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07-做不到哦
于柏有些好奇。
肉眼可见的前期，科技侧无论是外置的盔甲、枪械、高达亦或者是基因突变之类的手段，都是极具优势的一种道路。
他很愿意成为一名舰爹，但应该不是现在。
以前还会有七步之内拳快的说辞，不过这类说法很快被变成了七步之外枪快，七步之内枪又准又快。
这是戏称，但不是戏言。
“我倒不觉得这是因为个体的努力很廉价就是了。”
幻想舰装的时候，于柏内心否认了。
开枪这个举动看上去确实没有一个人二、三十年的锻炼来的坚韧，但枪械在本质上是上千年来文明一角的精华之作——包括可被量产，以及很经典的“从孩子扣动的扳机里射出来的子弹，和大人扣动扳机射出来的子弹一样危险”，这其实都是一种优点。
用几百年武学的半传承模式和一个人二、三十年的努力，就要去挑战工业文明上的一顶桂冠，与其说是这样的失败看上去很凄惨，不如说这样的失败理所当然。
扣动扳机确实简单，但为了完成这个简单的动作，文明走了很久，才做到了这一步。
所以枪炮干不过修仙的，这又是可以理解的。
因为目前的枪炮体系，比不过动辄千年万年之说的修仙世界的传承积累，自然也是理所当然的。
决定胜负手的，个体的表现只是表象，本质还是文明的积累。
“您在看我吗？”黎塞留眨了眨眼睛。
这样的视线倒是很干净，不，准确的说，干净的过头了，就好像过去面对的塞壬一样。
她们的眼中没有自己的身份、外貌、地位，只在乎自己的强大。
“是啊。”于柏没有否认，“黎塞留很强大啊，是那种人人都会羡慕的强大。”
“强大么···”高贵的主教少见地做出了歪头思索的可爱举动，“还真是有一段时间没有听到过的评价了。”
“是吗？”于柏有些好奇地问道，“作为旗舰，黎塞留的战斗力应该很强大吧？是最近很少进行远征么？”
大概是一直见到这种强大，所以舰娘和这个世界的人类其实都已经习惯了吧，也就很少会反复称赞了。
毕竟，习惯了啊。
“也许？”黎塞留有些不太确定，“不过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了。”
名誉和称赞这些东西，她早就已经拿过了。
“不过，该说是高效么······你们已经准备好了啊。”
由企业牵头，和诸位阵营的旗舰稍作接触之后，有关具体的利益分割其实还没有划定，但舰娘们已经做好了远征的准备。
远征军集结在了港口，有几只明显是驱逐舰体型的小舰娘已经无聊到开始踢石子了，大舰娘们提起小舰娘颈部的海军服，像是叼着小猫的大猫一样无奈。
于柏轻声赞叹。
“倒不是这样啦，很多同伴其实并没有接受异世界之类的说法，但她们很熟悉远征。”黎塞留摆了摆手，“虽然和您说过了，我们其实是很想要看到一个和平的世界的。”
“但舰娘，本身就是作为战争兵器而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虽然我们不懂什么异世界什么邻居之类的啦，但远征，你说了远征对吧？
那我们可是很懂哒！
“作为局外人，我倒是没办法安慰什么了。”于柏收拢了微笑，神色严肃，“希望你们能够在之后漫长的旅程之中，获得足以维持和平的强大力量。”
“和平的要义在战争之上么？”黎塞留点了点头，“和镇海小姐的说法相似呢。”
镇海。
受限于某些高于碧蓝航线世界之上的高纬度世界的关注，碧蓝航线的官方不得不做出多次大改，东煌阵营算是受到关注较多的一方了。
作为异世界的同位体，舰娘在设定上有保留了一些作为战舰时期的记忆，这些记忆不足以影响她们的性格和倾向，但往往也会作为一种做出决定时的必要参考。
镇海和她背后的东煌，会有这样的想法并不奇怪。
“不过，之后漫长的旅程是指？”
她注意到了什么，簕杜鹃色的眸子带上了好奇之色。
“这也许并不是我们第一次合作，之后的世界，我还需要仰仗诸位的力量。”于柏神色从容。
加码。
“我想你们其实已经看出来了，在那个世界，只有我一个人类而已。”他看向黎塞留，神色轻松，“我不知道总督府能够提供什么样的科技树来作为报酬，但我想，无论怎么说你们都不可能做到帮助我一个人成为一个文明的程度。”
高度机械化人体改造，这又是一种常见于科幻片中毁灭人类的末日之一——智械。
本质上和虫群类似，最高个体独断文明的未来，利用战争裹挟资源投入研发提升科技，利用科技的迭代优势再次发动战争滚动雪球获取资源，和虫巢依靠食物和食物的基因来完成的进化与再战争几无差别，都是打仗滚雪球的文明模式。
想要个体组成文明，其实走的都是这类道路，也只有这种路能走。
于柏是真的只有一个人，即使他在碧蓝世界内找到了一个人类爱人，也不可能复刻圣经中亚当和夏娃的故事。
“是，我们商量过这件事情，但这应该是您的私事，所以我们提议押后考虑，暂时不做过问，等待您主动愿意交流的时候在做预案。”黎塞留轻声说道。
“那还很是感谢你们的体贴。”于柏道谢，“不过这个问题，我暂时也解决不了。”
世界很多，总会有一些世界能够让人一步登天的。
“所以，您的意思其实，远征本质上是一个幌子，你的意思是想要利用这个世界招募我们？”
自由鸢尾的异世界同位体是大家熟知的两次世界大战开场站在失败者一方，然而最后总是胜利者，号称没有人能够在我们投降之前攻破巴黎的国度。
当然，黎塞留在现实之中的战绩堪称辉煌，是这个国家海军相当不错的遮羞布。
即使如此，她也还是保留了一部分国度的特征。
比如此刻，她控制不住一个想法：如果异世界真实可信，而它的主人又希望邀请我们成为这个世界的成员，那么如果碧蓝世界真的输了，我们也可以直接转移······
她敲了敲自己的面颊，忍不住垂下了头。
黎塞留啊黎塞留，你怎么能这么想呢？
可战略转移其实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吧？这难道不是军事战争不可不尝的一环？又没有人能够百分之百的胜利！
她的脑海中，小人开始了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