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NO.16希望

咔嗒——

一道牢笼又随之消散，人偶看着第二道铁门消失，纵横交错的牢笼中，身着白色衬衫的宫殿主背对着门口，静静地蜷缩在椅子上。

【……】

人偶看着毫无反应的宫殿主，闭了闭眼，坐回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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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一片寂静的柜子废墟中

“所，所以……”Closer有点结巴，“翎炀这么小……就……有那么强的攻击力了？”

红桃八在Mona的手中消散，随后众人再次恢复体力。

“呃……”Fox也有些卡壳，“也可能是他压抑太久了……？”

“算了算了不纠结了，”Panther摇摇头，“现在我们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呐，走吗？Joker。”

“……嗯，”Joker走向那扇半开的门，“走吧。”

这次的门后与之前的不一样，不再是一片漆黑。

对于他们来讲是有些陌生的学校的走廊，也是一个阴影遍地的地方。

保险起见，他们躲到了拐角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此时，一个熟悉的人影向他们走来。

Skull震惊出声：“这是——！”

这是穿着灰色校服的浅羽翎炀。

此时的他已经和众人认识的他年龄差不到哪去了，只不过身上明亮的颜色被换成了较为暗沉的颜色，此时，他已经走到了自己的教室门口。

众人悄悄探头，眼尖的Joker此时才看到门上的不对劲。

“不对，别开！”

但已经来不及了。

被卡在门上方的盆咚的一声砸在浅羽的头上，里面的粉笔沫全部撒在了他的身上，黑板擦也磕到了他的脸，留下了一块红痕。

但班级里的黑色阴影没有一个人来帮他，反而全部在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快看他这幅样子！笑死了！】

【快拍下来！】

【记得发给我一份，嘻嘻嘻……】

“啧我他——不行，不能骂街，”Skull忍住了当场爆粗口的冲动，“这还等什么啊！刚刚小翎炀的提示不都说了打就完了？直接上去打！”

“等等，”WONDER拉住了Skull，“后面有情况。”

【你们都够了！】

是教室内，有一个人在为浅羽打抱不平。

【学校不是你们作案的场地，你们对他的所有伤害都是具有法律效应的！欺负同学对你们来说居然是一件光荣的事情吗？！】

教室一片寂静。

【没事吧？】

一方手帕被递到浅羽面前，众人听到唯一关心的话语，好奇的探头看向教室。

但这位教室里唯一的好人却被墙体挡住，众人只能看到一只手把手帕递给浅羽。

浅羽原地站了一会儿，还是接过：【谢谢。】

【不用谢，】那人看起来很关心浅羽，【要不要去卫生间处理一下？我和你一起。】

【……】浅羽沉默了一会儿，【……谢谢。】

【走吧，】那人慢慢的走出教室，【到时候和老师说一声就好。】

就在那人走出门的时候，看到那人的样子，众人愣住了。

“嗯？为什么……”Cattle疑惑道，“这个人看起来是认知中的某个人，但为什么他的脸……被涂鸦了？”

“而且……”Closer仔细观察道，“我总觉得这个人……好眼熟？但就是不知道是谁？”

其他人不了解，但轮回了一次的Joker和WONDER却知道。

这个人是明智吾郎。

他们一开始也眼熟浅羽身上的校服，但认知中的明智吾郎出现后，轮回前一切的不合理之处就忽然连上了。

为什么上个轮回他能将自己所知的情报尽数告诉那个人？因为他想不出自己该怎么样感谢那个人。

为什么上个轮回浅羽翎炀一直在拖时间？因为他在等一个人。

为什么浅羽翎炀会不计一切代价去帮助那个人，哪怕是成为自己最恨的施暴者也无所谓？因为那个人曾是给予他真正的光明的人。

但最终，他还是被抛弃了。

Fox问：“那现在跟上吗？”

WONDER想了想：“不用，有明……不是，有那个同学在，翎炀不会有事。”

而且，在上个轮回见过明智吾郎在狮童正义的宫殿里的作为后，WONDER感觉明智吾郎不像是会抛弃浅羽翎炀的人。

Closer问：“那我们现在……？”

Joker掏出枪：“当然是进去打劫了。”

“好！”Skull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铁管，“我早就想这么干了！”

哗啦——

在卫生间的浅羽和认知的明智听到外面巨大的动静，被吓了一跳。

明智疑惑道：【外面是……怎么了？】

浅羽大概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说：【没事，一会儿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也行，】明智看到浅羽的头顶还有一些粉笔末，伸手想要帮忙，【你头顶还有一些。】

