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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当面嫌弃

丁隐棂收到穆沛泉的款,这周末要约上柳桑茴去野营。

她软磨硬泡,终于说动柳桑茴一同出发。

两人上了大巴车,一眼就看到穆沛泉向她们招手。

手指着他前面两个座位,示意她们过来坐。

丁隐棂识趣地跟在柳桑茴后面。

柳桑茴走得花枝招展,丁隐棂不确定她以前是否也是这种风格。

毕竟从前是她这个丫鬟大摇大摆走在前面。

咋一看,顺眼多了,丫鬟就应该跟在公主身后。

一落座,穆沛泉就各种嘘寒问暖。

昨晚已经捅破那层纸,他不再需要走“曲线救国”,直接对标柳桑茴。

柳桑茴高傲地像个女王,瞧着美甲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

他真体贴,跟昨晚判若两人。

想到昨晚他如何嫌弃自己,丁隐棂的心又被攥着疼。

穆沛泉没讨到好,讪讪坐回去。

不知哪个嘴欠的突然来一句:“骑驴找马。”

柳桑茴立马转身恶狠狠怼回去:“谁是驴谁是马?!”

周遭的人都安静下来,把目光锁定后排。

丁隐棂也被吓一跳,不过她更担心的是…

穆沛泉反应很快,他揍了旁边的辛邑乾一拳,骂道:“闭嘴,蠢货!”

柳桑茴继续不依不饶:“我问你,谁是驴谁是马!”

被揍了一拳的辛邑乾不服气,扯着嗓子嚷:“他喜欢谁,众所周知的事,你何必再问?!”

丁隐棂的心快跳到嗓子眼了,右眼皮不停地跳,这是凶兆预警。

柳桑茴狠狠回瞪穆沛泉一眼,将他刚才递上去的小零食扔回去。

袋子开了口,后排的兄弟们跟着遭殃,被撒了满头满身。

有人忍不住对着穆沛泉暗戳戳抱怨:

“好看是好看,但这驴脾气真犟呀。”

“你们在说什么!”柳桑茴气得声线沙哑,竟小声啜泣。

丁隐棂赶紧掏出纸巾帮公主擦拭泪水。

殊不知,一只胳膊扒开她,毫不怜香惜肉。

“宝贝乖,不哭,你才不是驴呢。”

丁隐棂抬头看,穆沛泉早已站起来,正一点点温柔地擦拭着她的脸。

他当面否认柳桑茴是驴,所以驴只能是她。

可她连备胎都不算,只是个工具人。

头皮又传来一阵酸麻。

丁隐棂尴尬地把纸巾塞回包装里,可皱巴巴的怎么塞也塞不回去。

正当她跟纸巾较劲,有人提议唱歌助兴。

车内瞬间沸腾,不愉快的气氛一扫而光。

歌王们争先恐后大展风采,现场各种鬼哭狼嚎。

一点都不妨碍丁隐棂听着穆沛泉对柳桑茴的轻声细语。

原来男生对待喜欢的人如此轻柔。

她以前最多跟穆沛泉像哥们似的打闹,她以为这是被爱的表现。

“下一个轮到谁?泉哥你来!”

石铠珅把麦塞过去给穆沛泉。

他立即低头询问柳桑茴意见。

柳桑茴摇摇头,她拍了拍丁隐棂肩膀,推荐她来。

大家瞬时起哄,有人大声喊:“丁隐棂唱歌可好听了。”

“要不来首情侣对唱吧!”

显然,大家信息很滞后。

右眼皮又跳得很凶,丁隐棂心里堵得慌。

只见穆沛泉脸色一沉,语气冰冷如铁:

“我不会唱情歌。”说罢把麦克风转交给小胖。

全程都没看丁隐棂一眼。

小胖吓得中气十足:“我去泉哥,你的福气咋给我呢?”

“这是你的福气不是我的。”他咂吧下嘴,满脸嘲谑。

“这福气我也不需要呀!”

