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世界线，心魔
然而很快他就无奈地发现，偏离既定因果越大的世界线，梦境世界对其的干涉力度就越低，张济就越无法降临过去。
比如说，那个他被打得半死沉睡在地底的世界线，张济就试过，无论如何都无法降临过去。
而张济在进行试验后，能成功投放物质的世界线，只有他成功穿梭层面，消失在灵界的世界线。
“所以，我、洞见珠、洛素虞，我们都在这个时间消失在灵界，这个结果是已经被因果收束锁定的吗？”
“无论如何，在‘已经成功进入梦界的我’观测下的灵界，必定有‘我成功进入梦界’这一事实存在？”
“我，就像是驻波上不动的那个点？”
张济不禁有些庆幸，竟然误打误撞下将自身的结果锁定，如此一来，就算有其他可以干涉世界线的存在，也无法抹去他锁定的结果。
“所以现在我不仅可以观测可能性，获取信息，还能对历史进行微调……不行，改变历史的风险太大，我不能这么做。”
“而且一旦我进入不同的世界线，那我在现实的诸多用户锚点就将失效，我就再也回不到原来的世界线了。”
“这大概就是大梦仙君所说的‘迷失’吧？”
“所以只剩下获取信息的作用了吗？”
“不，根据对因果的、历史的干涉程度，世界线的远近可以分为三类：
第一类【原初世界线】，即是我所来自的世界线，以及我进入梦界之后灵界后续发生的不同可能的世界线，历史不会被改变。
但【原初世界线】只有一条，不需要我亲自再入，只需要进行观测，因果关系就会建立，世界线的可能性就会被固定下来成为历史。
当然，不同的观测条件约束，被确定的可能性不同，但其中规律我还不清楚。
因此‘选择命运’还只是一个设想，现在无法做到。
第二类【相邻世界线】，历史有细微改变，但不可能违反因果，也可以将这种被因果锁定的一系列世界线，统称为世界线收束范围。
比如这次‘我从灵界穿梭入梦界’就是‘我修改历史’的因，后者是前者的果，因果不能倒置，因此‘我从灵界穿梭入梦界’是不可改变的历史。
第三类【外层世界线】，历史与因果都面目全非，我只能观测，无法到达的世界线。
如果想要到达第三类世界线，需要违逆因果，制造因果悖论，目前没有任何理论可以支持这种操作。”
比如那个张济被打得沉睡的世界，张济无论如何都无法降临。
张济开始不断观测【原初世界线】，想找到如何确定自己想要的未来走向。
可惜这其中貌似完全没有规律，似乎未来的一切都是随机的。
“可能是我还没找到规律，也可能是根本就没有规律，所谓的‘选择命运’只是妄想。”
张济叹了口气，现在能确定的，就是他可以修改不被因果锁定的历史。
可这有什么用？
“如果有谁死了，我想修改历史复活对方，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不死我就不会去复活他，我不去修改历史他就会死。”
“不存在‘欺骗自己’这种手段，因为世界本身是唯物的，它不能被‘欺骗’。”
这没有什么用，同时也考虑到某些风险，张济决定在自己能‘瞬间观测整个灵界，完全掌控一切变量’之前，不进行改变世界线的尝试。
而观测世界线，则能获取大量信息，观察现实中不可能发生的走向，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人生模拟器’了。
这是观测世界线目前能给张济带来的唯一好处。
……
张济收回视线，现在洛素虞应该已经被侵蚀同化完成了。
是时候获取云山仙宗内部的大量信息，然后让云梦平台进军修仙世界！
“中枢，那个女人消化完了吗？”
可是，当张济回头一看之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不是，你？”
“我叫你侵蚀同化，你夺舍她干嘛？”
此时在张济面前，梦境天地中，洛素虞，不，现在应该叫她梦境中枢天道意志，此时她正平静地站立着，默默注视着张济。
没有回话。
张济被她盯着头皮发麻，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
但此时他才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那就是在大梦九炼炼欲心梦之时，因为想保留现成的梦境中枢，张济将这部分与梦境本源一起塞进了欲心梦之中。
等之后重新构建梦境天地之后，发现梦境中枢意志好像产生了一些特殊的变化，有些诡异。
虽然张济觉得这只是自己的心理作用，但当时他还是决定日后找个机会，要在以梦境世界筑就奇物道基之前，将这个梦境中枢意志替换掉。
可没想到，他竟然忘了……
“不，不对！”
“不是我忘了……而是……你！”
张济只感到一股寒意升起，死死地盯着眼前之人。
恐怕，如果不是对方夺舍了洛素虞，自己还会被它一直影响，忽略了当初的决定。
“你终于明白了，本～体～”
梦境中枢用洛素虞的脸微笑着。
“你到底是谁？”张济不太能明白，为什么对方对自己的意识搞小动作，自己竟然丝毫没能发觉，连【百倍奉还】都没有被触发。
这让他埋藏在心底的那丝不安被迅速放大。
『终于……遇到能让百倍奉还失效的敌人了吗？』
张济早就想过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一切来得如此之快，如此突然。
“是源初魔道吗？”他死死地盯着对方：“我能想到最强大的存在，只有合道级的魔祖留下的合道痕迹，源初魔道。”
“是因为我斩去了吞灵的魔祖位格，所以就想把我变成新的魔祖吗？”
然而，面对张济的接连疑问，那梦境中枢却不屑一笑：“源初魔道？那算个什么东西？”
“我的本体啊，你还不明白吗？”
“百倍奉还，这是凌驾于万物之上，至少与这个世界位格等同的绝对法则！”
张济却是皱眉：“你果然什么都知道……”
“呵呵。”梦境中枢冷笑：“本体，就不用再试探我了。”
“那你既然说百倍奉还凌驾于万物之上，为什么对你没有生效？”张济直接将自己最大的疑问问了出来：“你对我施加影响，肯定给予了我一些信息。”
“信息也能触发，可为什么没有？”
梦境中枢笑道：“哼哼，真是愚蠢的本体，你还不明白吗？”
“你试试把灵石从左手放在右手，看看能不能触发？”
听到这话，张济瞳孔放大，他终于意识到了对方的本质，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看来你终于猜到了。”
梦境中枢笑道：“可别忘记了，这座梦境世界最开始形成的时候，可是有你的一份精气神融入了进来。”
“若非这初始股份，你又如何能掌控这座梦境世界呢？”
张济面沉如水：“所以，随着我不断修炼，神魂壮大，对梦境世界的掌控越来越深，你也就与我越来越接近，最终完全受我同化，成为我的一部分？”
梦境中枢点头：“是啊，不过我真正拥有自我，还多亏了你将我塞进欲心梦的愚蠢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