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进府
墨居仁看着眼前的城池,一时竟有些恍惚。
每每想起墨府众人的悲惨下场,他都唏嘘不已。
不过上天既然让他来凡人世界走一遭,那这一次,他定要改变墨府众人命运。
带着对墨府的担忧,墨居仁终是走入了嘉元城。
墨居仁上次离开墨府时,还是在四年前,也不知如今的墨府如何了。
从长长的城门甬道走出,鳞次栉比的房屋便映入眼帘,一条可容数架马车并行的干道一直延伸到视线的尽头。
如果此刻驱驭叶形飞行法器升空的话,便会俯瞰到整个嘉元城中,如蛛网般四通八达的水陆要道。
广贵城在嘉元城的南面,墨居仁一路赶来,抵达的正是嘉元城的南城门。
故而进入城门后,即属于嘉元城的南城区。
城门两侧的城墙下,是一排排的商铺,众多来往的商人、旅人穿行其间。
就在墨居仁看向两侧商铺时,从靠近甬道的商铺处,走来了一位身穿白衣的中年男子。
“这位老丈,不知是要去往城内何处?”白衣男子来到墨居仁身前,微微拱手,面带微笑道。
虽然墨居仁头戴斗笠,黑纱低垂遮住了面容,但男子还是通过他的头发,裸露在外的手,看出了他的“年龄”。
墨居仁看向白衣男子,目光落在了他胸前的衣服上绣着的标识。
标识外部是黑色的盾牌,在盾牌之上绣着一柄红色的剑。
在男子刚走过来的商铺外,也悬挂着带有这个标识的旗帜上,而且两边的商铺还有不少也都悬挂着同样的旗帜,不过墨居仁对这个标识并没有任何印象,看来是某个新进的帮派。
“找一个最近的大酒楼吧!”墨居仁微微开口,不带任何感情。
白衣男子招手,便有一架马车从不远处的城墙下驶来。
白衣男子对其吩咐几句后,便让其带着墨居仁前往酒楼了。
随着马车前行,墨居仁的思绪飘远……
回到了四年前,回到了他离开嘉元城之前。
那时他亲手创建的惊蛟会,还是岚州三大霸主势力之一,势力辐射整个岚州,帮众六万余人。
身为会主,墨居仁的府邸——墨府便坐落在嘉元城,也因如此惊蛟会的总舵也坐落在嘉元城。
惊蛟会身为岚州三大霸主之一,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
于是乎这“不是州府,却胜似州府”的岚州第一大城便被惊蛟会独占,商铺、车马行、酒楼、客栈等等全部的商贸行业,全都在惊蛟会的掌控之下,根本没有其他势力的容身之处。
更何况这处在城门口的重要商铺呢?
看来墨府和惊蛟会的状况确实不太好。
不过自从他得知了广贵城的城内,惊蛟会分舵的消亡后,心中便已有了预料。
行驶的马车突然停下,打断了墨居仁的思绪。
“客人,已经到了‘春元酒楼’了,这是南城区最好的酒楼!”驾车的车夫拉开车帘,对着墨居仁说道。
他下了马车,付过车钱之后,车夫也就驾着马车离开了。
此时夕阳彻底落下,天色渐渐暗去。
但此刻的‘春元酒楼’正是繁忙时分,进进出出的食客络绎不绝,好一片火热景象。
待马车行远后,墨居仁便从酒楼门前离去,向着记忆中的墨府赶去。
这一幕让酒楼的迎宾看的颇为奇怪。
墨居仁转到拐角处,确认没人看着自己后,法力流转之下,便使用了“匿身术”,避开了城中巡更之人,向着墨府潜行。
此处酒楼距离墨府不远,不出片刻,墨居仁便已到了墨府大门外。
墨府位于整个嘉元城最繁华的南陵街上,即使是天色黯淡,街上来往的行人也是不少。
不过这些来往之人并不知道,街边竟然站着一个他们看不见的人。
墨府的宅院占地数亩大小,在嘉元城已是不小,再加之又在最繁华的南陵街,寸土寸金的地界上,更是彰显权势。
宅院的正门朝向南陵街,其上悬挂着一块鎏金的匾牌,上书“墨府”二字。其下是则是有八名劲装大汉分站两侧,这些人头颅两侧太阳穴均是微微鼓起,一看就是武功高强,内家深厚之人。
在正门前的石阶旁,则是两尊一人多高的石狮子,看起来颇为气派。
墨居仁看着墨府一如去时,遂安心不少,便来到正门旁边的院墙下,一跃进入了府中。
墨居仁落了地,因有“匿身术”加身,此刻他并未飞檐走壁以避开众人,只是如寻常一般步行,向着宅院后方的住处走去,边走边看着府内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遇到了府内巡查的守卫,他也只是略微避开。
至于一些暗哨,更是无需刻意躲避。
良久,墨居仁来到了一间卧房外,此刻天色虽暗,但时辰尚早,房内灯火通明,显然是还未睡。
墨居仁将神识探入房内,房内竟是一位二十出头的绝色佳人,只是带有几分少妇风情,只是此时的她正端坐在桌前,一脸忧思之意,眼角含泪,显然是正在担忧渺无音信的墨居仁。
四年前,墨居仁身中暗算,功力大失之下,不得不离开嘉元城,在越国各州寻访药方。好不容易暗算了余子童,夺得良药解开了身体暗算,恢复了功力。
不久后又发现身中“血箭阴魂咒”,生活一日需要消耗数日精元,活生生从一个美男子变成了一个耄耋之年的老人,对他这样的人来说,自然是羞于让她们这样亲近之人看见他衰老的模样。
再加上精元消耗之下,不能持续争斗,为防消息泄露被敌人得知,也是一直未曾往墨府传递过消息。
这才四年都渺无音信,也难怪少女忧思!
“韵儿!”忽然,少女的耳边传来一声熟悉的亲昵叫声,虽是数年未见,但这声音已经刻入了骨髓里。
听见声音的瞬间,她脸上的忧思消失不见,一股欣喜之意涌现出来,眼睛里也明亮起来。
她站起转过身来,一气呵成,“夫君”还未喊出口,就发现房间除了自己,并未看到墨居仁。
只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刚刚被压下的忧思瞬间爆发,瞬间泪如雨下,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