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交涉失败
似乎随着夜深，月光也越发明亮，洁白的光从菱形的窗口映入，照在两人的身影上。
教母忽然箭步上，伸出双手掐住了安德的脖子，带着怒火的颤声响起，
“你这是亵渎！圣女已经死了！”
“...我说了...可以让你再见到...”后背抵在了椅背，一双纤细的手与其说掐不如说握住了自己的脖颈。
“你很心动。”
她的掌心微微发力，轻压住了脖颈，虽然有点呼吸不畅和吐字困难，但远不到了死亡的地步。
“......”教母的手指用力，手背上可以看见勃起的青筋。
但是安德却感受不到力道的加重。
他看着面前之人的嘴唇，听着她的呼吸急促，忽然来了兴致，伸出手去，将她蒙眼的白布扯去。
入目的，是一双只有眼白的眼瞳。
“唔——”教母嘴唇紧抿，闷哼一声。
情绪感知并不是她琢磨出来的技巧之类的东西，而是她天生就有，他人的情绪通过五感源源不断的涌入脑海。
而双眼所带来的信息更是巨大，几乎占据了情绪信息来源的百分之五十。
模糊着自己的意识，破坏着自己的生活。
直到控制魔力的能力开始提升，她才渐渐能够屏蔽。
最后，在蒙住了双眼后，她不再被其困扰了。
现在，白布被揭开，属于安德的情绪疯狂涌入她的脑海，反复重复着一件事。
他没有说谎！
教母沉默着，她的双眼锁定着安德，被一双只有眼白的眼睛所紧盯着本该感到恐惧，
但安德安然无恙，直视她的双眼。
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教母的真容，很美，而且看到了从未见过的表情。
混乱、动摇、挣扎。
“......”教母沉默良久，终于松开了掐着安德脖颈的手，轻声说，
“不必了，圣女已经死了。”
“我可以让你再见到她。”安德重复。
“那又有什么意义呢？再见到的到底是我的一厢情愿还是复活后的亡魂？”
教母轻笑，语气幽幽：“其实你也不能确定吧，所以你才一直重复着再见。”
安德沉默了。
教母叹气，“哪怕你真的能让她复活，可复活后的圣女真的还是圣女吗？”
“她已经死了。”
“又何必追逐于过去的泡影呢？”
教母惆怅的看向无脸的圣女像，圣女的音容笑貌依旧在她的脑海中回荡，那段愉快的时间似乎从未离去。
她从安德手中拿过白布，重新蒙住双眼，走向侧门，缓缓打开。
在侧门关闭前，她轻声说，
“晚安。”
月光偏移了，大堂重新变得迷蒙蒙的。
黑暗里，
只能听见一道咂舌声。
教母的心情并没有她所说的那么平静，不然此刻她重新跪在圣女像前祈祷。
她走在过廊上，脑子里乱糟糟的。
直到要和拐角处的人迎面撞上才反应过来。
教母及时伸出手，将要撞上来的人挡住了。
“欸！”希莉亚一愣，失神的焦距锁定了目前之人。
“你好，希莉亚小姐。”教母轻声说，
她当然认得面前之人，第二天灾，伊莉莎给她传过资料。
当她来到教堂时，她还十分惊讶，但是既然感知到了没有对教堂破坏的意图，她也没有例外不收留。
不过，她现在想起来多少有些后悔了。
本以为只是小人物的旁边的男子，竟然是第三天灾，还让自己的内心如此混乱。
“你好...教母。”希莉亚犹豫了下，发现不知道她的真实姓名。
“夜已深了，还不休息吗？”
她看着希莉亚的穿着，橙白配色的短袖和运动短裤，踩着一双战斗靴。
但是，这身衣服上满是裂口和小洞，满是战斗后的痕迹。
“睡不着，出去走走。”
希莉亚说，她拜托教堂内的人员将洗好的衣服烘干了。
魔力还是能做到这种小事的。
“那么请注意安全，告辞了。”
“嗯，再见。”
两人简略的打过招呼便擦身而过，希莉亚也继续向着教堂外走去。
她睡不着，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睡多的原因。
她试图控制权柄，但是闭眼就是艾莉的......她不愿回想了。
希莉亚也不想发呆，一旦无所事事，她就感觉有蚂蚁在心口爬。
她没有时间浪费，不，应该说她不能停下来。
一旦停止了赎罪，那么她的内心就备受煎熬。
她要做点什么，哪怕只是消灭几只魔兽也好。
希莉亚走出教堂，浑然不知身后，一位女仆小姐正悄然跟随。
教堂的周遭十分安全，随着希莉亚的不断远离，遇见的魔兽才终于开始多起来，也越发强大。
“喝！”
斩击从上而下，
像是动物外型的半白半紫色魔兽被一分为二。
分裂的身躯砸碎了两侧的墙壁。
希莉亚缓着呼吸，看着面前的B级魔兽身上缓缓浮现出紫色的光点。
这种连生成原理难以琢磨透的怪物，连死后的形式也难以琢磨。
不过好处是，不用去费劲处理尸体。
等级越低的魔兽死后消散的就越快。
希莉亚用权柄修复伤口，跳到高处，继续寻找魔兽的踪迹。
死角的建筑除了教堂外都很矮，因此一些大体型的魔兽显而易见。
希莉亚不断的清剿着，将自己折腾得气喘吁吁。
“救命！救命啊！”
几乎在死角内不断循环的呼喊声传来，希莉亚本依旧打算当作没有听见，毕竟她无法保证不会救到该死之人。
她的目光锁定救命声后的魔兽，准备静静等待。
如果被追杀的人可以反杀，她就继续寻找下一只，如果被杀了，那么希莉亚就会帮忙“报仇”。
希莉亚靠近了，等待结果。
可当目光锁定的那一刻，希莉亚犹豫了。
怎么又是她？
菲利斯呼喊着奔跑，喊声嘹亮带着焦急。
魔兽的形状是随机的，能判断实力的标准是颜色。
紫色越浓实力越差。
这只虽然和之前追杀菲利斯的实力差距没多大，但是它体型小巧得多，哪怕在巷道里也穿行无碍。
菲利斯很快被追上了。
希莉亚静静看着，那只动物形状和大小的紫色魔兽爪子划破她的后背，露出惨白的骨头。
冲击让她摔倒在地，剧痛使得肌肉瘫软，她恐惧的看着魔兽举起利爪即将挥下。
“救命！救救咱！”眼泪夺眶而出，菲利斯双腿不断蹬地想要站起。
砰——！
一声巨响传来，烟尘弥漫，
“欸？！”菲利斯看着烟尘散去，眼前的熟悉之人，惊呼。
“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