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清澈愚蠢
伊里奇是很胆小的，好不容易穿越来多了第二条命，怎么能因为不小心而阴沟里翻船。
即使用两颗手雷偷袭了下方的叛徒，他还是放出无人机，用无人机先下楼观察。
楼下烟雾和灰尘正在沉淀，封闭的房间里，两颗手雷直接炸死了三人，有七人则捂着身体各处，呻吟抽搐。
无人机在每个人面前停留，确定这些人不是装的，确定伤口里真在流血，他们确实失去战斗能力后，伊里奇才小心翼翼的出现在楼梯口。
他侧过身体，抬起步枪，快速瞄准：我的枪术很糟糕，不过我子弹多啊。
一个三连发，打中一名叛徒。
这个人是伊里奇挑选出的，必须先弄死的人。
拉扎里说过，叛徒溃兵的领头人是名经验丰富的老兵，伊里奇第一个打死的人，是这些人中岁数最大的人。
彼古尔胸部中了两枪，还有一颗子弹贴着他肩膀射入了墙壁。
偷袭他们的人是个菜鸟，压枪都不会，枪口跳的太高，以至于有一颗子弹射偏。
两颗子弹打中的还是他的防弹衣，让他胸口如遭锤击，但是不致命。
伊里奇也发现这个三连发似乎效果不佳，又补了两个三连发。
彼古尔看向楼梯口，看到了袭击他的人。
从那个人的身形看，竟然和韦鲁夏的儿子有几分相似。
代表督战官身份的黑色胶带，中尉军衔，那个身形，没有错，是伊霍尔·安尼西莫夫！
可是，伊霍尔不是个草包废物么？
为什么他躲过了国防军的自杀式穿越机，躲过了他们的围攻，又一直追到了这里？
难道伊霍尔那些糟糕的名声，都是安尼西莫夫家族故意的？让伊霍尔扮猪吃老虎？
狡猾又卑鄙的贵族啊，竟然伪装出一个贪生怕死的假象，实际上，这个伊霍尔厉害的很。
韦鲁夏不愧是声名在外的老贵族，竟然将这件事安排的天衣无缝，没人发现伊霍尔的真相。
可是，这糟糕的枪法又是怎么一回事？
重重异常让彼古尔知道这里一定有问题，不过，没人回答彼古尔，因为他快死了。
伊里奇看着那个老兵，忽然想起前世的一种射击方法。
“两枪胸口一枪头，耶稣见了都摇头···”
将步枪调整到单发模式，伊里奇对着老兵连开三枪。
前两枪还是打在胸口，第三枪是瞄准头的。十几米的距离上，一枪正中···喉咙？
他的枪法是真差，和头差十几厘米，和设想中的略有差别，不过好在和打在头上效果差不多。
“这一枪，是为了我的折叠椅。”
穿越来一天，伊里奇已经两上战场，亲手打死别人似乎也没有多少心理负担，尤其打死的还是叛徒，差点害死他的叛徒。
伊里奇在楼梯口蹲下，露出更多的身体，也有更多的瞄准角度。
“不要着急，每个人都有，两枪胸口一枪头，我是补刀小能手···”
他很小心，就怕有人在手雷里受伤太轻，还能还击。
连续数次开枪后，客厅里的所有人都彻底死了，死的不能再死。
他没去近距离确定战果，而是让无人机飞过去，记录这里战斗结束的画面。
谨慎是男人最重要的品格，只有女人和孩子能够粗心大意，男人没有粗心的资格。
消灭这股叛徒，伊里奇认为，他已经给伊霍尔拿到了足够的军功。
离开房屋后，伊里奇让无人机寻找5营的指挥部，很快，他找到了几辆步兵战车。
无人机先降低高度，告知身份，然后他出现接受审查，接近步兵战车。
韦鲁夏不在这里，这是副营长带队的一个侧翼临时指挥处。副营长给他准备了一辆单独的步兵战车，这是伊霍尔少爷应有的待遇。
在战车里待了半个多小时后，韦鲁夏也进入了战车，关上了战车门，战车内只有他们两人。
几小时不见，韦鲁夏的脸上满是愁云，85岁的老脸上，皱纹都深了几分，看来今天的战斗结果非常糟糕。
伊里奇说：“尊敬的子爵大人，我想我较为完美的完成了任务，我的表现，足够给伊霍尔少爷换来一次军功。”
韦鲁夏问：“拉扎里呢？”
“有一队溃兵投降了国防军，他们带着国防军的十几架无人机几乎全歼了督战队，拉扎里拼命送我出来，很遗憾，他自己牺牲了，为了我，哦，不，为了伊霍尔少爷牺牲了。”
伊里奇递给韦鲁夏一张内存卡：
“这里有证明，英勇的伊霍尔少爷追击数公里，在叶纳河东岸击毙了所有叛徒，避免了这些叛徒给5营造成更大的伤害。”
韦鲁夏接过了内存卡，笑了笑。
在这一刹那，他心中难以避免的升起了杀人灭口的想法。
尤其是看到伊里奇天真无邪、清澈愚蠢的眼神，让韦鲁夏有种杀人灭口很容易的感觉。
但是，韦鲁夏很快将这个念头压了下去。
某种直觉告诉他，伊里奇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人畜无害。
伊里奇刚刚对战斗过程的描述，也是某种程度的示威。
躲过国防军十几架无人机的攻击，无声无息的追上叛徒小队，然后全歼了叛徒小队，眼前的年轻勋爵，也许有某些他不知道的手段。
伊里奇是3营最后一个逃回来的军官，本就带着一点神奇色彩，韦鲁夏有些忌惮，这个年轻人并不好惹。
伊里奇看韦鲁夏恍惚了几分，好奇的问：“怎么了，子爵大人，您还有什么疑问吗？”
“没有，伊里奇勋爵，您完美的完成了我们的约定。等今天的战斗结束，我也将完成我的承诺。
我会让伊霍尔暗中回来，等伊霍尔回到杨克镇，你便可以和伊霍尔换回身份。”
“好，那我等您的好消息，祝您和您的5营在接下来的战斗一切顺利。”
韦鲁夏没有心思和伊里奇谈论战事，他离开步兵战车后，回到了他的指挥车上。
战斗从早上开始，直至中午韦鲁夏才下达了撤退命令。
伊里奇透过步兵战车上的窥视窗，看着外面陆陆续续有人撤回。
他不知道具体人数，他目测5营剩下三分之一的人。至于坦克，那是一辆都没回来，都被国防军开了罐。
对于这种军事水准的战争来说，坦克的目标太大了，很容易成为集火目标，在战场上坦克的表现比较糟糕。
部队集结后，离开了叶纳河，向杨克镇的方向行去。
和早上肃穆整齐的队伍相比，5营现在遍布哀嚎。
中途战车塞进来两个伤兵，这两个伤兵不仅无法坚持行军，还一直呻吟，让伊里奇心情糟糕。
回去杨克镇，做点什么调节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