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南下，前往湘西
没记错的话……杨妙君记得自己曾经看到过的一个言论。
说的是鬼灯之中，搬山道人的蛇眼诅咒。
搬山道人源自扎格拉玛一族，而扎格拉玛一族因为蛇神之眼得到了诅咒，所以世世代代都会被困扰纠缠，基本活不过四十岁就会全身血液变成金色而死。
但是同样是力量源自蛇神之眼的魔国鬼母，以及后来的精绝女王，又为什么能够获得与眼睛有关的特殊能力呢？
有人提出一个可能——会不会是，不管是扎格拉玛一族，还是魔国鬼母、精绝女王，其实得到的都是蛇神的赐福，只不过魔国作为最早获得蛇神之眼，也就是雮尘珠的一群人，也就是鬼洞族，或许是因为种族体质、或许是因为掌握有特殊的使用方法、亦或者是因为他们使用雮尘珠是真的，更甚至是其他未可知其他原因……
总之不管是因为什么，他们能够承受或者使用蛇神赐福的这股力量，所以没有成为诅咒，反而还获得了神明一般的能力。
而扎格拉玛一族，则因为种种原因，无法承受蛇神赐福的力量，也不会使用这股力量，将部分力量使用出去、宣泄出去，达到一种增加与释放的平衡，最终导致凡人的身躯无法承受蛇神的力量，所最终展现出来的结果表现，就是肉身崩塌而死。
并且，扎格拉玛一族的血液为什么偏偏变成金色，而不是与诅咒或者死亡更相配的黑色、灰色、白色、绿色，为什么偏偏是常规概念与印象中神仙才有的金色血液？
看上去太岁肉和鬼眼诅咒八竿子打不着，没有任何关系。
但是从后果来看……却又好像确实有那么一股子异曲同工之妙的味道在里边。
这就由不得杨妙君不好好考虑研究一下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刚刚赵吏和挽琴二人交易太岁肉的过程中，杨妙君一直都一言未发的原因所在了。
吃太岁肉简单，怎么吃、吃哪一种，以及究竟是选择加强版的金刚狼模板，还是去赌那未知的随机执念所形成的能力会不会比金刚狼模板更好？
这些可都是需要仔细思考的问题。
“你说什么？”
挽琴二人服用了太岁肉陷入昏迷中的时候，在另一间包厢中，杨妙君和赵吏已经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杨妙君也说出了自己想要和赵吏做的交易。
“十万现大洋，你把太岁母体给我。”
杨妙君再度重复了一遍自己要和赵吏进行的交易：“如果你嫌钱少，还可以再加。”
根据相关资料记载，在1912~1917这段时间，一根儿小黄鱼，大约可以兑换40个大洋，一根儿小黄鱼一两黄金，一根儿大黄鱼是十两黄金，也就是说，刚刚两片太岁肉，赵吏相当于是卖了四千个大洋，一片太岁肉两千。
而杨妙君开价的十万大洋，听着是一笔巨款，实际上只相当于二百五十根儿大黄鱼，按照刚刚卖给挽琴二人的价格计算，相当于五十片太岁肉。
和整个太岁肉母体比起来，确实不算多。
“如果钱不要，我这里还有价值相当于至少六七百倍等重黄金的神药，如今流行的不治绝症，比如梅毒、猩红热、淋病、菌血热、化脓性咽喉炎、败血症等等，以及伤口化脓之类的等死外伤，都可以有效治疗，只需要米粒那么重的一点点，就能把一个人从阎王爷的手里抢回来。”
杨妙君说的，正是二三十年后才出现的青霉素，这东西，打从他搞到黄金之后，就随时可以兑换了。
这东西，到了三十几年后的43年，依旧标价8.3亿美刀每吨，而当时的金价折算过后，能买到大约675吨的黄金。
放到现在，只会更贵。
因为，43年虽然不能批量生产，但是至少还有少量在流通，虽然这个少量，指的是43年上半年的时候月产量只有可怜巴巴的60克，约6000万单位，按照当时流行的十万单位或者二十万单位一支的标准，仅仅能够制作出300~600支青霉素……全球！
但是别管产量一共才多少，市面上能流通多少，又是什么样的人或者势力才有资格和关系网能够买到，又能够买得到多少……
至少理论上能买到。
而现在，杨妙君不出货，谁都弄不到。
所以，最终杨妙君用‘凭亿近人’的方式，从赵吏的手里得到了太岁肉的母体——地址。
“湘西？”
杨妙君瞪大了眼睛，发出了不敢置信的惊呼。
“没错，我也是从负责湘西的灵魂摆渡人手里得到的太岁肉，所以你如果想要得到太岁肉的母体，就得自己去湘西寻找。”
赵吏一边用疑似空间法宝的布袋，收起十万现大洋和一千支青霉素，一边给出了一个杨妙君有几分崩溃的回答：“你想要，我这就回一趟冥界，去询问具体的地址。”
“……不然呢？你还能退款么？”
