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霍然早从凌夭那里知道此事，他的反应最为平静，不过很快表现出震惊，那平静就像是乍听到让他诧异的消息后还没反应过来的空白状态。
“诸位怎么看？”碧玉山庄长老沉静的视线扫过其余几人，率先提问。
千花门长老故作犹豫，似是相信又似乎不行，最后模棱两可地说：“说不定是，说不定不是。”
“如果是假的，她说谎欺骗我们有什么好处？如果是真的，听她话那意思，是为了不让我们大打出手才发出警告。”澜山宗长老沉吟道。
三人齐刷刷看向刚刚回过神来的霍然，霍然骤然对上三双虎视眈眈的眸子，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慌忙地说：“老夫已经娶妻生子，你们不要打老夫的主意！”
三位长老脸色不可谓不精彩，视线愤恨地从霍然身上移开。
碧玉山庄长老最先静下来，他问：“你怎么看四季府是空间这件事？”
“不好说。”霍然陷入深深思索，其实按照揽月仙子的指示，既然知道四季府有是空间法宝的可能，在行动时应该当做这是一件空间法宝，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长老。”各宗弟子找到自家长老，长老回到各自宗门商议应对之策——折月宗是在装模作样。
反正有结界，外人也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长老。”折月宗的王师兄迎上霍然，深沉的目光别有深意，“这次真要多谢凌姑娘的药了。”
霍然愣怔，他听懂王师兄的弦外之音，心里有对凌夭的感激，但他不会为自己对凌夭的怀疑感到愧疚。
送走两名重伤弟子，霍然回来后，把凌夭给那两人的药和食物重新分配，然后兵分三路寻找四季府内的珍宝和可能存活的弟子。
折月宗弟子虽强，然双拳难敌四手，其他宗门的人经常联合起来对付折月宗弟子，一来二去折月宗弟子自己带来的丹药快速消耗。被逼到死亡边缘，横竖是一死，尝试凌夭的药有何不可？
抱着这种必死的心态，折月宗弟子服下凌夭赠送的药，发觉凌夭给他们的药品质比宗门发放的好不说，更是完全没有问题！有几人甚至连凌夭给的报名丹药都服了，要不是这保命的丹药吊住一口气，他们根本等不到同门相救——这其中包括那两位没有领取凌夭丹药的弟子。
“凌姑娘的大恩大德我们不能忘记。”霍然目光炯炯，扫过每一个折月宗弟子，每个折月宗弟子坚定地点头。
凌夭知道自己的话会引起轩然大波，信不信是他们的事，不过在自己警告后，还敢动手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部冻起来！
“解毒耗费的时间长，需要在绝对安全的地方，四季府内不适合。”凌夭向司珩说明他现在的状况，“你体内的毒我暂时压制住了，调动少量灵气不不成问题，等出去后我再给你解毒。”
“辛苦你了。”司珩感激凌夭，稍一活动，发现自己的伤口有包扎的痕迹，衣服也重新换过，一时间变得吞吞吐吐起来：“我的衣服……是……是你换的？”
“不然？”凌夭理所当然地说，还觉得司珩这个问题甚是奇怪。注意到司珩连脖子都变得通红，以为他余毒发作急忙替查看他的脉象，诊脉后发现和余毒无关。想了想，凌夭反应过来司珩是害羞了，她一本正经地说：“虽然衣服是我给你换的，伤口是我给你包扎的，不过你放心，你的底裤我没脱，你的身子我没轻薄，倘若你要我负责，我愿意承担责任！”
凌夭眼里的真诚表明她的话并非玩笑，司珩眼瞳放大，薄唇微微张开，喉咙滚动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
天星大陆三个国的风土各有其美，礼仪、教养却是大同小异。
在司珩的认知中，男子在女子面前袒胸露背是失礼行为，但也没听说男子被女子看了身体，就要女子负责的。凌夭这话被世人听到，定会骂她离经叛道，伤风败俗，恬不知耻，反过来让司珩对她负责。
又一次，凌夭又一次打破司珩的认知！
“听到我要对他负责，他怎么不出声了？”司珩的错愕落在凌夭眼中，凌夭还以为是自己提出的解决办法有问题，在心里嘀嘀咕咕，思路一转，换了种方式开解：“我又不是啥地痞流氓，见到个好看的男的就要扒他的衣服。
我扒你衣服是还不是为了给你包扎伤口，再说了，你原来的衣服全破了，穿着也不舒服。
放心，你穿的衣服不是我的，是我给阿灼准备的新衣服，他一次都没穿过呢。”
“你说得在理，倒是我迂腐了。”
凌夭抬手拂过额头，擦了下并不存在的冷汗，把话题转移：“有点饿了，想吃点东西，你要不要？”
凌夭不是真饿，她是很单纯的想吃东西，为了转移司珩的思绪，才顺便问他一句。
“要。”凌夭的手艺司珩指品尝过一次，那一次足够司珩永久记忆，能再次品尝到凌夭的手艺，何乐而不为？
凌夭拿出几张烙饼，一罐肉酱，还有一盆泡水的黄豆和一只……石磨？
“稍等片刻。”凌夭卷起袖子，灵气驱动石磨旋转，黄豆和水经过石磨的碾压，变成浓稠的奶白浆液流入大盆中，通过挤压过滤，得到豆浆和豆渣。
点火熬煮豆浆的同时，烤一下烙饼。
凌夭动作轻快，目不转睛，眼神是对心爱之物的专注，哪怕外面锣鼓喧天，她也能一心扑在制作食物上。
婉转悠扬的小曲传来，凌夭面带微笑哼着歌，司珩注视着凌夭的侧脸，有那么一瞬想知道凌夭的本来面目，可他害怕引起凌夭的不快，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就被他狠狠压下去。
“放糖吗？”凌夭盛出一碗豆浆问司珩。
司珩颔首：“要。”
凌夭放了一勺糖在豆浆里，又拿起一张饼，舀了一勺肉酱涂抹整张饼。
食物放在榻旁的矮桌上，凌夭坐在榻上扶起司珩，让司珩靠在自己肩头。
触碰到凌夭柔软温热，带着清冽、干净的味道身躯，司珩小腹骤然绷紧，口干舌燥直咽唾沫，苍白的两颊浮出两团可疑的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