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带领
宋予时看他脸色沉沉，连忙摆摆手，“想好了的！”
“我只是……”
见到面前的人又开始皱眉，似乎很不耐烦，她立刻补上后一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难道问你接下来要干什么嘛。”
面前的人没说话，只是弯下腰。
手掌托住她的后颈，炙热的吻就铺天盖地的把她最后一丝挣扎和理智都冲散了。
他含住她的唇，辗转了一会儿。
见他停下，宋予时愣愣的望着他，有点不解。
周屿辞看着她雾蒙蒙的盛满不解的眼，轻笑。
宋予时的脸一下子爆红。
宋予时感觉他像是开启了什么开关，这个吻比上一个要急不可耐得多，没有给她一点喘息的机会。
离开了她的唇，往颈脖游移而去，还伴随了一声评价，“吻技不好啊。”
宋予时轻轻地瞪他，不得不承认事实但依旧想要反驳，“你……”
“周屿辞。”他听着她逐渐急促的呼吸声，含糊着告诉她自己的名字。
“周，周屿辞……”宋予时脑子已经有些晕乎乎，喃喃地跟着念了一次。
“嗯。”
她如同一个刚被捞出水面的人，大口大口的呼吸空气。
但是冬日屋里的暖气开的很足，呼吸进嘴巴和鼻子里的都是干燥温暖的气息，像是一把火，在她的身体里彻底的焚烧。
宋予时的大脑混沌着感受到自己被周屿辞抱起来进了卧室里，接下来的事情便已经脱离了她原有的知识范围，只能在周屿辞的带领下跟着沉沦。
她犹如狂风大浪里一叶轻飘飘的小舟，只能紧紧地依附在水面的浮木来勉强地保持平衡。
顺着海浪被卷入波澜不平的路途，又在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她已然觉得大脑都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终于随着海浪的停下而得以平静。
肩上突如其来的一下刺痛的感觉让她急促喘着气回神，她迷蒙着泪眼回过头去看。
是周屿辞在她的肩上咬了一口，留下了一个清晰的牙印。
宋予时侧着脸看向他，委屈的嘟囔：“……你干嘛咬我！很疼诶！”
她皱着眉头看向他，表情似乎是有些生气，神色张牙舞爪的却不改柔软，在她那漂亮的一张小脸上生动极了。
周屿辞却扯起嘴角笑起来，指腹摩挲着那块牙齿印，像是很是满意自己的杰作。
察觉到身下人两只小手往他肩上放，攀住他的背脊。
下一刻，周屿辞就被卡着肩膀往下压。
随后身下的小姑娘狠狠地往他左肩上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浅浅的小巧牙印。
他有些诧异，反应过来后捂着眼睛笑：“气性儿还挺大。”
周屿辞低头看她气鼓鼓的脸，有些好笑地摸了摸她的脸蛋，随即直起身来，给卧室和自己略略清理了一番。
宋予时躺了会儿，听见他的响动便也跟着坐起来。周屿辞抬眼便看见她一双鹿眸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手上的动作，似乎是在一脸认真地观摩着。
“你怎么什么都想学？”他觉得她一脸学习的样子觉得好笑，逗她。
“……才没有！”宋予时的脸一热，很快地反驳。
她恢复了点力气，但腰还是软的厉害，刚坐起来又直直躺回了床上去。拉起被子想裹紧自己休息一会儿，却感觉到被单都湿透了，黏腻腻的扒在身体上，于是宋予时只好又放开那张被子。
“……”她纠结了一瞬间，却觉得自己别说走回公寓的力气了，估计下床都想跪着，于是思考了几秒后还是犹豫着问，“过夜，床单能换吗？都湿透了。”
周屿辞未着半缕的站在床边，她也不好意思继续看他，低着头小声儿的说，“我没力气回家了。”
“嗯哼。”他没说什么，只是又拉开床头柜的抽屉。
宋予时听见撕包装的声音，下意识地回头一看，就被吓到了。
她在床上蹬着两条泛着光的小细腿往后坐了坐，好离站在床边的人远一点，声音呐呐的：“我，我真的没力气了……我就只是想睡个觉，明早就走！”
宋予时咬着唇，“我腰和腿还酸……”
周屿辞站在床边，脸色闪过一丝荒唐后恢复了平静，甚至看起来有点冷。
但他还是没说话，也没有动作。
而女孩儿就这样曲着腿，咬着鲜红玫瑰般的唇瓣，坐在浑然洁白的床上。
周屿辞漆黑的瞳孔专注地望着她，仿佛一片宁静的大海汪洋，深邃得宋予时在恍惚里有种错觉，是他要将她完全卷进温柔的漩涡里，牢牢包裹。
仿佛刚才一瞬间的冷意并不存在。
虽然在那一晃神的功夫里，他的表情看不出大的变化，但宋予时却无端地捕捉到了。
她有点困惑于他这有些过于复杂的情感，但看见此时此刻周屿辞的样子后便被吸住了，像是金属碰上磁极，除了靠近，便再无其他想法。
她歪了歪头转回思绪，但却见周屿辞却依旧没有回应，只是闭上眼吐了一口浊气。他眸色深深地紧了紧拳头，手上的青筋微微显露，分明的骨骼线条流畅，有力地被收束着。
宋予时等了会儿，见他这么久没有反应，以为是默认了让她去睡觉，于是便又慢腾腾的回到床中央，吞吐着问他：“那，那干净的床单和被套在哪里拿？”
