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W市之行

打电话简单安排了一下一周的工作后。我定了三张第二天去W市的机票，LE忙着联系十三，我回酒店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倒头便睡了，原打算今天赶出来的选美比赛的评论也暂时搁置，涉及到十九，贸然发文很危险，为了应付主办方的要求，我让同事先联系今天在场邀约媒体要图片，不痛不痒搭个便车。

十三目前还在上大二，虽然这不影响她翘课的频率，但是毕竟这次去W市至少需要两三天，LE还是劝她该请假请假的，谢天谢地，好歹她还能听LE的话。我翻开微信聊天记录，除了一年两次的打款记录，从她上大学后，就没和她联系过了。我扯起嘴角苦笑，从小到大，似乎我们俩的关系就没好过，这辈子，她唯一一次叫我姐，还是在青奶奶的葬礼上。

这一夜我梦到了无数小时候的场景，支离破碎，万花筒一样，来回切换。五点不到，我认命地给自己冲了杯咖啡，裹着睡衣，双腿抱膝坐在飘窗边，计算路面一分钟内有多少车辆驶过，有多少晨起锻炼的人。我比谁都清楚，跟我一起长大的这几个女孩也清楚，我是五个人中最心狠的，虽然一直与她们保持着联系，但是这种联系更像是为了防止我彻底从她们的生命里消失而不得不采取的措施。这些年的回忆对我来谁不算痛苦，甚至可以说大部分时间，我都是快乐轻松的，和物质丰裕程度无关，而是周围人给予我的爱、关心、安全感，是那个年代的女孩子很难获得的。然而潜意识里，我在与这一段过往做切割，打着“往前走，未来更重要”的幌子。

“怎么就你一个人，七姐呢？”我抬头，将眼前人从头发丝到脚趾头扫了一遍，回答：“这种场合你觉得她适合长时间呆在这？”十三挑了挑眉毛，不置可否。我们俩一言不发去了候机室，LE将裹得严严实实的，看见了我旁边的十三，倒吸了一口凉气，站起身扯着她的胳膊，也不管周围有没有人，带着怒气问“你特么老实交代你现在都在做什么，除了玩摇滚之外是不是嗑药，你上大学就是这么给我上的？”我拉了拉她的衣袖，试图让她冷静点，她甩开我，死死盯着十三。“噗滋”十三没忍住，笑开了，烟熏妆下的眉眼还是少年时的俏皮样，“七姐，你想什么呢，好歹你也学学十一，相信相信我啊，我就是不好好吃饭而已。再说了我玩摇滚有没影响我学习，每学期奖学金照拿不误的好吧”。LE摸摸鼻子；“那也太瘦了，一米七的个子一看就不到一百斤，跟纸片人似的，难看死了”顿了一下，又用小到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说；“她那哪是相信你啊，懒得管吧”。我呵呵一笑，当谁没听见呢。

一路上，他们俩在具体交流小十九被领养前后的事，偶尔我才插一两句。更多时间，我在想我选美比赛那篇文章要怎么写才能在不违反合约的前提下，隐晦地表达我身处其中感受到地怪异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