【我自己来吧，】浅羽不着痕迹的躲开明智的手，【谢谢。】

【那好吧，】明智看浅羽把自己身上的粉笔沫都差不多拍干净后，道，【走吧？】

浅羽点头：【嗯。】

【回家的时候记得再洗洗，万一顺着气管流到肺里就不好了。】

【好。】

于是，两人在看到教室门口的碎玻璃渣时，已经开始预感到不妙了。

明智震惊的看着一片狼藉的玻璃：【这是——！】

浅羽抢先一步推开教室门，愣住了。

明智也紧随其后，看到教室内的情景后也愣住了。

教室内，几个奇装异服的怪人正手里拿着武器围着一群阴影，而那群阴影在怪人们仿佛要杀阴影的气势下蹲在一起瑟瑟发抖。

“啊，翎炀回来了啊，”Skull扛着铁管指着瑟瑟发抖的阴影道，“随便揍，这些家伙已经被我们揍啊不是，说老实了。”

门口的两位看着教室内的一片狼藉，微微有些风中凌乱。

【呃……】浅羽有些凌乱的看着这帮看起来很不好惹的人，【随便揍？】

“对！”Closer狠狠握拳，“你想做什么我们都不拦着！”

看到Closer的动作，堆缩在角落里的阴影抖了抖。

看着昔日一直在霸凌自己的同学，浅羽低头，刘海挡住了他的神色。他没说话，只是沉默的走向那堆阴影。

明智看向沉默的浅羽，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

浅羽走到那些阴影面前，阴影看着神色莫名的浅羽，又害怕的往后缩了缩。

看着这些曾经霸凌嘲笑他的阴影，浅羽抬起了手。

那群阴影身体一颤，连忙道：【对，对不起！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他们睁开猩红色的眼，试探的看向浅羽。

【什么啊，】浅羽只是举起了自己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的意思，【原来你们也会害怕啊。】

【你们以为我会毫不犹豫的用暴力报复你们吗？】浅羽放下了手，眼神平静地看着他们，【如果是小时候的我，或许真的会这么干，但现在，我不会这么做。】

【如果就因为你们是施暴者，那么我就把我遭受过的所有痛苦都亲自报复回你们身上的话，】浅羽厌恶的蹙眉，【那样的我和你们又有什么区别。】

【我不会成为你们这种人渣的，】浅羽抬起头，坚定又厌烦的看着面前的阴影，【我会收集你们诬陷我，霸凌我的所有证据，全部报警。】

【让法律来诠释你们罪恶的惩罚。】

啪啪啪——

听到鼓掌声，浅羽扭头，看到了明智站在他身后为他鼓掌。

【浅羽真的很厉害，】明智笑道，【就连我都没有想到……】

【怎么？】浅羽走到明智面前，【以为我会毫不犹豫的揍他们一顿？】

【嗯……如果是我的话，或许会。】

【那我要是真的揍了呢？】

【唔……】明智耸了耸肩，【那就只能在警察局做笔录的时候，咬死你是在正当防卫了。】

【呵……】或许是被逗笑了，浅羽轻笑一声，【真可惜，你咬死不了了。】

【好了，】浅羽扭头看向那堆阴影，【都给我滚吧。】

随着这句话的结束，阴影化成黑灰迅速散去。

【还有，】浅羽对着怪盗众人鞠了一躬，【真的很感谢你们，能控制住他们，让我能够说出一直想对他们说的话。】

“不不不，不要这么客气，”Closer连忙把人拉起来，“毕竟我们本来就是为了你而来的嘛！”

【为了我而来……？】浅羽愣了一下，随后懂了，【原来如此，那我就不多说废话了，这个给你们。】

浅羽从口袋里拿出熟悉的黑红扑克牌，递给众人，Closer接过，红桃七在她的手中闪烁着红光。

【走廊深处会为你们开启黑色的通道，】浅羽身上再次飘出黑色的灰，【一直走就会到终点了。】

【去吧，】浅羽顿了顿，又道，【对了，他只是嘴硬罢了，只要没有明显的说出拒绝，那就一直是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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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嗒——

只剩下最后一道牢笼，人偶看着最后一道囚笼。牢笼空隙很大，大到只要不是胖子就完全能钻进去。

人偶看着这么宽松的牢笼，轻笑一声。

【什么啊，你这不是并没有完全放弃自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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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来到外面的走廊，看到了走廊尽头黑色的门。

打开门后，是一个黑色的通道，众人依次进入通道。

摸着周围凹凸不平的墙壁，Joker感觉不对：“墙壁上……有字。”

“嗯？”Fox摸了摸墙壁，“确实有字。”

“这样吗……”Panther摸了好一顿没有摸出来是什么字，“那这上面刻的什么？”

Fox摸索着：“た……す……け……”

「救救我。」

“他在求救，”Joker快步走着，“尽量不要拖了，走吧。”

