安全地搞钱，他是一位顶级的PUA大师，又是一位顶级的大饼画手，更是精通完美不粘锅制作方法的五星大厨。
最后是三号头领。
他讲起战法来头头是道，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但每当真正需要他指挥的时候，总是踪影全无。他纸上谈兵但又不进行指挥，故而他算得上三位头领中的上等人物了。
遥控式指挥战法的创建者，连这次开会都看不见人影的摆烂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