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猝死风险
为了照顾病人，特管局的医疗小组，并未设立在地下，而是建在二楼。
当乔大年跟着陈军和张莉走出电梯时，医疗小组的两名专家，正站在间病房外，看着手里的数据表格低声交流着，不时发出阵阵咂舌声。
“医生，小李情况怎么样？”陈军凑上前，低声问了句。
两名专家中，有一人抬起头，把手里的表格递给陈军。
“理论上没大碍，就是力竭和过度疲劳导致的昏厥，估计待会就醒，不过有几项身体指标有异常，我们毕竟不是专业的研究人员，也不知道这些异常是不是来源于他的奇点能力。”
陈军接过表格，扫了两眼，医生则继续解释。
“正常来说，普通人的心率应该是60至100间，但李牧的心率始终都维持在160以上，这还是他处于昏厥的休养状态，根据我们的推测，如果是激烈运动或者进行战斗时，他的最高心率甚至说不定会突破220乃至更高，这里面的风险很大……”
还未等这医生说完，另一人又补充道：“不光是心率问题，我们还检测了脑电波，李牧的脑电波信号也过于活跃了，完全不是一个普通人正常的状态，反倒更像是处于高亢奋状态。”
两名医生一串串的专业术语，听得陈军头都有些大了。
他抬起手，制止了两人，正色道：“你们就简单点说，人到底什么情况，有什么风险。”
两名医生对视了眼，半晌，其中一人道：“陈主任，我跟你打个比方，如果将人体比作机械的话，那李牧现在的状态就是过载运行，并且他本人无法控制，现阶段或许看不出什么，可如果时间稍微拉长些，一旦他的身体部件承受不住这种超负荷运转，那他就会瞬间猝死。”
“会猝死？这么严重？”陈军眉头微皱。
“嗯，他今天的突然昏厥，就是个不太好的征兆。”
医生伸出手，指了指表格上的一项数据。
“如果是普通人，当身体超负荷时，他就会感觉到疲惫虚弱，然后人就会自然而然的选择去休息，但李牧不是这样，他的身体长期处于高亢奋状态，也就是说即便身体超负荷了，他也不会感觉到疲惫和劳累，唯有强制修养或像刚才这样彻底力竭，他才会休息。”
“如果任由他像今天这样胡来，猝死，是肯定的。”
凭借自身多年的医疗经验，专家做出了最后的判断。
“好，我知道了，这事回头我叫张莉通知他，希望这小子心里有点数吧。”
如果医生的判断没问题，强制休养，的确算得上是个好办法。
可问题在于，对于这些偶然得到奇点的民间超凡者们，特管局只是合作，而不是什么上下级从属，陈军就算执意安排强制休养，人家乐不乐意还是两说。
他能做的，也就只有将医生们的消息，如实告知，至于剩下的，就得看李牧自己了。
将事情交代给张莉，陈军没有打扰还陷入昏迷中的李牧，而是转身准备离开。
乔大年见状也赶忙跟了上去，低声道：“老陈，刚才那些话，我可都听到了。”
“嗯，没你的事，放心吧。”
“去你的，我又不是跟你说这个，那个李牧虽说倔了点，但真挺不错，论身手、能力、包括他那股敢打敢拼的劲头，都是个难得的好苗子，你可给我照顾好，别到时候养瞎了。”
陈军闻言有些奇怪的瞥了乔大年一眼。
“老乔，且不说人家乐不乐去猎场，就算真要去，也未必在你呆的战区，你怎么现在还把这小子当成自己的兵护上了啊，再说，你要是真有这份心，先前下那么狠的手干吗？”
“我那不是不知道嘛。”乔大年振振有词，“总之人你给我顾好了。”
“行行行，但他到时候要是不想去猎场，我可拿他没办法。”
架不住乔大年纠缠，陈军无奈的应声。
“不会，这小子，以他的臭脾气，迟早会一头扎进猎场。”
不知为何，在这件事情上，乔大年远比陈军笃定许多。
……
三个半小时后。
躺在病床上的李牧，忽的睁开了眼。
望着头顶陌生的白色天花板，李牧的神色却很平静。
虽然脑海里的思绪还仍有些混乱，但他记得，自己是在轰出那一拳后，才倒下的。
赢了吗？
李牧不太确定，但他觉得自己有机会。
早知道今天是场耐力战，昨晚就不应该熬那么久，哪怕硬撑着睡两个小时也好啊。
正有些懊悔，病房的房门却突然被敲响。
跟着，张莉推门走入，轻声开口。
“醒啦？”
“嗯。”李牧支撑着坐起，点点头。
“考核的事，不用担心，你的表现肯定没问题，相关文件陈主任已经上传了，估计明天上头就会给回复，到时你就正式成为我们特管局认证的C级超凡者了。”
顿了顿，张莉继续道：“本来考核不应该搞成这样，乔长官他也很内疚，为表歉意，他愿意补偿你一件奇点造物，东西大概两天后会到，我到时会通知你来领。”
考核通过了，还意外获得了件奇点造物。
虽说李牧还没见识过奇点造物，也不知道那玩意究竟是什么，可从他成为超凡者的这段经历上来看，但凡跟奇点两个字沾上关系，那东西就绝对不会差。
期望达成，还有了预期外的收获，照理说李牧应该开心，可不知为何，他却开心不起来。
自己可能会输……
这个念头还在李牧的脑海里不断萦绕着，如同梦魇，挥之不去，令他坐立不安。
察觉到了李牧的异样，张莉眉头轻蹙，轻声道：“李牧，你感觉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我？没事，我状态好的很。”李牧回过神，摆摆手。
可他越是这么说，张莉反倒越放不下心来。
先前医生和陈军的对话，她也在旁边听的仔细，对李牧的情况，她很了解。
深吸口气，张莉终是决定按陈军的吩咐，摊牌交底。
“李牧，医生检查了你的身体情况，相信我，你的状况，恐怕没有你感觉的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