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武馆学徒
王家武馆。
方沐赶到的时候，门前已经被马车团团围住。
费尽一番功夫才挤到里面，发现多是一些衣裳华贵之人。
是啊，八两银子不是一般家庭可以掏起的，就算勉强拿得出，家中父母也会让其去往别处学门手艺，而不是学这打杀之术。
“儿啊，练不好咱就不练了，千万要保护好自己，你说你吃喝不愁的学这玩意作甚。”一富家翁劝说道。
而他儿子脸上还有些淤青，显然前不久刚和人经过了一番打斗。
“不行，我就要学，谢家的那帮狗崽子，我迟早要还回去。”那孩童说道。
像此情景的人不在少数，家中父母多是担忧之色。
唯独方沐是个例外，孤身一身并无送别的亲朋。
在门口交完银两，便有人带着他去往里面。
随着院中人数越来越多，武馆不得不出来管控秩序。
武馆的大门开始关闭，这代表着今年的招生到此结束。
一名魁梧中年站在众人面前开始训话。
方沐认得此人，他便是那日报名讲解的熊家瑞。
熊家瑞脸色严肃，声音似洪钟般，单凭气势便镇住了在场所有人。
通过一番讲解，方沐知道了武馆的大致情况。
原来八两银子只是一个入场券，至于能走到哪里，便是要看各自的天赋了。
期间会有各种各样的考核，不合格者便会被清退。
清退者的报名费是不会退还，不过这件事并没有引起在场学徒的关注，毕竟他们也不差这些钱。
反之他们更在乎的是各种考核。
演讲期间，每人都收到了一个包裹，里面是两套换洗衣物，和一本册子。
书中记载着十二个桩功，姿势怪异，极难实现。
这便是他们第一个考核，七日内熟悉书中桩功。
随后让众人换上练功服，开始演练。
单薄的练功服并不能抵御太多寒冷，但在场的所有人此刻无一人会感觉手脚发冷。
熊家瑞在讲解完第一个动作之后，便让众人开始学习。
期间但凡动作不规范，便会被熊家瑞的大嗓门严厉呵斥，甚至有的少年已经出现了哭泣的情况。
毕竟场中皆是十二三岁的少年，在家中都是当做宝贝看待，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而方沐在这里面年纪最大，同时也是身体最为不协调的人。
但幸好摊上了熊家瑞为教习，他知道方沐的情况。
虽然也会呵斥，但不会一直盯着他不放，再加上方沐心思沉稳，呵斥几句无痛无痒。
兴许有人是存在玩闹的性质，或者是以为练武如过家家一般。
短短一上午便有五人离开武馆。
午饭时间武馆并未放人，但提供了大锅菜，而且不限量。
味道虽然不佳，但方沐吃的很是开心，无他只因里面有肉，馒头还是精面馒头。
虽然习武累是累了一点，但是吃的却是不差，对于他一个山野村夫来说，已经是顶好的饭菜了。
但其他人却是不这么想，直到傍晚已经走了二十余人，留下五十人。
这七天武馆是封闭式的，所以众人只能在武馆内的住宿。
走到可以住宿的地方，发现是联排的矮平房。
里面因为没有通风的原因，散发着霉味。这时还能忍受，但当所有人脱衣睡觉时，气味开始上头。
霉味加上酸臭味、汗味参杂在一起，形成了极为诡异的味道。
一天下来，城中的公子哥皆是累的筋疲力尽，哪还有力气管那个人卫生，昏头昏脑的便睡了过去。
不过方沐此刻却有些难受了。
他平日搜山打猎，运动量要比现在大上许多，这也导致他并未感觉到多少困意。
被味道呛的实在顶不住的方沐，起身穿衣跑到了院子里。
回想着今天，虽然他体力最好，但骨骼却最为僵硬。
别人都已经可以摆出三分神似，他却难做出一分型似。
这让他想到了当初熊家瑞劝自己的话，年岁已大，骨骼定型，前途堪忧。
方沐虽然对这些话并无太多想法，但也从来不是轻易放弃之辈。
眼下也无睡意，方沐便在外面练起了桩功。
那种拉筋伸骨的感觉极为难受，但方沐坚持不懈，相信必有所成。
千里之行，不能刚开始便结束，至少也得看看沿途的风景。
练了一个时辰，只感觉筋肉酸疼，身心俱疲，这才回到怪味房沉沉睡去。
接下来的几日，每日都是站桩。
熊教习可能也是感觉到了众人逐渐熟悉了十二个桩功，要求的也更为严厉。
这日中午。
“在下王浩然，不知兄台怎么称呼。”来人是入门时的那个小胖子，不过眼下已经瘦了许多。
“方沐。”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的方沐，只想着吃饭，但还是回道。
“原来是方兄，我观你近日每晚都会外出加练，如此刻苦是何原由？”王浩然自来熟的询问。
方沐啃着排骨，随意说道：“为了自由。”
王浩然听闻此话，眼中一亮，仿佛找到了同道中人，激动的说：“没想到方兄竟是同道中人，你我俗人，眼下习武不都是为了闯荡江湖，行那快意恩仇之事。”
似乎是打开话匣子，王浩然滔滔不绝，越说越激动。
方沐也不好意思打断他，只能时不时地回个嗯，来表示在听。
说到最后，王浩然已经畅想到了身为武林至尊，天下武道魁首该如何行事才可以不丢身份。
方沐看他越说越离谱，便扎破了他的幻想：“王兄，难道以为练上几个桩功便能成为武林至尊。”
“方兄，有所不知，眼下我们学的都是基础，真正的武道我们还没接触呢。”王浩然解释道。
闻此方沐有些猜测，看来这王浩然自打照面便感觉不似普通人，身上隐藏着一些秘密。眼下来看，怕不是和武馆的王是一个王吧。
接下来的几日，也不知为何，王浩然每日都会和他聊一些武林之事。
例如庆安城出了一个武道天才，或者是谁捡到了武功秘籍一举成为武道大家，找到仇家报了血仇。
方沐虽然没有闯荡江湖的想法，但是听听似乎也无妨。
对于王浩然所说他也不知真假。
如果为真的话，那他的猜测极有可能是真的，王浩然绝对和王家武馆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而且借助王浩然背后的势力，来打探仙迹也不失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