两人互相甩包袱,仿佛她是什么烫手山芋,砸谁手上谁倒霉。

丁隐棂杵在原地,无语凝噎。

大家的表情各异,有诧异、疑惑、怜悯、鄙夷、无所谓等。

当面处刑,她恨不得立马跳窗逃窜。

他自己不唱就算,还自作主张将她塞给别人。

找的人还不愿接盘。

台阶只能自己找,她逞强地拉扯出一个惨淡笑容道:

“我自己唱吧。”

闹剧终于结束。

丁隐棂唱了首粤语歌《电灯胆》,这歌很应景,而且是粤语,歌词没多少人懂。

“能回避吗我怕了当那电灯胆”

“盯着你们来来回委屈中受难”

“一个我被撇低却又很不惯”

“要走的一刹又折返”

“能承认吗我故意当那电灯胆”

“他若你们完场时入替也不难”

“善良人埋藏着最坏的心眼”

“妄想一天你们会散会选我吗”

……

她的内心碎裂,碎片随着悲伤旋律发散到各处。

除了穆柳组合,其他人的情绪被沾染,沉溺其中静默不语。

他俩在腻歪,丝毫不受影响。

丁隐棂深吸一口刺痛空气,微颤地坐下。

指望他能感同身受简直做梦,她摸着鼻子自嘲笑笑。

一曲毕,很快车里恢复了刚才的喧嚣。

“哇,沛泉这小子变脸好快,又换新目标了?”

又一个不长眼睛的拱火者。

柔情似水的穆沛泉瞬间炸毛,他大声训斥那人:“我什么时候换目标了?你们一个个小脑没发育好?”

车里再次鸦雀无声。

丁隐棂吓得屏住呼吸,不经意回头,跟穆沛泉对视上。

斜睨里翻涌着一股很明显的厌恶,紧抿嘴唇微微向下,样子严肃得可怕。

她赶紧埋头,心里拼命祈祷。

别再有意外发生了,她不想“死”在车上。

经他一吼,车上的人不再起哄他俩,改为交头接耳。

大巴车从大学城行驶到目的地,大约用了1个小时。

对丁隐棂来说,仿佛经历了一个漫长的世纪。

下车后,穆沛泉殷勤地帮柳桑茴搬东西,拎着大包小包的丁隐棂被晾后面。

人偏心成这般,终于有人看不惯。

石铠珅主动提出帮丁隐棂搬东西。

丁隐棂谢过,两人并排走在一起。

“哎,你跟泉哥怎么啦?关系好僵哦。”

沉默半天,抵不住他八卦眼神,丁隐棂淡笑道:

“纠正而已,你们都看到他跟茴茴的亲密程度,以后别再起哄我俩了。”

“啊?那小子不是喜欢你吗?”

丁隐棂停住脚步,用前所未有的严谨口吻告诫:

“谣言,以后别乱传,还有你要反省一下,身为好哥们,为什么信息这么滞后。”

石铠珅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他的好哥们不止我一个,我们只是普通友好…”

众人来到一片绿油油的草地,纷纷卸下行李开始扎营。

好消息是,丁隐棂跟柳桑茴一个帐篷。

穆沛泉帮忙扎帐篷,她顺带蹭到点好处。

大家各司其职,领头人拎来一大袋矿泉水分发。

“你们要水的过来领。”

丁隐棂瞧了眼穆柳两人,他正手把手教柳桑茴扎帐篷。

看来这两人没时间领。

她自告奋勇去领头人那里拿了三瓶矿泉水。

把水递给柳桑茴后,丁隐棂走到穆沛泉身边,尽量保持平静口吻:

“给你。”

穆沛泉瞅了她一眼,后退半步。

丁隐棂瞧着他的动作,整个人愣神住。

他迅速抽走她手里的水,面无表情道:“以后咱保持点距离,别让人说闲话。”

丁隐棂木木地点头,转身离去。

原本和煦暖阳刺痛她的眼膜,泪水湿润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