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在苦情戏里逆天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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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互换

乔茜茜突然被cue,歪着脑袋思忖道:“杀了同乡三十多人,怕是一回家就被千刀万剐吧。”

这是人之常情,也只有管家才会服务于杀父仇人脚下。

“不错,主君也想到了这一点。同乡之人留其老母不死,亦是等待其归家之日,不曾想主君竟未回家守孝。”

吴间顿了顿,拨弄着眼前忽明忽灭的篝火,继续道:“在面对曾老先生的拒绝后,我亦劝说他,莫要因小失大。而他却淡然离去,随后便开始了新的道路——学习兵法。事实表明,此乃他所擅长;而我,亦失去了唯一一次报仇的机会。”

乔茜茜听故事听得目瞪口呆,这故事百转千回,有诸多历史未曾叙写之事:“所以你原在吴起名下,当着间谍的身份?”

管家转过头来,盯着乔茜茜的眼睛:“不错,同乡之人原是希望我找到合适时机下手,然我生性懦弱,做不得杀生之事,后又规劝其回家不成,在这战火纷飞的乱世,我只能苟活于此,了了余生罢了。”

“哦,原来如此。这么看来,吴起的性格促成,自有其缘由。但是,你还未曾回答,为何帮我?”乔茜茜猜测,莫不是看上了她的倾世容颜。

那种将军爱上妃子,管家爱上夫人的剧本,乔茜茜可是见多识广。

管家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缓缓道:“修身齐家平天下,夫妻之间,应保有仁爱和平之思,而不能动辄杀戮了事。正所谓‘礼乐崩坏,天下大乱。’如果说,他杀吾父、杀敌人,丧母不归,皆是事出有因,那么他杀妻,便是错上加错,不容置疑!”

他慷慨激昂地叙述了这番话,随即叹了口气:“我一介凡夫俗子,没有劝服他的能力,只能从旁下手,尽力挽救无辜之人。”

乔茜茜听得一愣一愣的,她没想到,区区一个管家,在这封建社会,竟有如此宏大的格局。

“可现在,尚未逃出虎口,你要怎样救我?”乔茜茜纳闷,一介儒生,说得好听。正所谓“行之者未必能言,能言之者未必能行”,知行合一方为上策。

只见管家站起身向外张望,随即回到庙里宽衣解带起来。

“你、你要干什么?”乔茜茜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一切,刚才还说要救她,现在却一副虎狼之态,莫不是要强上??

“快,咱们快换衣服,此处山崖陡峭,但谷底密林丛生,夫人摔下去,不会有大碍。待到主君前来,此处早已一片灰烬,他见到我这般焦灼的身躯和衣裳,定会误以为我是夫人,此事就此作罢。快呀,夫人!”

他递过来自己的青灰色长衫,上头还有刚刚跑步浸润的汗水。

“居然有人想要一命换一命救我?”乔茜茜内心讶异不已,木然地接下衣服,挪到铠甲将士的雕像身后,在角落里换起衣裳。此时双腿休息片刻,稍稍恢复气力。

忽又觉得对这管家太不公平,随即复出道:“管家,你且与我一同出走,如何?”

“不可!”他坚定地否决了她的建议。

“如若主君找不到你我,定会猜测我与你暗通奸情而私奔,到时候非但你我逃脱不得,我孑然一身不怕,而你的家人又当如何自处?主君不会放过背叛之人!”

乔茜茜呆若木鸡地听着他强调的言论,感觉说得甚有道理,一时之间竟无法反驳。

二人互换衣物之后,管家将乔茜茜送至庙内后门空地,自己随即穿着她的长裙,带着她的金钗首饰回到庙内。

不一会儿,浓烟冉冉升起。未几,庙前隐约听得马儿嘶鸣。

乔茜茜不知何故,眼里竟饱含热泪。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指的就是管家吧。

一个陌生男子,竟然会如此大义凛然,替自己去死。

她的内心无以复加,却又无可奈何。闭上眼睛,纵身一跃,跌落悬崖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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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斜下,天边晕染着一抹血色晚霞,蔚为壮观。

门庭外的紫苑花开得正艳,微风中灿若笑脸。倏忽间,一只黑猫迅疾而过,抖落一地细长条的花瓣,空留一株黄色花蕊傲立空中。

乔茜茜睁开眼来,铺陈在面前的,依旧是一桌可口的饭菜,但此时的她双手颤巍巍,如同老人得了帕金森,一碗一勺摔落在地,惊到了站立双侧的丫鬟翠翠和花花。

那翠翠似是大梦方醒,长呼一口气,随即扶起即将倒下的乔茜茜。

“夫人,您没事吧。”她双眉紧蹙,眸中含泪,像有千言万语欲开口言明,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乔茜茜张不开嘴,言不了语。这一趟一趟地被砍头、被刺腹,又是跳崖的。她现在不知道自己是精神出了问题,还是生理出了问题。

她的四肢仿佛裹挟着黏黏糊糊的面团,行将不得,更没力气说出心中之意,只能“阿巴阿巴”地如同垂死之人,微微翕动干裂的双唇。

“看来只能等死了……”乔茜茜半闭着眼睛,心里无奈地默念。

“花花,你扶着点夫人,我去找管家请郎中来。”翠翠麻利地下达命令,年轻丫鬟应声接下任务。

她立刻跑出门厅,欲去西厢房寻得管家,殊不知管家就在门外不远处,翠翠只管闷头行进,差点儿两人撞个满怀。

“哎哟!”她冷不丁埋头往前跑,发髻先于人身撞上了管家稍显挺括的身板。

“你慢点,没事吧。”管家就势扶住,轻声叮嘱道。

乔茜茜脑袋侧歪在丫鬟肩头,依稀瞥见门框上映出两人的轮廓,但是听不到声音,花花正耐心细致地擦拭她裙摆上泼洒的粥渍。

末了,翠翠从屋外进入,说是管家在门口,且去请郎中来。

乔茜茜不知现况如何,将死之人,对他物没了期待,有道是“哀莫大于心死”。此时,她任由翠翠和花花将其扶至卧室内,躺在熟悉的榻上。

此刻,她通身软绵,双眸木然地仰视飘纱之上的根根榫卯梁木。

饶是陷入当下像猪一样任人宰割的困境,倒不如叫那个大块头吴起过来坎个痛快。

如今大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获得个两相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