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传说中的校花，万票女神
一场秋雨一场凉。
周六清晨的校园内，空寂清冷，湿哒哒的树叶铺满了林荫大道。
一只胖乎乎的橘猫在绿化带里一闪而逝，生锈的铁栏杆上挂满了水滴...
期中考试后的第一个周末，即便是平时再努力的学霸，也在这个秋风萧瑟的早晨，缩在温暖的被窝里，迟迟不肯起来。
早上七点刚过。
位于紫苑湖畔的女生宿舍芳华楼内，一道高挑的身影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把被子整齐叠好后，随手取下手腕上的皮筋，把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扎成清爽马尾辫。
来到阳台，当她拿起自己的热水壶准备洗漱时，轻飘飘的水壶里，哪里还有热水。
她扭头看向寝室几个熟睡的室友，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水壶明明是她昨天下午去开水房打满的，显然是有人偷偷把她的热水用光了。
没有理论，也没有争吵，甚至看不出一丝气愤，好像是这种事情经历得太多，她早已习惯。
她默默转身撸起袖子，用冰冷的自来水洗脸刷牙。
洗漱好后，没有复杂的化妆流程，也没有精致的皮肤保养，她桌上有的，只是一瓶廉价的青蛙王子保湿霜。
甚至如果不是秋天来了，皮肤容易干燥起皮，她可能连保湿霜都懒得用。
一件褐色长款束腰风衣，面料普通，款式老气，放在商店里，恐怕绝大部分女生都看不上。
但她却很满意，因为足够便宜！
临出门前，她从自己抽屉里拿出一个新口罩戴在脸上，然后又是一顶白色鸭舌帽，帽檐尽可能下压，挡住了双眸。
把一张脸挡了个严严实实。
做完这一切，她出门而去。
从起床、洗漱到出门，她只花了不到十五分钟。
全程熟练又从容，仿佛每一天，她都是如此度过。
走出芳华楼，迎面而来的萧瑟秋风灌进衣领，她却步履不停，抬手把垂在额前的一律秀发拢到耳后，匆匆朝着食堂走去。
一杯豆浆，两个馒头，并没有选择在食堂吃，而是用塑料袋装着，又步伐匆忙地离开食堂，朝着学校大门的方向走去。
她刚走出食堂，正好和两个来食堂吃饭的男生错身而过。
其中一个男生扭头看了一眼后，立马惊喜地拉住同伴，低呼道。
“诶诶，口罩娘娘，你快看，是口罩娘娘啊。”
同伴回头看着那道背影，一脸纳闷。
“口罩娘娘？谁啊？话说这外号也太...奇葩了吧。”
“不是吧，你没听过口罩娘娘？”
“看你表情，很厉害的样子？”
男生看到那道背影消失在转角后，才跟着同伴一起走进食堂。
“何止是厉害啊，在我们华大，你听过系花，听过院花，但你听没听过校花。”
听到这话，打好饭的同伴端着餐盘思索几秒后，一脸后知后觉。
“诶，对啊，我还真没听过校花诶。”
对啊，华兴大学有几万名学生，既然系花院花都有，为什么就一直没有校花呢？
两个男生来到就餐区坐下，掰开一双一次性筷子的男生这才解释出其中缘由。
一语惊人！
“不是没有，而是有这位口罩娘娘在，没人敢当校花。”
“啊？”
同伴端着一碗粥，一脸吃瓜的表情，回首看着大门的方向。
“你说刚才那位？”
男生点点头。
“口罩娘娘，是我们男生私底下取的外号，她的真名，叫陈长（Chang）妃。”
“陈长妃？不是，我明明记得候选人里没有这个名字啊。”
同伴一脸纳闷，好奇一个明明不在候选人名单里的人，为什么会压得全校女生没人敢当校花。
