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64-对自己坦诚一些
屑老板的情报被妓夫太郎抖了个精光。
“有点难以想象，他居然不是在你们被捕获的时候杀死你们两个。”
于柏若有所思，“这么说来，他也想要反过来钓鱼了。”
屑老板一贯小心谨慎，但那是对外敌。
对自己养的狗，他就没有这么多的警惕之心了，毕竟基于恶鬼的诞生方式，他对几乎所有的恶鬼都有绝对的操控能力。
生死尽在一念之间，这都要保持警惕，鬼舞辻无惨实在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
他好歹是个鬼王，在这个人类超凡力量衰弱的时代，他遮掩不住自己的傲慢。
“无非是第一只鱼饵扔出去换来的情报不够多而已。”妓夫太郎话语不屑，“谁也想不到，你拒绝产屋敷卓哉的理由是我不需要相信你，所以我不需要你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于柏的理念谈不上高明，完全是基于绝对优势才能够做出的决定。
可信可不信的统统不信，可做可不做的统统不做，是你扔出的鱼饵还是命运给我的善意，我都不需要，只要按照我的步调走，我一定能成功。
当时鬼舞辻无惨发起试探的时候上弦和下弦的鬼都在，他们已经从某位拥有预言能力的同伴那里得到了这伙敌人的出现。
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产屋敷卓哉这样自爆的棋子，对方的答案居然这么扯淡。
你说的可能是真的，但我不需要相信。
鬼舞辻无惨都沉默了，然后他决定离开重樱。
预言是他被杀了，证明对方强大。
可信可不信的统统不信，证明对方稳妥乃至苟。
又苟又强的对手，他打算今晚远航。
至于说被扔出来当棋子，妓夫太郎也是后续才察觉到的。
这些敌人能够发现屋珠姬是鬼还好，但鬼杀队和CCG···他们能够发现的每一只鬼，都是来自鬼舞辻无惨的恶意。
当时被重拳出击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堕姬被当成了弃子，要进行一个和产屋敷卓哉一样的卧底工作。
妓夫太郎当然不爽，但他又不敢骂鬼舞辻无惨。
这只小气的鬼之始祖对外敌谨慎，对家奴就不是这个态度了。
“我猜他肯定用了替身或者别的手段来试探你们，但他怎么也想不到，你们根本就不是什么其他国家来的神秘组织，而是异世界人。”妓夫太郎笑容畅快，“一定要让他死！”
自己的死固然难受，但如果有人跟着一块死，而且是一直挂在自己头上的混账一起去死，那我的死就可以接受了。
他和大眼萌一样，保留着我绝不能独死的生命本能。
“会的，这就是我的目的。”
于柏上前捏碎了他们替身。
对于替身使者来说，除了少数的替身以外，替身被摧毁就意味着替身使者的死亡。
成为替身使者之后，于柏能够看到他们的替身，自然也能够杀死他们的替身。
【母巢】将两具尸体拖了下去，猩红色的地面张开，如同一张血盆大口。
即使不考虑替身，也要尝试着看看能否夺取对方操控【素粒子】的能力，这种能力越强，替身的实际效果也就越强。
“您希望我看到这个？”
挂在半空中的大眼萌和提尔比茨成了新一批的客人。
于柏打了个响指，提尔比茨跟着落了下来。
她正了正自己的帽子，即使是这样相对邪恶的环境也仍旧面无表情。
“企业和维内托都有嘱咐我您的性子相对板正和贪婪，我现在才算有所了解。”北方的孤独女王毫不留情。
大眼萌瞪大眼睛。
坏了，被骗了。
这两个家伙是一伙的！
她挣扎着想要痛斥提尔比茨的卑鄙，触须在她面前微微晃动，少女乖巧地选择了保持沉默。
说来她的同事里也有一个玩触手的，但大眼萌还是接受不来这个。
要被强迫塞入嘴巴了，不可以啊！
“怎么说。”于柏大概能够猜到答案，所以他不否认提尔比茨的说法。
“您对自己的力量很满意，但又知道人类世界对这样的力量的描述并不友善。”
也不是村通网，两个世界的人类差别不大，提尔比茨当然了解人类普世的价值观。
“您希望我支持您，尤其是您自己认为这份力量并不妥善的时候···不如说这样更好，所有人都不喜欢，但我们还是会违背所有人的意愿选择您。”
提尔比茨说道，“企业还是小觑了您，您不适合成为救世主，而是更适合当一个被世人恐惧的魔王。”
