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水容了不起吗
看了水容故事的人,也许会问一个问题:你认为水容了不起吗?
兴海直截了当地说:″我认为她很了不起!很佩服她!″
在以前生产队的时候,人们评价妇女,总是说″很能干″!给贴上一个″能干″的标签。这个能干的含义,是妇女能像一个男人一样干活,力气大,能够干通常男人干的力气活,重体力活,不输给男人。再者知道活该怎么干,干得又快不好,很利索。
那时每个地方,每个生产队,都有一些出类拔萃、很能干很利索的女人。
兴海的大妈就是这样一个能干的女人。她生了五个孩子,全都养大了。而当时农村中,好些妇女生的孩子夭折了,或者生病导致残疾,成了哑巴、瘸子等。兴海大爹去世后,她大妈一个人拉扯五个孩子。后来,她之所以要招梁大大作上门丈夫,是为了不让家中丈夫这个男人职位空缺而老是受人欺负。她的几个女儿长大后,她一一处理好她们的婚事,包括嫁过去后跟老人、兄弟分家。几个女儿找的对象,都是她亲自把关。
还有兴海的二孃,即二舅娘,因她也姓王,兴海他们便叫她二孃。兴海二舅是个石匠,在外包公路建设工程,而她则在家中操持,包括做田土,料理家务。这样能干的女人,是老公的好帮手,贤内助,在农村常见。
那时的这些农村女人的能干,基本上都在″生产″这个圈子内。比如,兴海的大妈,她的能干,主要体现在生产队出工,干农活上,是″生产型″的。而水容则比她们更进一步,是″生产经营型″的。如果说前者只是″做饭″,而水容则是自己下海,进入市场立足求生存求发展,她是既要自己砌灶、做饭,还要自己找米下锅。这是水容最大的特点,也是与那些传统意义上能干的女人最大的区别。
水容有多少钱?她一年赚了多少?
兴海不知道!也不好去问!但他听水容说过,她在那个地方开了八年店,卖了八年的豆花饭。当初,那个地方卖早点的有三四家店,过了几年,几家店都开不下去了,只好关门走人。而水容的豆花饭店则站稳了脚跟,八年时间,她赚了多少?这个可以估算个大概。
在兴海、水容的小学班上,还有一位同学也成了老板,大老板,资产上千万,他是他们村三组的吴弟良。
在本生产队中,还有另外三位老板,其中两位是搞建筑的,另一位是开厂的,开的家具厂。
兴海估计,从赚的钱来说,水容或许比不过他们!他们大都有上千万元,少一点的,也有好几百万元。而水容,兴海估计是一两百万,除了这八年做生意赚的,还有以前积累的。
水容是一个女性,而其余几位,则全是爷们儿。而他们的家庭条件,都要比水容好得多。跟他们几个老板相比起来,水容的起点是最低的。吴弟良、茂林的父亲都是村里、生产队里的干部,吴弟良的父亲是村会计,茂林的父亲是生产里的会计。其他两位的家庭条件都要好于水容。家里条件好,一是给了他们较好的家庭教育,教会他们怎么在社会上与人打交道,使他们少交学费,少走弯路,少吃亏。做生意、当老板,实际上就是怎么与人打交道,处理好方方面面关系,打通一个个关节、堵点。二是家庭成为他们在外的坚强后盾。在外遇到困难,回到家可以取暖,得到安慰,释疑解惑,让人又重新振作起来,投入新一轮拼搏中。
而与他们相比较,水容也是书读得最少的,文化程度最低,仅仅小学毕业的文化水平。一个人书读得多,则眼界开阔,接触的人多,受到的指点教益启发也越多。吴弟良在与兴海谈到他成功的原因时,就说起当初在学校时,初中班主任谢老师就用一句话鼓励他:″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这句话吴弟良铭记在心,并且在遇到困难,想打退堂鼓时,用它来激励自己,走出困境,重新振作起来,一直走到今天。
虽然水容有许多的不足和短板,但她却像一个勇敢的士兵,义无返顾地往前冲,决不后退。她没多少文化,但她却学会了玩抖音,用抖音来宣传自己的生意,显得诚恳朴实,吸引了不少的粉丝。中午,她儿媳来店里帮忙,还玩起了直播。
水容没多少文化,但她却很注重文化。兴海到她店里,跟她聊天时,她问他:″你懂得豆花文化吗?″让兴海吃惊的同时,对她也十分佩服!
她还非常注重市场变化,不断开拓新市场。有的乡下办酒席,晚饭需要豆花,打个电话给她,下好订单,她便做好后开三轮车送去。她店里还增添了卤菜、炒菜等种类。面对自贡到宜宾的快速通道简易高速建成后,一些从自贡去宜宾的车辆,便不再走她店子门口的公路,而是直接走孔滩过去,这样邓孔路车流量减少了,她的饭店生意也受到影响,不如以前红火了。对于这种情况,她又在想新的对策、主意。
水容开店,让一家人在一起,大人有了工作,有了事做,解决了一家人的就业问题,吃饭穿衣问题,也解决了她的两个孙儿孙女入园入学问题。这是天大的好事,不能仅仅用赚了多少来衡量。而且,她还解决了儿子的问题,让他从成都回来,在她豆花店斜对面开起了理发店,自己买的门面,这个生意将长期做下去,等于她又开辟了又一个门路,她家就有两个店了,两种生意了。
同时,她又将目光投向了老家。尽管想回老家包三十亩地来种,大干一场的想法在兴海等人的劝说下,最后没有付诸实施,但她还是抽空回老家去。老家的土地,她可以做些菜,又无污染又新鲜。她把这些回乡劳作的情形和收获在抖音上与粉丝分享,这对她生意也是很好的宣传。她可以摘些菜回店里,做好后向客人出售。而且,她开店也需要一些农村的东西,比如海椒,这些她都可以抽时间回去种,回去管理,收了以后供店里使用,不必去买。
兴海期待着,她把两个店做大做强!
王良炬 2024年4月25日B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