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大年三十的集结

梅子与巴黎春天的副总签订了一份，本年度日本大田株式会社冬暖暖品牌系列服饰在法国由巴黎春天公司代理销售的意向合约，意向金额是1000万欧元。合约执行人是法国巴黎GG商贸公司。我们被以最快的速度地送往机场，就是为了大年三十赶回家！

别离时我对陈姐说：“把公司人员配齐，姐，麻烦你回趟中国，指导工厂把面料的质量问题彻底解决，之后去日本，把你的童装和中老年，正装的工艺贯彻清楚，顺便也可以考察一下日韩的流行趋势。”小大刚恋恋不舍地看着我们，撇着嘴喊到：“舅舅，舅妈再见！”

大年三十的上午十点，我们的飞机平稳地降落在哈尔滨闫家岗机场。长军来接我们，“大刚，嫂子旅途辛苦了！”“长军过年好！我们打个车就回去了，你还特意跑来接我们。”“嫂子，应该的，我得给一把手遛遛虚呀！要不然在他手下哪有好日子过呀。”“唉！我说长军，我什么时候不给你好日子过了！”“人家刚处成的对象，你就给弄日本去了，快半年了，影都见不着，你说是好日子吗？”“我说长军，你讲点道理行不行！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要是第一批不让小娟去，你不跟我急眼才怪呢！没让大侠去，好几天都没跟我说话，你知道吗？”“可不是！”“你现在美了，一年以后人家小娟全套的日本电器，冰箱，彩电，洗衣机，四喇叭双卡，照相机，录像机，吸尘器。全是日本原装的，你有钱都买不着。”“我说不过你，行了吧！嫂子，你们这趟蜜月旅行玩得开心吧！国内什么地方最好玩？等小娟回来我们也旅行一把！”梅子没有吭声，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心里感觉不妙！长军也感觉不对。“大刚，和兴路了，我从这下车打车回去近，想着今天是你值班，晚上五点回新厂交接班。”说完停车，下车跑了！

直到家门口，梅子才说了一句话“大刚，我们这次是蜜月旅行吗？”“怎么不是啊！该玩的地方都去玩了！”我心虚不敢看梅子，突然感到耳朵一阵火辣辣地疼，我的双手提着行李，肩上挎着相机包，就这样被梅子揪着耳朵进了屋。“张志刚，你个大骗子，这根本不是蜜月旅行，就是陪你出差！”梅子大声对我喊道。屋子里的人都愣住了！两个爸爸在客厅下棋，两个妈妈在餐厅和面，阿姨把饺子馅也端了出来。“大刚，你们吵架了？”我妈问我。“没有，就是长军问梅子，都什么地方好玩？她就生气了！我哪敢跟她吵呀！”“梅子，你快松开大刚，看看楼上那些东西是怎么回事儿？”梅子妈妈救了我！梅子眼睛一亮，蹬掉双脚上的鞋子，往楼上跑去。我愣了一下，尴尬地对着大家笑了笑说：“没事了！没事了！大家继续，我把东西拿楼上马上来帮忙！”还没等走到二楼就听见“大刚，拿把小刀来，这纸箱子粘的太结实了！”我赶紧跑过去，我的天哪！八九个双缸洗衣机大小的大纸箱子，上面粘满了进口胶带。堆得像小山一样，梅子站在旁边推也推不动，打也打不开，急得直跺脚。我赶紧从卧室拿出来水果刀，按着开口缝隙划开纸箱，打开三箱。我停下来，“都打开！”梅子命令着。我只好又从上面托下来两箱，打开后地上已经要堆满了。梅子紧邹眉头，这个箱里看看，那个箱里瞧瞧，不知如何下手。看到这种情况，我赶紧不声不响地偷偷下楼帮忙做菜了。

