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断凡尘，启程
韩山城，这里是梁国南部的一座水乡小城。
因为地处交通要道，所以平日里往来的人群车队络绎不绝，在城门口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此时的队伍之中，莫闲安静地跟着队伍缓缓前行，在出示了自己的居住身份木牌后，成功回到了这座自己生活了三年的城市。
不过和早上离开这里时的情况不同，现在的他，腰间多出了一个小布袋，里面是他从那四个武林人士身上搜来，所有有用，以及值钱好出手的物件。
同时，他的状态，也与清晨出发之时有了些变化。
原本极为宽敞的短褐，此时竟然微微鼓了起来
莫言心中暗叹一声，在从那个三弟的手中抢到培元丹，又快速搜刮了一番后，他就立即就离开了那里，跑到数里外，找了个安静隐蔽的石洞，就将丹药吞了下去。
而随着丹药下肚，不到半分钟的时间，一股暖流就从腹部升起，在身体内缓缓游走了起来。
莫闲并没有任何控制之法，只能够任凭这暖流在身体内漫无目的地乱窜。
但几分钟后，随着暖流消失，一种有力的感觉油然而生。
自己的身体被强化了！
莫闲立即明白了自己现在的状态。
这颗丹药，直接提升了他的身体素质，让他变得更加强壮有力。
但可惜，这个变化，跟修炼资质应该是没有什么关系。
他也不知道，因为没有习武，更加没有修炼之法，这颗培元丹的药力，被他浪费了有七成还多。
进入城内，莫闲看了看天色，比自己预期的时间，要快了有一炷香的时间。
这都是吞下培元丹后带来的变化！
“仅仅是一颗丹药，就能够将自己的身体素质提升一大截！”
“也不知道那些修行之人，是不是天天都能够吃到这样的丹药？”
看着远处天边一只只飞翔着的禽鸟，他的目光变得更加坚定。
穿街走巷，回到自己居住的小院后，莫闲脱下短褐，进入屋内快速清洗了一番后，换上自己的长衫，向着工作了三年的地方走去。
白羽楼，是这韩山城内很有名气的一间酒楼。
在三年之前，这里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小饭馆，每天来光顾的客人只有零星两手之数。
不过这三年的时间，在莫大掌柜的各种新奇思路带领下，这里已经成为了这城内生意最火爆的酒楼之一。
随着靠近酒楼，顿时欢声笑语就从中传了出来。
一桌桌食客夹起肉片在装满沸水的铜锅内涮了涮，然后裹上香醇甘甜的酱料送进口中，露出满足的笑颜。
“掌柜的，您回来了！”
看到他进来，伙计们一个个脸上洋溢着笑容，立即热情地打起了招呼。
看着店内火热的生意，以及店外正在排队的人群，莫闲满意地点了点头。
自从三年前，自己参加仙途大会失败，就在这个小饭馆寻了个生计。
凭借着自己前世的记忆，将某底捞的模式搬了过来，最终用三年时间成功发展成了现在的规模。
和伙计们打了声招呼，莫闲也加入到了招呼客人的工作中去。
“莫大掌柜的，怎么才来，快来喝两杯!”
