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上节目
紫竹院附近的一栋别墅中，车筱和李首富最近就住在这里。
别墅是李首富刚买的，就为了方便车筱在帝都的生活。
接完张辰的电话，车筱开始收拾行装，同时对李首富说道：“这几天我得出去一趟，配合电影宣传进行全国路演。”
“都去哪？还有谁？”
“张导，我，曾莉，还有光线的工作人员，地点估计是北上广深武成杭……”
李首富沉默，明显不愿意，但也知道配合电影宣传是演员的义务：“好吧，我知道了，不过亲爱的，我和你说的那件事，你慎重考虑一下，做演员，还是太累了。”
“好的，我会考虑的。”
“什么时候走？”
“马上，三个小时后的飞机。”
“我派车送你去机场。”
“不用了，光线的人会接我们。”
……
车筱赶往机场的同时，张辰却意外接到了老李的电话。
“李叔，什么事？”
“小辰，李董想做影视公司，让我负责，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张辰深吸口气，李首富想进军影视行业在杀青宴上就提过，本以为就是说一说，没想到他来真的。
不过张辰并不看好。
“李叔，你和我爸是朋友，我就和你实话实说了。你们都是圈外人，贸然进来，只有被坑的份。我们这个圈子，水很深的，除了明星片酬外，其他的费用都不透明，想糊弄你们外人，太容易了。”
“例如呢？”
“一顶草帽6000块，一双布鞋3000块，2000一天的场地，直接给你报账三万，关键所有票据都是齐全的，你怎么查？”
“呃？”
“而且，做电影投资，不是光有钱就行的，没有眼光，有多少钱都不够赔的。你别看我们这部电影成功了，那都是假象，全国每年出产几百部电影，能够盈利的不足三分之一。”
“我给你讲个真事吧，今年年初有一部电影叫《江湖》，是合拍片，内地的星美院线和港台那边的团队合作的，有刘德华和张学友，算是很正规的项目了。
但最后片子依旧赔了，而且是血亏，因为香港制作团队根本没有按照备案的剧本走，说好的有内地演员，结果没有，说好的有警察线，结果也没有。
最终4000万成本的电影因为无法过审，在内地根本无法上映，只在香港拿了1291万的票房。
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是整个剧组包括导演，演员，幕后，所有人都挣钱了，只有投资人赔钱了。这还是内地几大院线之一的星美，换成你这个圈外人，你觉得你能比他强多少？”
“再拿咱们这部戏举例，如果我想坑你的钱，我有一百种方法。
前期我说200万，你投了，然后拍摄过程中，住宾馆是100一晚的还是300一晚的，你知道吗？
那些道具，制作成本多少钱你知道吗？
那些摄影设备，用一台还是用三台，用什么规格的，花了多少钱，你知道吗？
胶片用了多少，每盘多少钱，你知道吗？
你全都不知道，我就可以在这里面随便捞。
然后拍到一半，我告诉你，200万花完了，想要拍完还得200万，你投不投？”
“我……”
“不投前面的200万可就打水漂了。”
“那我投。”
“好，等电影拍完了，追加的200万也花完了，但后面还要做后期，还需要100万，你投不投？”
老李咬咬牙：“我投。”
“做完后期要上映，就需要有发行公司接手发行，如果没有公司愿意接手，那就铁定赔了。
成本500万，你最多回本150万，但对我们没影响，我们的那份都已经提前拿到了，而且还有贪墨的那些。”
老李的脸色已经变了，张辰还在继续：“就算有公司愿意发行，这种小成本电影发行公司肯定不愿意垫付发行费的，这部分费用还得你出，就算200万吧，你出不出？”
“不出，电影没有宣传，票房铁定扑街，出，200万的成本变成了700万，按照35%的票房分成比例，票房至少2000万才能保本，国内一年有几部电影票房能超过2000万。”