“好了？”丈母娘问我。我小声说：“一路上行程太紧张，梅子没反应过来，什么事儿都没有，可高兴了！下飞机长军来接我们，就问了她一句国内哪里好玩？等他对象小娟从日本回来，他们也去玩一趟。梅子越想越不对劲，就生气了！到门口就问我这次是蜜月旅行吗？我说是啊！该去的地方都去了，该玩的地方都玩儿了！她就急眼了。”“我看就是你骗人家，这边旅行结婚，那边把厂子里的货都卖空了，上海和BJ回来的车上装满了糖果，点心等各种礼品，长军春节前送礼就送了一个星期。关系单位都没落下，什么房产科，车队，学校领导，你单位供应处，大厂库房。方方面面都送到了。”我妈说。“长军是从部队回来的，这些事情不用和他细说，他比我处理的好！我年后就准备和三个大爷商量一下，把他扶正。”“儿子，你让他当一把手，你干啥去呀？”“我的岗位在供应处，我估计今年应该给个副处长干了！田叔和我干爸一样，不会对我有什么要求，等于挂个闲职。”“他就可以天南地北地跑着去做他的大生意了！”梅子在楼上大声说。“对了梅子，饭店和大厂还有新厂给大刚发的工资我都拿回来了，给你吧！”我妈对梅子说。“妈，我不要！你拿着这个钱，给家里做家用吧！给阿姨的工资加一倍。”“梅子，真的吗？”阿姨端菜出来正好听到。”我看着阿姨说：“梅子说了，就是真的。”“大刚，你别听梅子说，她不知道你已经给我五百了！在这院里已经是最高的工资了，你们给我六百就够了！这样我就可以每个月给他们哥俩每人三百的生活费了，他们就可以安心学习，不用节衣缩食了。”梅子在楼上说：“你每人给五百不是更好！老大是不是今年就毕业了，阿姨，你告诉他，我可以安排他去日本工作。”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愣了一下，两个爸爸也看向我，我停下擀饺子皮的手，抬头看向楼上，正好梅子也向下看，我们对视了一下，梅子应该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没有办法再吭声了。我对阿姨说“梅子已经说了，就帮帮他们，让他们生活的轻松些，工作的事情，不要太当真，我们的日本朋友很好！可以帮您家老大介绍，能不能成就要看您家老大的本事了！”

“大刚，我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吧！你们临走前安排给亚风琴行的工作，圆满完成！应该比你们预计的要好上好几倍，晚会取得成功，春节前一共演了八场，场场爆满。社会反响热烈，最后决定初三到初六再演八场，我们家拿到的是初三下午三点的票，我们一家人都去。”“太可惜了！首场演出我们没看上。”我说，抬头看着梅子，梅子的表情和我一样惋惜！“头一场就你爸和市政府，文联，教育局的领导们去了，这回小唐经理可是出尽了风头。由于你爸的出面，现在主办单位有了市政府，所以又涌出了一批赞助单位，总之社会效应和经济效益双丰收。”我心里明白是梅子爸爸帮我们做成了这件事。“爸！太感谢您了！我和梅子代表亚风琴行的全体员工感谢您！”他们两个爸爸居然下棋，没人理我。“大刚，现在出现了一个连带问题，小唐那边招了不少学生，你们装修的教室根本不够用，教育局郑局长知道以后和你爸商量说，安X小学因为历年来生源不断减少，教育局早就打算和安河小学合并，并校后空出来的小学怎么办？可以考虑成立一个艺术学校，需要报请省教育厅，申请经费和编制，还可以成立一家私立学校，教育局负责监管，私立学校每年付给教育局三万，包括固定资产折旧费和维修费基金，就相当于租金。这样也帮教育局解决了问题。你的意见呢？”“妈，成立私立学校，别再给我爸添麻烦了！资金我来想办法！而且要干就干出一个最好的私立学校来。让那些有能耐的家长求着我们才能把孩子送进来。”“那当务之急就是要找一个校长出来做这件事。”“我来当！”梅子在楼上扯着嗓子喊起来。“不行！”梅子爸爸终于说话了。“大…刚…我要当。”梅子在楼上喊起来。我抬眼瞪了一眼梅子，这还是我第一次瞪她。“听爸的！”我说。