于是众人加快脚步，很快就到了通道的另一头。

“整整两面墙，上面都刻上了求救的话，”Fox担忧的垂下眼，“他得是有多绝望……”

Closer坚定道：“所以我们一定要把翎炀从黑匣子里解救出来！”

【气势不错。】

走廊尽头的门后传来熟悉的声音，门被打开，人偶站在门前看着挤在通道里的众人。

当他看到打头的人是戴白色面具的坏家伙后，毫不掩饰的蹙了蹙眉：【怎么是你这个家伙……总之，恭喜你们能够到达这里。】

【……好吧，我得承认，你们确实比我适合将他带出牢笼，】人偶领着众人来到了比较宽阔的地方，【你们刚过完缩影之门，肯定不知道……】

【缩影之门每一个阶段的他，都代表着他内心的牢笼。】

【你们成功的让各个阶段的他们自愿交出自己的扑克牌，同时，他锁着自己内心的牢笼也一层层消失，】人偶扭头看向众人，【……感谢你们，让他在自己错过的阶段，教会了他们反抗。】

【那时的他们太弱了，就算是想要反抗，但身体的后遗症却不得不让他选择先活下去，】人偶郑重的看着他们，【你们做的事情并不是没有意义的。】

【最后，我再给你们一点提示吧，】人偶带着众人走向印着荆棘的大门，【他对人性恶的一面的认知已经根深蒂固了，想要扭转他对于人性认知，需要给他时间去见证。】

【所以，尽量在他面前多说一些关于世界的好的一面，让他亲自去摸索，去想象……这决定着最后的秘宝的结果。】

【去吧，】人偶道，【带他去想象世界的另一面。】

Joker看着面前比他矮一个头的人偶，没说话。

【……干嘛，】人偶捂住脸，【你这个坏家伙又在打什么主意……】

Joker抬手，揉了揉人偶的头。

人偶眨了眨眼，怔愣的感受头顶的温度。

“也感谢你一直守护着他，”Joker看着愣住的人偶，“虽然方法和理念与我们不同，但你也是真心地想要守护他，这些年以来，辛苦你了。”

【……哼，】人偶被手捂住的脸悄悄地红了，【不用你说……快进去吧，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人偶在门前走开，示意他们开门。

就在Joker把手搭在门把手上时，人偶又道：【你们知道他为什么禁止我去缩影之门吗？】

Joker开门的手顿住。

【我是没有记忆的，】人偶低头看着脚尖，【我出生的时候就可以去认知世界的任何地方，除了连他都不知道的匣子外，就只有缩影之门。】

【其实我能感受到的，缩影之门里的东西，对于我们来说是痛苦的，】人偶抬头看向众人，【我问过他，为什么不让我去看看里面的东西，他说……】

【「那样的痛苦只要我一个人承担就好了，我不想再让第二个人和我一样痛苦了。」】

听完这句话之后，众人都沉默了。

【他真的……很好，对吧？】人偶看着沉默的众人，【我想说的是，他只是一个没有见过真正的光明的小孩子，他并不坏，只是不敢接触真正的阳光，他只需要一点点的勇气，就足够了。】

【所以，等到你们把他带出去后，请对他好一点，】说到这里，人偶的眼中闪过一丝红光，【不要让我有再次现身的机会，否则就算是在认知世界，我也绝对要走到现实中，把你们痛扁一顿。】

“好，”WONDER揉了揉人偶的脑袋，“我们保证。”

“感谢你这样坚定不移的维护他，翎炀。”

“啊？！”Skull震惊又惊悚的看着人偶，“什么？翎炀？他是翎炀？！那门那边的是……”

【你吵到我了，大块头，】浅羽叉腰看着Skull，【没见过两个宫殿主吗？那你可要在我这好好的见见世面了。】

“欸？！两个宫殿主？！”Mona也震惊的看着浅羽，“不对，如果是这样的话倒也说得通……”

【知道我为什么会拥有和宫殿主一样的权能吗？】浅羽解释道，【因为我是宫殿主的副人格，但由于宫殿内只能有一个宫殿主，他是主人格，所以我这个副人格只能以阴影的方式存在他的认知世界里了。】

“怪不得！”Cattle恍然大悟，“难怪我总感觉你有时候比宫殿主还强……”

【他才是真正的宫殿主啦，他才是主人格。】

“所以……”Panther犹豫道，“你是翎炀的副人格，那翎炀他……是双重人格吗？”

【……】浅羽沉默了一下，【不是，但快了。】

【毕竟要是他真的得了双重人格，】浅羽指了指自己，【那我就不是人偶，更不会是阴影了。】

【别在这里和我废话了，快去吧，】浅羽推了推WONDER，【把他带出去。】

说罢，浅羽便走向后方，目送着他们进门。

【只有经历绝望，才会看到美好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