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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几年级几班的

初夏的午后,燥热的天气和不厌其烦的蝉鸣声搅得人心里烦躁不安。

陈舒雅踏进书店,目光投向柜台的老板轻声开口:“请问有没有《摆渡人》这本书?”

柜台后坐在摇椅上的中年男人从书后探出头,应声道:“最后一排的架子上吧应该在。”

陈舒雅道了声谢,抬脚走向书店的最后面。

摸索着找了好一会才找到书的位置,陈舒雅踮起脚伸手去拿放置在最顶层的书,无奈自己实在是不够高,怎么也够不着。

正当她准备伸回手去找老板帮忙时,一股洗衣液的味道钻进了鼻腔,身后突然伸出一只胳膊抽出了那本《摆渡人》。

陈舒雅扭头向身后的人看去,程饷后退两步,漫不经心地问道:“是要这本吗?”

微风穿过林间,树叶发出沙沙声,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眼前少年的身上。

陈舒雅点点头,垂下眼帘接过书又忍不住抬眼看向程饷,他长得很好看,是她见过的独一份的好看。

面对着陈舒雅的打量,程饷淡淡的迎上她的目光,扬了扬眉,语气上佻:“好看吗?”

“好看。”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陈舒雅接了话。

愣了两秒,她摇了摇头,内心慌得一批表面却镇定的找补道:“我是说书,这本书挺好看的。”

程饷看着眼前拼命找补脸却急的通红的女生,不想再逗她,伸手指了指柜台:“那里结账,第2册第3册缺货,下次再来买吧。”

陈舒雅点点头,从程饷身边经过时抬眼瞥了他一眼,便拿着书结账离开。

眼熟,但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

……

早上,陈舒雅背上书包从桌上拿起一瓶牛奶,扭头向正在拖地的蔡艳招呼道:“妈,我上学去了。”

蔡艳头也不抬一下:“去吧,注意安全。”

陈舒雅起得早,所以每天早上她会先到学校附近的早餐摊上等一会儿宁言一起去学校。

照例点好宁言喜欢吃的粥后,陈舒雅从书包里掏出昨晚的试卷开始检查。

很快,身后的争吵声打破了宁静。

陈舒雅扭头看过去,身后一桌几个男生推搡着争吵着什么,场面一片混乱。

但在一片混乱中,一个男生稳稳地坐在桌前吃着早餐,面色平淡,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陈舒雅认出了他,是昨天书店里的那个长得很好看的男生。

此刻,推搡着的几个男生愈演愈烈,其中一人抄起桌上的杯子往前砸去。

可惜他扔地并不准,杯子径直朝着陈舒雅的方向砸去。

陈舒雅心里一紧,急忙用胳膊挡着头起身躲开,杯子不偏不倚地砸中了她点好的粥,杯子碎了一地,瓷碗四分五裂,一份粥迅速蔓延开,沁湿了试卷的大半边。

周围的人迅速将目光聚集在陈舒雅身上,本来还在推搡的几个男生也没了声响。

陈舒雅急忙拿起试卷用纸巾擦干净,又开始收拾桌子上的残局。

程饷瞥了一眼陈舒雅,垂下眼帘抽出一张纸巾开始擦嘴,半晌开口说:“道歉。”

拿杯子砸人的男生犹豫了一下,走到陈舒雅面前悠悠开口:“不好意思,刚才不是故意的,你没什么事吧?”

闻言,陈舒雅先是一愣,随即弯弯唇扬起一抹浅浅的笑容:“没事。”

说着,陈舒雅便蹲下身去捡地上的玻璃渣,程饷静静看着她一点一点捡起玻璃碎片丢进垃圾桶,直到她捡完,程饷才冲她说出一句:“几年级几班的?”

陈舒雅转过身迎上他的目光,他吊儿郎当地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她,一双好看的眼睛似是一潭深水,深不见底。

她舔舔干涩的唇,没有移开目光,回答道:“高三一班。”

没等程饷再说话,身后传来了宁言的声音:“舒雅!”

陈舒雅扭过头看着朝她走来的宁言,迅速拿起书包背好,抓过桌上湿哒哒的试卷迎了上去。

宁言见陈舒雅走了过来,疑惑道:“你过来干吗,不吃早饭吗?”

陈舒雅将早上从家里顺的牛奶递给宁言:“出了点状况,再点也来不及了,你先垫着。”

宁言点点头,乖乖和陈舒雅往学校走,一边插吸管一边嘟囔着:“出什么状况了啊?”

“我试卷去世了。”

……

程饷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班主任已经准备开始上课了。

他就站在门口喊了一声报告。

班主任是个中年男人,扶了扶眼镜看向门口,脸色沉了沉:“开学到现在一天没来过,第一天上课就迟到?”

众人的目光落在程饷的身上,他倒是面色平淡地接过话茬:“下次不会了。”

班主任不好再为难什么,铁青着脸扬扬头示意他回座位。

“陈舒雅,你的试卷呢,怎么没有交给我?”

班主任站在讲台上发问,目光中满是审视。

陈舒雅看着眼前皱皱巴巴甚至缺了一块的试卷,张张嘴又不知道什么。

死马当活马医吧,她站起身准备将手中破烂不堪的试卷交上去。

教室的最后一排有人开口:“她的试卷在我这里。”

陈舒雅看向声音来源,程饷靠着墙举起手中的试卷挥了挥,淡淡瞥了一眼已经看呆的陈舒雅。

“她的试卷怎么在你那里?”班主任狐疑。

“她落在早餐店了,我捡到的。”

语气平淡,甚至带着些许真挚。

陈舒雅:6。

班主任没再追问,收回目光,低头一边整理试卷一边开口道:“陈舒雅你去拿过来。”

她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去拿,她拿了的话那他怎么办,但她不拿的话,又是给他下不来台。

犹豫再三,陈舒雅慢悠悠走到程饷的桌前,接过了那份试卷,试卷上的字很漂亮,是草书。

她问:“那你怎么办?”

程饷比她高很多,他站着的时候遮住了她眼前光亮,她抬头向他看去,却跌进他深邃的眼眸中。

他失笑道:“管我干什么?”

陈舒雅想说什么,但讲台上的班主任已经开始催促,她深深看了一眼程饷,弯腰拿起他桌上的笔在试卷上写上自己的名字,转身交上了试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