梅子爸爸走了过来，看着我说：“大刚，你想好了！这可不是一笔小钱！可能你需要投入上百万的资金，几年内收效都不会很明显。”我一边擀着饺子皮一边说：“爸，我明白，十年栽树，百年育人！学校不是挣快钱的买卖，只要梅子喜欢，我干！”“你为什么这么想？”老丈人问我。“因为梅子跟我说过，她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我就是一直往里搭钱，也要让梅子做她喜欢的事。”“小萍，你和她于大娘商量一下吧！看看能不能请她出山做这个名誉校长。再找一个管行政的人选就行了！”转身对我爸说：“老张，咱俩再杀一盘？”“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可说好了！输了可不许生气。”我爸嬉皮笑脸地逗着梅子她爸。

“爸，你看这是什么？”梅子抱着大象棋盒子跑下楼。“爸，爸，你们试试这个象棋，我们特意给你们选的！”梅子打开棋盒，展示着这副象棋的奇妙之处，果然有效，两个爸爸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上，摆弄着棋子，“老张，确实落子的声音不一样，你仔细听。”“可不是吗？我听出来了，这是什么原理呢？棋子也一般大啊！薄厚也一样啊！”

饺子煮好了！快来吃饭吧！阿姨喊着大家，“喝点吧！”“喝什么？”“喝这个吧！大刚，你相信吗？你们关校长送了我两瓶郎酒，可是大郎喔！”“大刚，把你的杯子拿过来，陪我们俩喝一杯。”“爸，我今天要值班，明天回来再陪你们喝。”我端起一盆饺子往后面面包房走去，梅子爸爸看着我的背影，若有所思。

我进了老黑一家的房间，一个全家起立，大耳朵和大鼻子冲了过来，围着我的腿转了又转。老黑则伸长了脖子往我身后看去，直到梅子也端着一盘饺子进来，才高兴的摇起了尾巴。

下午四点四十五分，接班以后，大侠选的生产副厂长回家过年去了。我按照巡检要求，检查了一遍，锅炉房工人工作正常，配电室值班人员工作正常，跟大家闲聊了一番，一晃时间快八点了！我回到值班室，开始看春晚。

春晚正看得津津有味，我的手机响了：“曾大爷，新春快乐，恭喜发财！我在单位值班，正在看春晚，您在看吗？”“大刚，我也在看，年岁大了，喜欢早睡早起，一般十一点左右就睡觉了，我打电话是告诉你，我联系上了十年前的一个阿妹，她在希尔顿酒店的浆洗房做主管，酒店准备停掉她这个部门，联系我找工作，我问她为什么要把浆洗房停掉，她告诉我，接外边的酒楼生意，酒店不给加工钱，只洗酒店自己的，算一下成本不如包出去洗，所以就把她的部门取消了，二十多个人都没有工做了！我们就去找地方，在九龙塘区靠海湾的一个村子里有一个废弃多年的鳗苗养殖场，厂房都是钢结构的，非常好，前两年租金要的太贵，所以没有人租，再说现在养鳗鱼的人太多了！我一下子和他签了二十年的合同，租金相当便宜，我都想笑！按你的图纸有很多水池都能用的上，还有高压电和变电站。老板一高兴给了三个月的准备时间，不收租金。”“太好了！曾大爷我马上安排日本给你发货，十五套设备够不够？”“开始先上十套设备就可以，面积有你给我画的那个场地二十个那么大！你来看一下就知道了！就在公路边上。”“曾大爷如果以日本独资或与香港合资的企业，香港政府有什么优惠政策？”日本独资企业可以免三年的个人所得税。”“好！曾大爷，日本方面有个叫板仓.小河的人会跟你联系，会给你办理一个公证书授权你全权代理日资企业在港的一切事务。”“好了！大刚，这下我们又要发财了！我的那些兄弟姐妹们这下知道我有多厉害！”“曾大爷，别急呀！你厉害的在后面呢！我会让我干爸过几天去香港，用你现有的场地生产你的专利产品，投产后，就可以去日本投资办厂。一个月内先洗染公司成立起来！你就来哈尔滨帮我设计海鲜大酒店。”“放心吧！大刚，我已经和兄弟们打过招呼了！这边事情办完我们就去。”

