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她只是善解人意
当销售那么多年，要是陈天连王艺蒙这么简单的暗示都听不明白，那他这个干了那么多年的销售也是白干了。
这番话，就像是春风裹着细雨，润物无声的潜入了陈天的内心。
“可以！”陈天接了王艺蒙这个人情，“赚了钱，我们五五分成！”
“你再给我弹奏一下后面的节奏，我看看哪里需要改进！”
“……”
王艺蒙应了一声，神色认真的跪坐在钢琴前面，用修长的十指在钢琴琴键上弹奏，像是十只欢快的精灵似的，跳来跳去，一个个音符从扩音器中传出！
一首旋律作罢，附近都聚集了不少人！
正常来说，如果有人使用这里的钢琴乱按，会有工作人员过来提醒。
但是王艺蒙的动作以及弹奏时的姿势，尽显她的专业性，以及王艺蒙弹出来的伴奏并非乱弹，而是真正的有旋律并且还很好听。
作为一个国企的员工，能进入到新华书店工作，肯定是经过相关的培训跟指导的。
素质考核是首要关键！
“还有一些问题，需要改进一下……”
陈天脸皮厚，四周都是围观者时，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王艺蒙本就是幼儿园的老师，面对学生跟家长时，若是害羞的话也不适合当老师，老师就得有自己的气场。
说起来，陈天以前出去跑销售的时候，见到以前的老师，对她还是有一种莫名的畏惧。
老师的形象，深入人心。
“他们两个是情侣吧？看起来真般配啊，郎才女貌的！”
“女生的手指好修长啊，男生说话时的声音真温柔，我觉得肯定是情侣啦！”
“不是情侣，怎么可能会一起来新华书店呢？”
“应该是音乐学院的大学生吧！”
“……”
四周传来窃窃私语声。
王艺蒙俏脸微红，嘟囔了一句，“我跟陈天不是情侣呀。”
陈天倒是撇撇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占便宜的是他，再说这种事情解释没什么意思，沉默才是最好的回答，你们认为是你们认为，而我们只是——朋友！
修改了几遍伴奏，陈天觉得单单只是钢琴，还是有些单薄。
这首歌一开始是钢琴切入，在高潮部分还有架子鼓，再往后还出现了吉他的旋律，伴奏代表着的进程其实就是歌词的心路变化。
只是陈天仍然觉得有些单薄。
似乎看出了陈天的疑惑，王艺蒙率先道，“因为礼拜一要上班，我约了明天下午两点，我们到县三中那位音乐老师的录歌房去看看，他那边有相关的设备！”
出了新华书店，陈天看时间已经到中午了，“王艺蒙，忙了一个上午，我请你吃个饭吧！”
王艺蒙出作曲的钱，陈天承了这个情，总不可能连中饭都不给人家安排一顿，就让她那么骑自行车回去吧？那陈天也太不会做人了！
虽说没钱，但吃顿饭的钱还是有的。
“没事的，我回家吃就好了！”
王艺蒙依旧是那么善解人意。
不给王艺蒙拒绝的机会，陈天一把摁住王艺蒙的车把手，“不要拒绝我，你帮了我那么大一个忙，你说我不请你吃顿饭，我心里过意不去！”
“你坐我的自行车，我带你到附近下个馆子！”
见陈天那么坚决，王艺蒙抬起美眸看了眼陈天，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好的哦，这可是你说的，中午我可要狠狠宰你一顿，吃顿好的！”
“菜单随你点！”
陈天推着二八大杠过来，把自己随身带来的衣服叠了起来，放在了后座当垫子，“请上车。”
“噗嗤！”王艺蒙看到陈天那么细心，忍不住一笑，“好的！”
陈天蹬着二八大杠，王艺蒙坐在后座，牢牢抓着自行车坐垫。
但因为陈天的车技一般，一个刹车，吓得王艺蒙往前扑去，双手下意识抱住了陈天的腰肢。