话音刚落，她的脚腕就被修长的指圈起来握住，连人带床单的被拉向他的方向。
宋予时被吓得瞪大了一双水滟滟的鹿眸，轻轻地惊呼出声：“啊，你干什么呢！”
周屿辞低低笑了一声却没有回答，只是弯下腰，低头含住她饱满殷红的唇。
过分缠绵的吻把宋予时吻的晕头转向，失去独立思考的能力。
周屿辞不费什么力气就把她抱起来，一边吻着一边走进了另一个房间，将怀里的小姑娘放平在床上，“再来一次，嗯？”
这句话听起来像是征求她的意见，片刻后，宋予时无力地掉落回柔软的床，陷入厚厚的被子。
周屿辞这一回是一点儿怜香惜玉的意思都没有了，宋予时好不容易把手终于架到他的肩上，用了用力，虽然没有扳的动他，但周屿辞沉沦的神色随着她的动作清明了些。
他顺着她的力道弯下腰来，抱住她的背脊把她完全拢在怀里，低声应了一句，“嗯。”
宋予时没想到他会弯下身来把自己牢牢抱住，虽然只是个很微小的动作，也许是他肩膀和胸膛的宽厚，让她莫名的感到安全多了。
她抽噎着尝试把话说清楚：“我，我，”她有点说不出口，而周屿辞见她有话要说的模样，却主动地低下头将耳朵贴到她嘴唇边。
宋予时红了脸，还是贴着他的耳廓，小声儿地说：“我，我有点儿疼。”
周屿辞微微直起身，摸摸她的脸，挑了挑眉骨叹了口气，“真不经弄。”
“……”宋予时瞪了他一眼，此时在双颊舵红的脸上看起来就像是娇嗔。
周屿辞太阳穴跳了跳，他伸手摁了下自己的眉心后，垂下头去亲宋予时无意识间嘟起的嘴唇，低声哄着她：“知道了，很快。”
他停顿了一瞬，再开口的声线变得低而沙哑：“不想继续，就别招我。”
宋予时有些费劲地伸出手，抱着周屿辞的背脊把自己往他怀里埋，还不忘嘟嘟囔囔：“我，我哪里有……招你。”
周屿辞感受到她的依赖，手臂将她捞到怀里低头去亲她。
他轻笑出声，确实，她什么有关于勾引的事情都没有刻意去做。
但此时此刻的宋予时对于周屿辞来说，每一个表情，每一次无意识的撒娇。
都是扯着他深陷深渊的罪魁祸首。
——
像是过了半个世纪一样的漫长，宋予时在松了口一只吊着的气后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软着身子倒回床上。被单已经湿的能滴水，但她已经累的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感觉翻一个身就可以睡着。
周屿辞起身随意披了件浴袍，回来坐在床沿把浑身无力的女孩儿抱进怀里，见她那累得半死不活又潮红着一张精致的小脸的样子，觉得真可爱得紧：“这么累？”
宋予时艰难地张了张眼皮，软绵绵地伸手拍了周屿辞手臂一下，歪着脑袋在他肩上，闭着眼睛不说话。
见她快要睡着的样子，周屿辞不再逗她。
他把宋予时抱进主卧连带的洗手间里，让她坐在浴缸边缘：“先别睡，把身子擦擦，不然生病。”
“你还不如说你刚才应该温柔点呢。”宋予时语气有些硬地回嘴。
周屿辞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觉得有意思地扯着唇角弯腰摸摸她的后脑勺，眼睛里也都是自己没察觉到的笑意，“行。”
他又伸手挠挠她的下巴，似乎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地轻笑出声：“那不是没忍住。”
这是实话。
而宋予时似乎是觉得他的回答敷衍得过分，努努嘴不理会他。
周屿辞拧了毛巾给她擦了擦脸，又大致擦了下身体，就用浴巾把她裹起来抱到洗漱台上。
第一次这样照顾别人，动作难免笨拙。
宋予时也感受到了，她闭着的眼皮掀开，心里还有些生气刚才周屿辞不节制，从小到大被娇惯出来的小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便小小地嘲笑他来解气：“你现在的样子好笨哦。”
见他脸色一黑，又变成刚才一开始见到那副又狂又高傲的样子，惯会看表情卖乖的宋予时立刻又扬起甜甜的笑夸他：“谢谢你噢，现在我感觉好多了。”
毕竟她现在累得要死，还指望周屿辞给自己清理一下，好少点功夫呢。
周屿辞见她那副狡黠又讨巧的样子，有些无奈的揉了揉眉心，“乖乖待这儿，我把床单换了就回来。”
见他脸色稍霁，又扶了扶她的腰让她坐好些，宋予时就扭了扭身体，半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着要下地：“卸妆水在我包包里，要卸妆才可以睡觉，不然会很伤皮肤的……”
周屿辞觉得她的样子又乖又软的，但听清楚她在念叨什么的时候又觉得有些好笑，“来睡觉怎么还化妆？也看不出来你化妆了。”
宋予时的腰被他的大掌握在手里，动弹不得的，伸出手去推他的胸膛：“你这是夸我漂亮还是说我技术不好……真是的。”
还不是想着见面都会是美美的，她才急匆匆化的妆。
周屿辞伸手弹了下她的额头，浅浅勾着唇逗她。
“化妆不知道，但其他的……技术确实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