杨妙君瞪着一双死鱼眼看着赵吏，想刀了他的眼神那是根本一点都藏不住：“还是你能去湘西把太岁肉的母体带回来给我？”
“明天上午我去面馆给你具体地址。”
赵吏扔下这么一句话，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将所有大洋、青霉素收好，转身就小跑着离开了。
一点也不像个和瞎子只有半步之差的准瞎子。
只留下杨妙君唉声叹气的喝了杯酒，研究着回去怎么和陈凤蝶辞行。
辞行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该怎么安顿自己走了之后陈凤蝶的安危。
如今这世道，一个无父无母、无夫无兄弟的独身年轻漂亮姑娘，在许多人的眼里都是个香饽饽、大肥肉。
王公贵族、富家大户、泼皮无赖、采花大盗、人牙贩子、当铺恶徒、花楼老鸨、洋人捕奴……太多太多了，简直是数不胜数。
“你要走？”
陈凤蝶惊讶的看着向自己准备辞行的杨妙君。
“还要过几天。”
杨妙君点了点头，随后又道：“应该就这三五天。”
“这几天，你跟着我学开枪。”
杨妙君将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的两个箱子放到了桌子上，打开，里边是一把把长枪短炮。
“这是格洛克18、这是AA12、这是G28精确步枪、这是VSS无声狙、这是乌蒂马斯MK8。”
能当冲锋枪使用的手枪、能发射微型榴弹的全自动喷子、步枪射速狙击精准的精确步枪、无声暗杀的顶尖超轻狙、后坐力最小的轻机枪。
这几把枪，就是杨妙君思考之后准备给陈凤蝶留下防身的武器。
手枪两把贴身隐藏携带，喷子一把随身携带负责震慑以及近战。
剩下的三种都是家里、面馆各藏在最顺手的位置，精确步枪负责远攻、无声狙负责报仇暗杀、轻机枪负责防守或者杀出包围。
可惜陈凤蝶只有一个人，还是个女生，无法给她配备更多更重火力的武器，又短时间内学不会开车不说，他走了之后也无法随时给车子补充燃油，不然的话，杨妙君高低得给陈凤蝶留一辆装甲车——安装无人炮塔的那种。
“走了~”
几天后，陈凤蝶学会了这几种枪怎么用、怎么换弹后，杨妙君才放心的离开京城。
“可惜了，交易太岁肉这一段，系统不认为是一个完整的剧情…………”
城门口，杨妙君恰巧看到了不知道是挽琴还是她那个此时已经变成了和自己一样外貌的爱人，查看了一下交易商城的解锁品类名单，并没有变化。
因为是大白天，不适合穿上黑豹战衣，拿着雷神之锤满天飞，所以杨妙君是步行离开京城，然后在出了城之后，找了个无人的地方，弄了个架设107火的山猫，准备自驾前往湘西。
“行行好~行行好，给点吃的吧。”
“大爷~给点吃的吧，给口吃的吧。”
“各位老爷，把我买回去吧，我能干活，我很能干活的，而且只要吃一点点就可以了，真的只要一点点，各位老爷把我买回去吧。”
看着街边巷尾这些乞讨的、自卖为奴的，病入膏盲的、饿如瘦鬼的逃难百姓，杨妙君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一路走来，以山猫的车速，哪怕这个年代没有什么公路可言，但是山猫作为全地形武器平台的越野性能在那里，顺着官道走再慢也不会慢哪里去，更何况如果他真的着急赶路，夜晚降临之后完全可以拿出雷神之锤从天上直飞湘西。
但是如今从他出京南下至今，按理说足够他在京城到湘西之间，哪怕一路单纯开车也能跑三四个来回了，可是实际上路程也才刚刚过半，并且路线还偏到了姥姥家……
理论上来说，出京城南下前往湘西，应该是横跨黄河与长江，处置利之后穿过豫、鄂两省就到湘西了。
结果杨妙君此时所在的地方是……江浙。
没办法，这一路上遇到了太多的灾民，各种天灾人祸简直多到数不胜数，他又有着系统交易商城，可以以极低的价格购买到海量的粮食，自然免不了恻隐之心大动。
救不了所有的灾难，但是能救灾难下苦苦挣扎的百姓。
救不了所有灾民，但是能救他一路走来遇到的那些灾民。
救不了灾民一辈子，但是却能施粥赈粮，让灾民吃三天饱饭、存十斤米粮，省吃俭用下多活上十天半个月。
倒不是多了给不了，更不是杨妙君吝啬，相反，赈灾的米粮，都是他搜刮当地贪官劣绅得来的，在交易商城买的米，足够当地难民吃半年都不止。
但是天灾无情，人祸更狠，别说更多的粮食，就是这十斤米粮究竟有多少能吃到灾民的肚子里，都还是个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