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骗术失败了
夜深城寂，月光如水银泻地般黯淡，小镇的路灯都是这种老式的光伏发电的节能灯，过了午夜，电量不足，已经明灭不定，照不亮如墨的小路。
废旧的厂区在夜色中若隐若现，显得森然恐怖。
李思凡跑到了厂区门口，推了推那锈迹斑斑的大门，没有推动，上面的锁链发出了咯咯恍响。
李思凡只好从旁边的矮墙爬了上去，随后跳入满是泥污和碎件的厂区内。
目所能及处，满目疮痍，废弃的机器和设备散落一地，那些锈蚀的金属构件，在月光下投下长长的阴影，扭曲成奇形怪状的轮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金属味，一座座废弃的仓库孤零零地伫立着，墙面上的漆皮剥落，像是腐烂的脸在黑暗中张着黑洞洞的嘴。
李思凡继续狂奔，最后跑到了一个仓库里面，将自己藏到了黑暗深处。
黑暗的掩护，对鬼魂是无意义的，它们穿越围墙，追了过来。
李思凡发现，这两个鬼魂的行动似乎受到了限制，虽然一直在追逐，但速度却不紧不慢，始终与那个穿着粉西服的疤脸男人保持着固定的距离。
李思凡推测这应该就是这个男人的控制极限，超过了这个距离，鬼魂很可能就不再受控。
通过刚才的观察，李思凡发现这个男人的炁强度是399点，是目前他见到的异人中，仅次于蕾姆大佬的存在，也算是很强了。
如果要是能在这里将他也收入麾下，坐忘道就将增添一名强力的道友。
不过，李思凡并没有放松警惕，而是更加谨慎，因为他总感觉这个疤脸男不好对付。
虽然疤脸男的炁强度与柳妍妍相差无几，但气场的压迫感，却高了很多！
以防万一，李思凡立刻提高了自身的防御力。
再次使用麻将牌，三饼牌凝型而出，没有消耗炁。
看来，生成一次后，只要不使用，麻将牌就会一直在，随时取用。
于是，李思凡捏着麻将牌，将它按在了身上，以此提升一下防御。
麻将牌接触到身体的瞬间，四分五裂，崩解成碎片，钻入体内。
刹那间，李思凡感觉体内的炁突然不受控制地溢出皮肤表面，随后形成了一团肉眼可见的防护层，这防护层是土黄色的，如有实质，就好像是披上了一件厚厚的棉袄。
在三饼牌的加持下，李思凡感觉自己的力量似乎也得到了提升，心里还莫名其妙地生出了强烈的安全感。
看来，这饼字牌的防御能力不光作用于身体上，还能对心灵进行防护。
与此同时，疤脸男也已经追了过来，但他却并没有急于进攻，而是让两只鬼魂回到了身材，在他的周围盘旋。
疤脸男踢了飞了一个可乐瓶，望着躲在黑暗中的李思凡，沉声道：
“小兄弟，出来吧，别害怕，我又不吃人。”
李思凡见状会心一笑，本来自己还想着试试麻将牌的威力，跟他先打几回合，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还主动聊上天了，那可就别怪我咯，我现在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反派死于话多。
“没怕。”李思凡淡淡应道。
“哦？没怕跑什么？”
“想跑而已。”
“呵，小子还挺狂啊，看来是准备练练了？”疤脸男捏了捏拳头，发出两声脆响。
“不急。”
“哦？那你什么意思？盘盘道？”
“好啊，你先来吧？”
“我已经二十多年没回大陆了，所以我对你们这些什么所谓的异人派系也并不了解，更准确的说法是，我根本不认可异人这个称呼。”
“在这里，能够运用炁的人，都被称为异人。”
“所以呢？你是哪个门派的？”
“无门无派。”
“哦？那就是公司的咯？”
“也不是。”
疤脸男摸了摸下巴，那双阴枭的眼睛死死盯着李思凡，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
“呵呵呵，我懂了，你这么自信，是早有准备了吧。让我想想啊……你该不会是在这里设下了埋伏吧？这么偏僻的地方，倒确实适合做掉一个人！”
“有想过，不过看你还有点实力，我倒是更想拉拢你！”
“哈哈哈哈哈……拉拢我？小子，你费尽心思把我引到这里，难道是想讲个笑话把我笑死吗？”
“不是。”
疤脸男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没想到李思凡竟然如此严肃认真地回答，他倒是也好奇起来。
“那你想用什么筹码收买么？”
“白嫖！”
此言一出，疤脸男的眼皮明显抽搐了一下，他瞪大了眼睛，眸中竟然闪烁出野兽的绿光，用手一指李思凡，对两只鬼魂命令道：
“去！把他撕成碎片！”
两只鬼魂立刻扑向了李思凡，李思凡不慌不忙，喃喃开口道：
“我是坐忘道的掌门！”
此言一出，疤脸男一下子愣住了，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刚才还说自己无门无派，现在又成了掌门？”
鬼魂却并未停止攻击，张牙舞爪扑向了李思凡。
李思凡本能地将双臂架在面前格挡，鬼魂的扑袭并未对他的防护造成伤害，黑色的鬼爪挠在上面的时候，划出了道道耀眼的光痕，伴随而来的，是刺耳的裂帛声。
“嘶嘶……嘶嘶嘶……嘶嘶嘶……”
两只鬼魂不断扑袭，但它们的攻击始终无法破开李思凡身体周围萦绕的防护层，全都无功而返。
疤脸男喃喃自语道：
“坐忘道？那是什么门派，好像没有听风总提起过……”
李思凡也惊了，为什么这个家伙没有反应，自己明明已经达成了九真一假，正常来说，他应该相信自己是坐忘道掌门的事实啊，为什么会失效呢？
李思凡连忙打开骗经确认，结果骗经翻开后，李思凡发现里面的数据很离谱？
疤脸男的名字并不知道，上面只是按照李思凡对其的称呼命名：
疤脸男：九真一假（无效）
？？？？
无效？为什么他的后面会出现无效的提示？
李思凡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而疤脸男的数据，也很快就消失了。
疤脸男见两只鬼魂伤不到李思凡，于是勾了勾手指，再次让他们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疤脸男饶有兴致地望着李思凡手里的那本骗经，幽幽开口道：
“之前在招待所里，你就是这样，聊聊天突然说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奇奇怪怪的。这次又是一样，让我猜猜看，你的能力应该是某种改变记忆或是进行心理攻击的手段吧？而且这个能力还有释放的前提，就是必须要跟目标说几句话才行，我说得没错吧？”
李思凡心中一惊，自己的能力被对方看破了，但他却不知道对方用了什么手段破除了自己的九真一假，这种敌在暗我在明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疤脸男已经从李思凡的表情变化上得到了答案，嘴角渐渐扬起了一个冷酷残忍的弧度。
他一只手扯过了旁边蔡小明的鬼魂，死死捏着鬼魂的脖子，拉到了自己的面前。
蔡小明慌乱地惊叫着，拼命想要挣脱，疤脸男全然不理会，直接张大了嘴，一口将蔡小明的鬼魂吞了进去，像是在吃一大团棉花糖一样，囫囵吞下。
疤脸男咀嚼着鬼魂，将其完全吞下后，满意地舔了舔嘴角，盯着李思凡道：
“这是我刚学会的服灵，跟你的能力一样有趣，既然你想邀请我加入你这什么忘道，那就试试看吧，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这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