此时老李已经说不出话了：“水……这么深吗？”
“就是这么深，猫腻很多的，我给你说的不足十分之一，听我一句劝，李董有钱投资电影，真不如把那钱捐出去，至少还能落个好名声！”
……
电影宣传是什么，无非是制造话题，上节目和现场路演。
不管做什么，目的都只有一个，增加电影的曝光度，让人们知道有这么一部电影，并产生好奇走进电影院。
听上去很简单，但其实挺难的。
尤其是《黑暗侵袭》这种片子，没有大明星，大场面，想要动员观众掏钱买票真的挺难的。
光线大概是看到了《黑暗侵袭》的潜力，在宣传上很卖力，尝试着帮忙联系，想要上《鲁豫有约》和《超级访问》。
前者是凤凰卫视出品的访谈类节目，后者则是国内算是最早的大型娱乐脱口秀节目，都是目前炙手可热的热门节目。
可惜，《鲁豫有约》没同意，大概是逼格太高，对方的访谈对象一般都是富豪，名人什么的，可能是没看上《黑暗侵袭》。
但《超级访问》排上了，而且还插了队。
5号的时候张辰接到通知，紧急赶到东方风行传媒去录制《超级访问》。
主持人是李静和戴军。
录制在下午，中午的时候三人一起吃了个饭，这也是惯例，可以很好的拉近嘉宾与主持人之间的关系，让下午的录制更加顺利。
具体吃了什么张辰没记住，说了什么张辰也没记住，只记得戴军整个吃饭过程中一直在讲荤笑话，各种各样的荤笑话，不带重样的，储备量真的惊人。
录制完《超级访问》张辰就紧急搭乘最近一趟航班赶往上海，与车筱他们汇合。
真的应了那句‘接下来你们会非常忙’，真的非常忙，董建强给他们安排的行程很满。
看到日程表，张辰忍不住吐槽：“生产队的驴也不敢这么用啊~”
按照光线的安排，他们这些人上午还在上海的某个影院做宣传，下午就得出现在成都的某个路演现场。
妥妥的空中飞人。
董建强知道张辰肯定会有抵触情绪，出声安慰：“扛一扛就过去了，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候，我们只有这周一周时间了，下周五《十面埋伏》就上映了，单车还是摩托就看这一次了……”
张辰无奈只能答应，谁让他想要摩托呢。
即便是现在，《十面埋伏》的宣传也是铺天盖地，他们稍不注意就会被淹没其中，董建强其实说的没错，是龙是虫，其实就看这周了。
路演开始，真的很累，大部分的睡觉时间都是在交通工具上度过的，他们几个人平均每天的休息时间不超过5个小时。
很痛苦，但这是必需的。
电影前期，宣传工作很重要，看得人越多，才越容易形成口碑，院线才不会砍你的排片。
现在盗版泛滥，一部电影上映一周后，盗版就已经卖的满天飞了。
电影挣钱基本都在前两周，首周末加次周的票房能占到总票房的三分之二。
张辰还专门给自己的老家安排了一场路演。
现场观众很热情，煤炭省走出的导演不少，何平，贾樟柯，巨兴茂，但会拍商业片的一个都没有。
原时空，这个记录会在06年被宁昊打破。
不过现在换成了张辰，而且提前到04年。
煤炭省因为经济的原因，没有一座票仓城市，但在《黑暗侵袭》首周末票房的占比中，煤炭省这次却表现出不一样的潜力。
发行公司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归结为这里是导演的老家。
但张辰知道，大抵是父母搞出的那场小风暴和海欣集团的包场行为。
……
这几天，《黑暗侵袭》所有相关人员的压力都非常大。
下个星期五就是16号，也就是《十面埋伏》上映的日子。
这段时间《十面埋伏》的宣传已经铺天盖地，极大的压缩了他们的空间。
想要《黑暗侵袭》这个名字出现在媒体上，往往他们需要付出十分的努力，却只能得到一二分的效果。
时间来到星期三，今天正好是《超级访问》播出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