“这件事嘛，就说来话长了，我也是从学长那里听来的。”
现在的陈长妃，就读于电子信息学院大三。
可在大一刚入学的时候，陈长妃就破了好几个华大的记录。
她是第一个在大一军训期间，就被男生们推选进入候选人名单的女生。
她也是第一个，候选人名单上的万票候选人。
所谓万票，就是有超过一万个学生给她投票，数量接近华大学生的三分之一。
值得一提的是，投票的基本都是男生，而华大本来就女多男少。一万票，基本就相当于整个华大的男生，绝大部分都投了陈长妃一票。
这个票数，远超第二名一倍还多，实力可见一斑。
陈长妃也凭着这个票数，排在候选人第一名，稳压所有华大系花、院花整整三个月。
并被当时的华大男生，一致公认为华大校花。
为什么又说是三个月呢。
因为三个月后，陈长妃本人联系到了当时负责候选人名单的学长，不知道由于什么原因，让学长把她的信息从《大使名录》上撤销了。
至此，《大使名录》上，就再也没有出现过陈长妃的名字。
也就是从那件事以后，华大就再也没有校花了。
陈长妃不在候选人里，再把她当校花，女生们自然不干。
但是从候选人里再选一个校花出来？男生们又集体不干了。
就这样反复扯皮，一直到现在，整整两年，华大的校花宝座，出现了两年的空窗期。
全校女生，被陈长妃一人镇压了两年，硬是没有一人敢当这个校花。
“不是，有没有这么悬乎啊，她到底长啥样啊，有照片吗？给我看看呢...”
看男生吹得神乎其神，同伴半信半疑。
吃面的男生摇摇脑袋。
“没有！”
“那你说个锤子，无图言吊啊。”
两年前的事儿了，据说当时陈长妃入选候选人，是靠着一张偷拍的军训照片，穿着军装，还是侧脸。
就是靠着那半张脸，陈长妃就吊打所有女生，获得了一万票。
自从她的信息被突然删除后，这唯一的一张照片也没有了。
倒是有几个当时的学长手里还留着那张侧颜照片，不过都在小范围传播，并且多次转发后，被压缩得画质相当感人。
可就算是画质模糊，就算是只有侧脸，据说看到的人无不感叹惊为天人。
到底是有多好看，男生自己也没见到过那张照片，找学长要过，可一听到要照片，就跟要那学长的命似的，死活不给。
“没有照片？那总有人见过她真人吧。”
男生依旧摇头。
“你当口罩娘娘这个外号咋来的。”
“从大一军训结束后，陈长妃一直口罩示人，不管是上课还是来食堂，也从来不在食堂吃饭，都是带回寝室。”
“所以现在大一和大二的学弟学妹，全都没有见过陈长妃的样子，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她的名字。”
“我去，这么神秘？”
吃完面条的男生擦了擦嘴，继续道。
“不过，据说陈长妃在女生中的口碑很不好。”
“为啥啊。”
“不知道，在学校里，除了上课，基本上见不到她的身影，每到周末，她也是早出晚归。”
说到这里，男生凑了过来，压低声音说道。
“女生们传言说，她是被某个校外的老板包养了。”
“啊？”
同伴一脸诧异和可惜的表情。
想想也是，能被华大一万多个男生共同推选为校花的女人。
能够凭借一己之力，镇压华大女生整整两年的女人。
即便是没见过她长啥样，也不难猜测当年陈长妃入学时造成的轰动。
这种条件，到社会上，只要放得下尊严，恐怕追着包养他的大款富豪数不胜数。
两个八卦的男生，显然没有注意到。
就在刚才陈长妃经过他们身旁的时候，她脚上穿着的那双帆布鞋，泛黄的鞋沿条上，缝着一圈明显颜色不搭的边缝线。
...