王艺蒙下意识松开了手，闹了个大红脸。
陈天倒是没什么，自顾自的蹬自行车，猛猛蹬。
就在陈天跟王艺蒙都没看到的一个位置，刚跟钢厂同事逛完街出来的许玉萍，就看到陈天骑着自行车带着王艺蒙从新华书店离开！
“呵呵！”许玉萍冷笑一声，“陈天，我还以为你有多深情，没想到也不过如此！给我闹出那么一场跳河的戏码，这才几天啊，就跟王艺蒙混在一起！”
“王艺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幼儿园老师，搞得那么纯情，还不是捡一个被我甩了的男人！”
“许玉萍，中午我们去哪吃啊？”同事刚结完账，从店里走出来，就看到许玉萍站在门口，面色阴沉着不说话，“你咋了？是不是生病了啊？脸色那么难看！”
许玉萍收回目光。
她跟陈天已经分手了，两个人已经是陌生人了。
轻轻摇了摇头，“没啥事，刚才吹了个冷风，有些没反应过来！”
“没啥事，我们等会去福贵小餐馆吃好了，这是平桥镇的老店，听说味道还不错，溜肉段跟锅包肉都是招牌！”许玉萍提议道。
“好啊，我们把衣服放在这，骑自行车过去？”
……
陈天跟王艺蒙来到福贵小餐馆。
这家店在平桥镇以及附近的几个村都非常的有名，价格便宜，味道又好，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东北菜量大，附近上班的工人，有时候打牙祭就爱来这里。
现在刚好是饭点，陈天跟王艺蒙到这里刚好还剩下最后一个位置。
“老板，两个位置。”
“你看看，要吃什么？”
陈天指了指挂在墙壁上的菜单。
这会东北菜依旧是量大便宜的代表，哪怕是肉菜，也就一块五到两块。
素菜就更加便宜了。
一毛到五毛都有。
“来一个油焖茄子，一个蛋黄南瓜，还有一个酸辣白菜吧！”
王艺蒙想了想，点了三个素菜。
她嘴上说着要狠狠地宰陈天一顿，但真到了点菜的时候，还是会不好意思让陈天破费。
陈天还没工作，口袋里肯定没什么钱。
听到王艺蒙点的三个菜，陈天微微一愣，“你减肥啊？”
“不啊？”
王艺蒙下意识回答道。
“不减肥你吃三个蔬菜啊？”陈天看向老板道，“蛋黄南瓜留着，其他两个菜不要，给我来个锅包肉跟溜肉段！”
“陈天，不用点那么多的！”
王艺蒙连忙摆手道，“等会吃不完了！”
“吃不完可以打包！”陈天盯着王艺蒙，“不要跟我客气！”
“辛苦了一上午，中午不得吃点好的嘛？”
陈天跟王艺蒙落座之后，给王艺蒙倒了一杯热水。
“我记得你是在沪上读的师范专业，回北方之后有没有哪里不习惯？”
把热水递给王艺蒙，陈天很自然的挑起了一个话题。
这是一个销售基本的素养！
“当然有啊，其实在南方呆久了，反倒是觉得北方的冬天更舒服一点，而夏天还是喜欢沪上更多，大都市跟东北小县城还是没法比的，而且你不知道，那边的高楼几乎每年都有几十栋在建造！”
“以前觉得高楼平地起只是开玩笑，可在沪上我真的看到了中国经济的腾飞。”
王艺蒙认真的回答，精美如漫画里走出来的脸蛋上带着回忆。
“不过我们学校里跟其他重本不一样，还是有不少人谈恋爱的，每天在食堂吃饭，都能遇到不少成双入对的情侣。”
“除了谈恋爱的，也有不少同学整天泡在图书馆里，我记得当时早上七点去图书馆自习，里面基本上已经坐满了学生。”
王艺蒙言语之中皆是带着对往事的回忆，以及这四年来的见闻。
如此看来，王艺蒙确实是跟着姜淑如见过世面的，至少……她不是一个纯粹的从东北农村走出来的女生。
“哦？”陈天挑眉一笑，打趣道，“那你没在沪上谈个恋爱嘛？”
王艺蒙眉眼微挑，似笑非笑的看着陈天，“我只顾着学习跟兼职赚钱，哪里有时间谈恋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