“所有人都恐惧您，而我们永远站在您的身边。”
“指挥官喜欢的是这样特殊且唯一的爱。”
于柏默默鼓掌。
精准且优雅。
“人们往往喜欢描述一个很常见的梦，这个梦在我的家乡，有一个人很精准的描述过了。”于柏微笑着说道，“他所讲述的故事以后可以讲给你们，简单形容就是——中二。”
“行动不重要，是拯救世界还是毁灭世界无关紧要，重要的是迎着几乎所有人不满意的目光中坚定的选择您的特殊。”
提尔比茨叹了一口气，“您很热爱这种特殊啊。”
“也不全是。”于柏停顿了一下，“也许我只是用这种手段来骗你们妥协呢？”
“用刻意的言辞来堆砌自己，然后逼迫你们妥协来靠近我。”
“企业当时的话可不是妥协。”提尔比茨否认了于柏的说辞，“您接受了人类的教育，所以至今仍旧否认舰娘的选择。”
“你看，我一边知道这种力量不合时宜···哦，当然，力量没有什么不合时宜的说法，强大就够了。”于柏慢条斯理地说道，“它只是不太契合人类常态的审美和价值观念而已。”
触须撞了撞他的后腰，示意你别这么装，好好说话。
“我告诉自己应当遮掩这种力量，最好别让维内托和企业发现。”
“但我偶尔又觉得，我需要一群舰娘来为了我违背普世的价值观念，坚定地支持我。”
他看向了提尔比茨，“所以你看到了这些。”
不是触须这么简单，而是妓夫太郎整只鬼的内部都被触须所掠夺，最后只剩下一张皮的惨烈一幕。
提尔比茨精准定位，“已经是一群舰娘，而不是我这一个吗？和维内托的说辞一样，是个贪心的指挥官。”
于柏都觉得自己太极端了。
他完全能够理解自己为什么可以对一个类人型的生命体如此残忍，不是因为鬼吃人，所以他折磨鬼是为了那些被妓夫太郎吃掉的人的复仇。
这么正义的理由和于柏没有关系。
他只是觉得，他是凌驾于鬼和人之上的生命。
孩童总是能够做扒掉青蛙的皮，直接撕下蝴蝶的翅膀这样的事情，对于低于自己的生命带着纯真的恶意。
可这距离他获得力量还不过一周，他就完成了超能力发展史上最经典的一幕——从保护地球到保护我的地球的进化。
要说心神颤动，或者十分期待提尔比茨的回答的话，于柏将手压在胸膛上。
心跳平稳的不可思议，他显然并不担心提尔比茨的回答。
是不关心，还是觉得答案是唯一的？
于柏觉得自己内心有了答案。
“您总不能每一次都用这样的手段吧。”提尔比茨并没有直接回答。
于柏十分坦诚：“不会啊，我已经开始承认自己的欲望了。”
他招了招手，大眼萌降落在了他的面前。
“什么叫承认自己的欲望啊？”大眼萌挤出了一个滑稽的笑脸，“我还是个孩子，完全听不懂呢。”
呜哇，周围这么多的触手，一个对着舰娘承认了对“你们”欲望的变态。
坏了，我不会要变成人类那些奇奇怪怪的本子里的角色了吧？
于柏挠了挠大眼萌的下巴，笑容和善，“你觉得呢？”
“喵？”大眼萌顺遂内心。
挠下巴不是招待宠物的技能么？你用的话，我给你回应就是啦。
“那么，我的答案和企业如出一辙，指挥官大人。”提尔比茨的表情认真起来，沉声说道，“我们有击败塞壬的目标，但一切仍旧以指挥官的利益作为第一选择。”
“这和您是救世主······”
“到这里就够用了。”于柏打断了提尔比茨的说辞，“嘛，继续说下去，就有违你们的心思和想法了。”
人总不会一直跟自己过不去的，于柏的优柔寡断是因为他初次接触。
但他觉得，这些迟疑就已经够用了。
“净化者还是有些用处的。”提尔比茨打量着大眼萌，“如果您还愿意按照企业的计划行动，活捉一只净化者的事情摆放在台前，对我们的情况十分有利。”
“如果您有了改变计划的想法，也可以把她留在这里。”
“算了，我不能一直展开舰装的。”于柏摆了摆手。
大眼萌笑容还没来得及真诚起来，下一句话已经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要不干脆打死她吧。”于柏说道，“不能劝降，不会合作的失败者，价值不大。”
猫咪抱住了他的手掌，舌头轻轻地舔舐着他的食指。
“有用的有用的喵，你不要这么着急啊！”
大眼萌笑容乖巧带着讨好。
但于柏沉默了，他看向了周围，旁人无法看穿的黑暗在他眼前毫无遮掩的效果。
触手···触须对少女的威胁这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