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选美

在会场坐下来后，我环顾四周。尽管参加过不少选美比赛，不得不承认，这次少儿选美比赛的规模，从前期宣传到场所选定布置，都是业内少有的。T台并非传统的延展台，而是“S”型贯穿整座大厅，两边观众的席位错落，保证视野足够开阔；天花板以光条和鲜花切割成一块块一平米左右的不规则图形；大概是为了回避评委之间相互串通，打分席分散在延展台的不同位置，只有五位评委都提交之后，显示屏上才会显示总分。

扫了一眼其他评委，在确认LE到场后，我拉了拉口罩，好整以暇，等待比赛开始。毕竟，我今晚的任务并不是对小孩评头论足，主办方给我超出预期的报酬很大程度上归功于我和LE明面上针锋相对的关系，同时请我们，带话题度而已。

忘了介绍，我，自媒体运营，圈内少数靠替未出名高颜值素人写文章就立住脚跟的匿名神秘人士，常年抗长枪短炮街头巷尾地跑，偶尔也混进知名不知名地选美比赛，搜集素材。LE，国内第一位自然变性人，以雌雄莫辨的长相和隔着八百米都能看见地颓废大叔气质，红了八百年，我断言，只要不发福油腻、不去逐梦演艺圈，他还能再红八百年。

音乐响起，灯光变暗，阿卡贝拉乐团的一首《CRAZY》宣告比赛正式开始。“叮叮叮”金属撞击声从头顶传来，所有人仰头，只见天花板上不规则的图形被掀开，一个个金属笼子缓慢落下，降落到T台上，笼子炸开，参赛选手自烟雾中缓缓走出，沿着S型T台，展示、定点。

我和LE对视一眼，怪异的感觉从心里升腾而起，我知道，他和我想的一样：这些孩子自然的过分了。一般的儿童选美我了解，就算家长老师再怎么专业，孩子再怎么早熟，穿高跟鞋、超短裙，都会有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的别扭滑稽，更别说，走起路来会带着孩子的雀跃。而面前的这群十一岁至十四岁的有男有女的孩子，无论是步伐、神情还是定点POSE，都与有五年以上秀场经验的成年模特不相上下。如果说现在孩子发育早，倒是能解释身高和成熟，比赛的要求和规则筛选了符合主办方要求的参赛者。那这种形成成熟台风的台步和表演力是怎么回事？这究竟是场选美比赛，还是超模比赛？

“虽然之前猜到X好手段，没想到这一批居然都是这种的”“要不然呢，你以为十万一张门票看场比赛，还要签保密协议？”耳朵偷听到观众的交谈，忙着打分的手一顿，十万一张门票？

比赛很快结束，再奢华的场馆装饰，也只有五十个孩子参赛，比赛流程也极尽简化，常规选美中占比很大的问答环节也被取消，颁奖典礼结束后，观众均持有邀请函参加主办方举行的AFTER PARTY了。我皱了皱眉头，想去后台见见所谓的主办方，却被告之合约履行结束，没有权限过问任何事。

自嘲地笑了一下，并不打算多管闲事，明天还要早起赶飞机，就当是一场特别地体验好了，正想着，手机一震，显然，有些人并不这么想。

“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