拨通半斗子电话。“过年好！半斗子，什么大英已经可以自己下地走了！太好了。”“大刚，你太厉害了一周的时间，两百多万的美金，一百万的欧元都到账了，你干什么要转这么多钱过来，我是担心美金没有那么快到账，所以才转的一百万欧元，这也是你梅子姐给你们签订的生产合同的定金。你的空运包机办的太好了！给你记一功。接下来你和香港的曾广发连系，以梅花公司的名义在香港成立一家日资企业，授权曾广发全权代理公司在港事务，发三十五套洗染烘的全套设备去香港，再给他带五台电脑绣花机给他，派足够的工人去现场安装调试，争取一个月完成任务！”“放心吧！大刚，我亲自去一趟香港，我和你汇报一下公司情况，洗染设备的配套企业提供给了我们两百多套设备的零部件，几个社长亲自来公司至谢。并说货款不着急，什么时候有钱再给就行。羽绒服的面料厂家更是离谱，给我们运来我们一年的用量，并一再说，一年之内给钱就行！我就不明白，四个董事一个月以前求他们宽限两个月付款都不给发货，现在不要钱，都送来了！还是半价！”“半斗子，现在有钱了，你可以放开手脚，展开你对自动售卖机和全自动缝纫机的想法。那才是你应该做的，等大英能上班了！服装厂的事情全部交给大英管，逼着她学日语，管理日本人。三月份前再申请办理70到140人的中国工人赴日本的手续。下个月有一个叫陈慧媛的留法服装设计专家去日本指导你们生产新款服装，你一定要把她给我照顾好！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就直接打电话给我。好！好！再见！”

新年的钟声敲响了！我在想，又是一年了！这一年在我身边人的帮衬下，我做成了这么多事，让我身边的人都受益，特别是薛友和穆伟。下一步我要让更多的人发财！

办公室门开了，长军站在门口。“厂长大人过年好！大年三十集结完毕，请首长指示。”话音未落第一个冲进来的是薛友手里端着一个大搪瓷洗脸盆，“报告首长，饲养员薛友前来报到”第二个是穆伟左手拎着一大朔料桶小烧，右手拎着一个洋铁桶，里面装着他爸的大白铁皮的酒壶。之后是王波，小毕，关宏伟，张绍忠，王成。各个没空手，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长军已经和小毕在隔壁办公室搬来了桌椅，两个办公桌拼在一起，一桌子酒菜是那么的丰盛。看到这个场面我不禁想起我们上一次集结是在七年前，我的好兄弟连柱当兵的前一年，我们三十晚上十二点以后在他家集结。因为他爸妈年年春节回老家，所以我们就有了胡闹的地方！“嗨！我叹了一口气！就差连柱了。”“谁说的！”门口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循声看去，我的兄弟于连柱，笔直地站立在我办公室的门口，朝我笑着。我冲了过去紧紧地抱住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半个月了！你旅行结婚去了，我没让他们说。给你一个惊喜！”“你可真是好样的！六年第一次休探亲假？”“我转业了！”“不是干的很好！提干了吗？”“是，上尉正连职，在地方应该是科级待遇。”“我们这个年龄难道没有发展空间了吗？”“今天不说这事了！”

难得兄弟们聚齐了我们喝一杯！以后没说的了，我们兄弟年年可以集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