就在两个男生离开食堂的时候，他们口中的陈长妃已经来到了校门口。
来到公交站台，趁着等公交的功夫，陈长妃摘下口罩准备吃早餐，可不到两分钟，就有一个陌生男人出现在一旁，余光依稀瞥见，对方还在用手机偷偷拍自己的脸。
见状，陈长妃默不作声，把头埋得更低了，尽量用鸭舌帽的帽檐挡住自己的脸。
匆忙几口吃完早餐后，又重新把口罩戴好，坐上一辆进站的公交车后，匆匆离去。
公交车上，陈长妃看了看时间，放松了不少。
今天她要去城北一家水族馆做兼职，老板四十来岁，答应周末去兼职每天一百二十块。
钱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老板是女的。
从大一到现在，陈长妃的每一份兼职，做的时间都不长。
短则一天半载，多则三五天。
无他。
因为她这张脸。
第一次被同学推荐去做车展礼仪小姐，580一天，钱虽然多，但是车展结束后，当负责人私下找到陈长妃，笑着问她想不想多挣一些钱的时候。
陈长妃就知道，这个社会太复杂，稍不注意，自己就可能堕入深渊。
自此，陈长妃再也没有做过礼仪小姐。
她也尝试过做销售类的兼职，可顾客们总是以了解产品为由，试图要陈长妃的个人联络方式，让她不堪其扰。
以她的身体条件，体力活又不行，更是让这个还在上学的大学生，能做的兼职屈指可数。
坐在公交车的最后一排，看着窗外街道上，稀稀拉拉的路人，陈长妃沉默无言。
她其实早就知道，学校里到处在传她被校外老板包养的谣言。
并且，这些谣言，很有可能就是她的几个室友传出去的。
可她从来没有辩解过，也没想过向任何人解释。
就像一朵遗世独立的牡丹花，静静立在那里，明明没有伤害过任何人，却总是被人伤害。
原因很简单，因为她...
艳压群芳！
她只想好好活着，不靠这张脸，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
仅此而已...
...
时间回到前一天晚上。
302寝室的夜聊。
关于口罩娘娘的话题。
“谣言不是空穴来风，陈长妃被包养，我觉得不是没有可能，毕竟是曾经公认的华大校花啊。”
黑暗的寝室里，传来卢锡安的声音，他刚发表完意见，锤石就反驳道。
“你这典型就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校花和被包养，有必然关系？净瞎扯...”
听着两人争论不休，睡在成大器对面的亚索传来声音。
“大器，你觉得呢？”
成大器双手枕在脑后，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
“不知道，不评价。”
他也是第一次听说口罩娘娘陈长妃，原来华大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镇压全校女生整整两年啊。
说出去都没人信。
不过，相比于那些谣言，成大器更好奇的是。
如果有机会撩一下这个传说中的校花，那又会获得多少奖励呢？
恐怕希望不大，就像他们说的，陈长妃除了上课以外，在学校很难见到她。
就算成大器想撩，也不见得有机会。
...
周六的午后，扫了一辆共享单车的成大器，在偌大的校园里慢悠悠地闲逛。
自从昨天收割完韭菜后，成大器的银行余额，已经来到了二十五万，比成大器预想的还要多。
再加上接下来的英超球赛，这个数字还会翻个几十倍，虽然系统的奖励在银行查不出毛病。
但想要痛痛快快的花这笔钱，成大器得想办法让这笔钱变得“尽量合理”。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创业。
而对于没有任何创业经验的成大器而言，唯一能够利用的身份和资源，就是华兴大学。
没有错，他准备在华兴大学内寻找创业项目。
即方便自己管理，也让同学老师看在眼里，不会好奇自己为什么突然暴富。
可骑着单车，在学校里足足绕了两圈，成大器都没找到合适的项目。
超市已经饱和，餐饮摊位也是定期承包，至于奶茶店这种创业大坑，哪怕成大器没做过生意，都知道跳不得。
“做什么呢？”
停好共享单车，成大器坐在草坪前的休闲椅上，把手指关节按得啪啪直响。
正当成大器苦思冥想创业大计时，几个大四的男生，推着一辆推车从他面前经过。
推车上满满当当摞满了各种书籍，很多还用绳子和胶带捆着。
一边推，几个临近毕业的大四男生还在骂骂咧咧。
“真是麻烦，卖个书还得送到校门口去。”
“以前好像废品佬还可以进来，不过听说出过一次车祸，收废品的车把一个教授给撞了，从那以后，卖废品都得自己送到学校外面。”
“果然，各种奇葩规定后面，都有一段故事...”
几个大四男生推着车走了，成大器听到他们的谈话后，却站起身来，脸上布满了笑容。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