“莫掌柜吃了没，一起坐下来吃两口吧！”
一桌一桌地招呼着，莫闲和客人们熟络地打趣玩笑。
这些都是老熟客了，最多的相识已经有三年，经常会光顾店里的生意。
“莫掌柜的现在才回来，该不会，也是去参加那仙途大会了吧？”
当来到一个雅间的时候，正在用餐的客人立即打趣道。
“知我者，韩员外也！”
“哈哈哈哈~”
雅间内众人都笑了起来。
“莫掌柜的，咱们这些凡人，就不要想那仙家的事了，还是努力发展生意，不一样能够逍遥快活吗！”
“没错没错，以莫掌柜的本事，未尝不能，将这白羽楼的生意发展至整个梁国啊！到时候，当个名动全国的大富商，那也是人人尊敬的啊！”
莫闲在旁边听着，并没有回话。
他们说的没错，如果自己全心全意发展商业，也许是能够功成名就，打造出自己的商业帝国。
但让自己放弃仙途，这却是完全违背了本心之事。
他是个坚定的人，认定了的事情，那么就一定会拼了命的去做到！
“对了，莫掌柜，我这两天听到了一个消息！”
那名韩员外突然想到了什么。
“听说，最近几个仙门正在筹划什么事情，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仙府，准备要去探索一番，就在北边百里之外的大青山内。”
“哈哈哈哈~韩员外，这小道消息你也信啊！”
“正是，我估计，又是什么山匪流寇故意传出来的吧，想要诱骗那些寻仙之人过去，杀人越货。”
“哈~哈哈~”
韩员外笑了笑，“几位兄台说得对，小道消息，信不得信不得。”
莫闲跟他们又聊了几句后，送了两盘菜，就离开了这个雅间。
不过，关好门的他，却靠在墙边陷入了深思。
“北边百里，大青山，仙府么……”
虽然心中能够猜到，这个消息大概率是假的，但他还是有点渴望，想要去试一试，探一探真伪。
“东家来了吗？”
“来了，掌柜的，东家在书房呢。”
和一名路过的伙计确定了一下，莫闲直接就走上了酒楼的三层。
“进来吧”
还未敲门，房内就传来了一个成熟温婉的女声。
“你回来了！”
看到莫闲进来，屋内书桌后面，一名穿着素色罗裙，头发简单盘起的成熟女人立即就温柔地笑了起来。
“怎么样，今日可还顺利？”
虽然嘴上这么问着，但女人的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快来帮我看看，我们看上的那间铺子，上午的时候送来了新的报价。”
“我合计了一下，如果按照这个新的价格将其拿下来，应该能够达到我们预期的……”
“蓉姐！”
莫闲打断了她的话。
沐婉蓉一顿，抬头，目光闪烁，有些复杂地看着他。
“所以，是准备要走了？”
三年的相处，她太了解莫闲了。
无论是这白羽楼，又或者是自己，都无法撼动对方心中对修仙的渴望。
“是！”
莫闲点头，十分肯定地说道。
“给我一个月的时间，你知道的，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
“别说一个月，就算是一年十年，我都能够等你，但你又可知，你连追求仙途最根本的灵根资质都没有，寻仙问道，终究不过是竹篮打水，枉度一生！”
莫闲闻言没有回话，目光依旧坚定。
二人都知道，这一个月的时限也只是个开始，走上这条道路，未来恐怕会有无数个一个月。
书房内陷入沉默，半响后，沐婉蓉终于是叹了口气，语气平静
“我曾经想过，你几次被拒，是不是就能安下心来，甚至也想过用什么东西把你拴住。”
“仙凡有别，哪怕只是去寻仙问道，你这一走，我们恐怕也就没有再见的机会了。”
说着，她起身，打开身后的柜子，拿出了一个盒子放到桌上。
“这里有些盘缠，你拿去吧。”
莫闲摇了摇头，“我那的足够了，这几年也没有什么花钱的地方。”
他并不想要欠人情，既然要走仙途，那和人世间，就没必要有太多的牵连。
他的心里很清楚，就算这个消息是假的，他也会再去寻找别的线索。
“我走了，蓉姐，伙计们这几年做的不错，就算我不在，他们也能够把白羽楼管理好。”
“若是有缘，我们会再见的。”
说完，他一拱手，转身，毅然决然地离开了这个工作三年，辛苦建设起来的地方。
不过二人都不知道，这一别，再相见时，已是十年。
看着他的背影，女人伫立在那里，目光不舍、担忧中，又有些欣慰。
希望你的运气，能够比我好一些吧。
暗叹一声，沐婉蓉转头看向窗外，一只麻雀正蒲扇着翅膀向着高空飞去。
和伙计们安排了一下工作，莫闲告别他们，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将这三年自己赚到的银票收好，拿出了昨日，从那四人尸体上翻来的那些事物。
“千钧劈挂掌法，灵蛇剑法，金疮药，蒙汗药。”
这些是莫闲挑出来，对自己可能会有用的东西。
其中一个掌法一个剑法，自己倒是可以练练，用来护身应该也是可以的。
收拾好东西，莫闲拎着小包，重新换了一套短褐，起身直接来到了车行。
马车内，看着身后越来越小的韩山城，莫闲的心中既兴奋期待又是紧张。
一种莫名的感觉缓缓在心中升起，未来，恐怕自己很久都不会回来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