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还是分开住吧
“斐迪先生打算在哪儿下榻？”
顺利取到密典的斐迪，再次来到骑士长办公室，费恩如是问道。
斐迪笑了笑：“找家便宜的旅行社，等十天后下一班船到来，我就会离开。”
“嗯……你可以选择红鹭旅馆或者极乐酒店，所有费用，记在教团的账上。”费恩沉吟着开口。
“再次感谢您的慷慨。”
斐迪抚胸行礼，有免费的，不住白不住，毕竟他的身上，只剩七八枚金币了。
这对平民来说，或许是一年的收入，但对一位施法者而言，这点钱仅够他买两瓶辅助冥想的清醒灵药。
斐迪离开办公室前，还想问一下克莱儿落脚的地方，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费恩很是警惕，他只好作罢。
在他走后，克莱儿从侧室走出来，她已经取下了面罩，但微微嘟起的小嘴，说明她还在生费恩的气。
费恩叹了口气，在没有外人在时，他恢复了慈父该有的模样：“克莱儿，你的建议我会考虑的，现在，有另一项任务交给你。”
“您请说！”
克莱儿立刻站得笔直，肃容以待。
“帮我盯着斐迪，我总感觉，这小子会惹出什么大麻烦来。”
克莱儿面色又有些不悦：“您这是偏见。”
费恩摇头：“不不不，他在地堡拿走的，是罗德大师的实验手札，我很疑惑，他为什么选择这样一本满是癫狂语录，毫无研究价值的日志。”
“罗德大师？那位同修六学派，还都达到七阶的疯狂施法者？”克莱儿挑了挑眉毛，敏锐察觉到，斐迪此举并不简单。
她曾立下誓言，不再追究斐迪以后的违法行为，广义上来讲，追究一词就包含了检举。
既然不能追究，那就只能预防，由自己亲自盯着他，掐灭他继续作奸犯科的可能。
想到这里，女骑士心中的使命感油然而生，于是她欣然同意了费恩的指派。
待她走后，费恩摘下中指上的玺戒，唤来副手：“我不日将前往圣城冈萨斯求见教宗，安乐岛分部，暂交你来执掌。”
……
极乐酒店，权贵套房。
费恩沐浴完，便坐到了书桌前，取下小书架上一本凯恩大陆常见的第三版《圣母纪》，便准备着手恶魔密典的破译工作。
不错，恶魔密典看上去尽是胡言乱语，实际是罗德以密语写就，对照本正是胡扯出版社刊印的平装第三版《圣母纪》。
足见这位大师的谨慎，以及书中知识的珍贵，他作为一个高达七阶的施法者，放眼整个大陆，也是站在塔尖的那一小撮，但他仍旧不敢使用任何法术来进行加密。
若不是斐迪深入研究过游戏背景，根本不可能知晓这一点，只有等到游戏后期，遇到大师的残念时，才会从他口中知道。
“第三神不语，你又怎么看……”
费恩按图索骥，翻到第三页，找到第五行第八个单词，将它抄在自己的法术书上。
恶魔密典的实质内容并不多，大约两个钟头，费恩就完成了全部破译，所得不过是薄薄三页纸，记录了一只真名为阿戈巴尼的恶魔沟通仪式，其中还包括一幅法阵图画。
“恶魔，原来真的存在！我在探索一处第二纪元末的遗迹时发现，当初联合推翻永恒族统治的几位领主中，不光有后来的七神，还有第八位！
这位鲜为人知的第八领主，对成神毫无兴趣，他独自于虚空中开辟一界，名为沉海，并于其中创造了恶魔一族……”
密典先是简单阐述了恶魔的由来、禁忌，之后便是关于如何沟通阿戈巴尼，通过等价交换，从它手中获取力量的记录。
后面这些是真正对他有用的知识，毕竟游戏的设定中，不可能给出沟通仪式，就算给了，他也记不住。
但斐迪知道，罗德之所以能同时在大气、烈焰、水占、大地、变形、召唤六大学派都取得惊人的成就，并不是他天资绝艳，而是全靠恶魔的赐福！
在凯恩大陆，共有十大超凡学派，九阶非凡之路。
再往上，就是十条神话道途，但那已经是比肩神明的力量了，目前，凯恩大陆没几人能走上道途，暂时可以不用考虑。
寻常的超凡者，同修二~三个学派已是极限，单一学派达到七阶，已经堪称不易。
而罗德，却在与恶魔交易后的百年里，六学派都达到七阶，于此，就足见恶魔们的强大。
甚至它们在游戏后期，准备干涉凯恩大陆时，也只是派出了一两个大恶魔，七神这边可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差点亲自下场了。
果然是弱者喜欢合群，强者一直独行吗。
正在斐迪感慨之际，屋外传来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
“是谁？”
斐迪一边清理书桌，一边问道。
“是我。”
门外传来克莱儿如泉水般悦耳清透的声音。
斐迪连忙赶去开门，果然是她。
不过强大的女骑士这次没有着甲，粟色头发斜搭在左肩上，素面朝天，美得冒泡。
穿着一条雪白束腰长裙，有着蓬松的袖子，和纱织的前襟，只露出精致的锁骨，却死死盖住饱满挺翘的胸脯。
再往下是摇曳的裙身，健美修长的腿线在其中若隐若现。
裙摆只到脚祼，裙边上绣着大朵的火绒花，雪白纤细的小脚套在鱼嘴带凉鞋里，十个圆润晶莹的脚趾微微蜷曲，透着一点粉红，显示出主人的局促和不安。
他居然敢盯着看！
克莱儿有些羞恼，很想变出鲜花大棒敲他一记。
好在，斐迪很快就从惊艳中回过神来。
他轻咳一声，侧身一引：“请进。”
克莱儿双手绞在背后，迈开小步走进屋内，斐迪落后半个身位，眼神不由自主地，就落到薄裙下，那微微扭动的夸张臀线上。
好家伙！
原来她身材这么好，不愧是主修战争学派的女骑士！
克莱儿稍显局促地坐到沙发上，她还是第一次在半夜单独进入男士的房间，还穿着常服。
斐迪给她倒上一杯热可可：“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
克莱儿自然不能说自己奉命监视他，只能撒了个谎：“我奉命保护你，直到你返回悲风镇。”
说完，她就低下头，不敢与斐迪那双灰蓝色眸子对视。
斐迪心里门清，但没有揭穿她，只是调笑道：“贴身保护吗？”
克莱儿脸色涨红，瞪了他一眼，又飞快低下头，细若蚊吟地嗯了一声。
斐迪大感震惊，费恩这老登，还真舍得下本啊！
这不是耽误自己薅恶魔羊毛吗？
可是拒绝的话，势必会引起更大怀疑，以及更多的监视，还不如让克莱儿来呢。
一来她发过誓，不追究自己的违法行为，追究一词就也包含了检举。
二来她是个美女，有她跟着，好过被一群五大三粗的铁罐头跟着。
不过，即使对克莱儿放心，也必须给自己争取到独处空间，谁也不敢保证，她在看到恶魔后，会不会背弃誓言。
于是他继续调笑：“可是，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归不好吧。”
克莱儿恨恨看着这个比自己还小两岁的男孩，他还没成年呢，怎么脑子里的龌龊思想就这么多。
不过……这个年纪的男孩，可能都是这样吧。
于是她冷静下来，恢复平常的淡然：“我可以睡沙发。”
斐迪起身，义正言辞地摆手：“还是分开住吧，一男一女太不方便，何况，我还喜欢在房间里裸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