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若人人如郝辰，何愁电影事业不兴
啪啪！
牟南德鼓掌！
他不在乎投钱是否盈利，纯粹是觉得韩善平可交。
人家电影制片厂的厂长，为了拉投资，喝酒喝到吐，理应得到尊敬。
牟南德有钱，但不想做冤大头。
投就投了，不是为利润，看重的是交情。
现在听了郝辰的话，对比年初的《一个好人》电影，还指出参与的荣誉感，他就更欣然了。
历史！
对，就是历史！
他有钱。
早在几年前，钱就挣了不少。
有钱就该求名，参与华国电影史进程，听着的确令人振奋。
“说得好！”
他眼中满是赞许：“你叫什么名字？不是京影制片厂的，跟着我干吧？”
跟着你？
我可不想进去。
郝辰摇摇头，声音铿锵有力：“我的父亲没有完成的心愿，做儿子的继承。”
“我愿意为华国为京影的影视事业，贡献微薄力量。”
……
“不错，不错！”
牟南德更欣赏郝辰，看向韩善平：“员工子弟都有这样的觉悟，韩厂长领导有方啊。”
“应该的。”
韩善平自然要顺着往下说。
他认出郝辰了。
年初去世的京影员工，只有郝宇。
想到郝宇，再打量郝辰，就能记起是谁。
华国电影市场正处在嬗变期，内地电影比不上港岛、国外，他是很焦虑的。
集中人力蹚出条路来，是韩善平目前最关注的。
厂内老员工有点儿怨言，他是知道的，靠着多年来的积威，还能压得下来的。
最可惜的，还是郝宇。
写的剧本不是不好，但脱离生活，和他的要求差了点儿。
韩善平否决了。
接连几次不认可，郝宇那个犟脾气，要去外地采风，积累生活素材。
他同意了。
谁能想到，郝宇死在泥石流下。
从这点来讲，韩善平对郝辰是有愧疚的。
郝辰颓废酗酒那段日子，他专门找华戏的人，务必要给这孩子半年考察期。
没想到啊！
今天他们筹措电影资金时，郝辰悄悄进会议室，关键时刻主动站出来，向牟南德表明做电影的意义。
说到韩善平心坎里了！
他斜睨冯晓刚一眼，心里略有失落。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人家一个不到十八岁的少年，都能讲出这部电影的意义来。
你丫平常很能说，关键时刻就掉链子了。
现在郝辰拿《一个好人》做例子，向牟南德讲了投资不是施舍，谈的是双赢，荣誉和利益并存。
他们不是求，是合作。
太厉害了！
若人人如郝辰，何愁电影事业不兴！
“辰儿讲得好！”
他夸赞一句，然后看向牟南德：“咱们签约吧？”
“等等！”
张贺平突然插了句话：“紫金城影业追投100万。”
他看过冯晓刚的电影剧本，听了郝辰的分析，的确和《一个好人》走的是同样路子。
放到元旦或者春节前播放，有爆火的可能。
既然有信心，那就不藏着掖着，紫金城影业要大胆押注。
投300万！
“张总不够意思。”
牟南德故作生气：“你不想给我们机会啊。”
“对了！”
他冲郝辰招手：“小伙子也说要投钱，你先来。”
“我……”
郝辰也就是那么一说，他哪来的几万块。
不过《甲方乙方》上映，有京影推动院线高排片，最终拿到3000多万票房。
真投钱进去，那是稳赚不赔，郝辰决定赌一把。
没钱？
借啊！
错过这次机会，以后肯定会后悔！
“十万！”
他报个数字，毕恭毕敬对韩善平道：“就以京影制片厂子弟的名义投吧。”
十万？
韩善平满脸诧异。
他知道郝辰家底子厚，母亲那边留下一个四合院。
但听说几个月前，郝辰败家早就败光了，哪来的十万块钱？
不过现在正是情绪激昂的时候，韩善平肯定不能打压郝辰的积极性，当即表态：“不愧是咱们京影的子弟，华国电影感谢你。”
“200万！”
牟南德见状，拍拍郝辰的肩膀：“小伙子有腔热血，我岂能落后。”
“200万不够，你们再找我。”
……
早先韩善平提到的预算，就是400万。
当时紫金城影业拿200万，就想着从牟南德这里补一部分。
剩下还缺点儿，再找其他老板谈。
现在牟南德一步到位，都不带折扣的，果然够豪爽。
“谢谢牟总！”
韩善平摆了摆手：“预算有400万，你就给90万。”
“到时电影制作完成，多了再退给你。”
他也不想要太多。
冯晓刚铺的摊子太大，成本上去，还赚什么钱。
“还是100万吧。”
牟南德想了想，意味深长看了郝辰一眼：“我先帮小伙子垫上，到时多退少补。”
200万都出了，还差那10万吗？
英武的郝辰有他年轻时的风范，对方不能跟着自己打拼，他依旧欣赏。
“谢谢牟总！”
郝辰微微躬身，信誓旦旦：“我这几天就能筹集够，到时再还您。”
牟南德的好意，他心领了，却不打算跟对方有太多牵扯。
“有志气！”
牟南德点点头，目光中满是赞许。
他随即签了投资协议，同样以京影制片厂的名义。
“想去我那里，打我的电话。”
临走前，牟南德特地给了郝辰一张名片。
他的一片真心，注定要错付，郝辰不可能和牟南德联系。
这位传奇归传奇，但步子迈得太大，太容易出事。
郝辰图的是安稳享乐，可不想跟着他乱来。
“辰儿！”
看着牟南德离开，韩善平叫了郝辰：“跟我们聊聊。”
他说的我们，还包括张贺平、冯晓刚，以及进会议室的葛尤和于东。
“对啊！”
张贺平率先发问：“你是怎么想到用贺岁片来定义我们这部电影的？还有《甲方乙方》的名字有什么来头？”
不止是他，韩善平、冯晓刚、葛尤也目光灼灼，盯着郝辰。
他们要拍的电影，源于王说的小说《你不是一个俗人》，名字最初是《比火还热的心》，并非《甲方乙方》。
尤其是冯晓刚，心里还有点儿不服气。
电影里‘好梦一日游’四人组，是帮人圆梦的，他们都是热心肠。
比火还热的心，正说明四人不俗。
他自认起的名字没错，凭什么改成《甲方乙方》。
那晚就瞧郝辰不顺眼，刚刚郝辰又出尽风头，冯晓刚心里那股妒火，再次升腾起来。
不叫《甲方乙方》？
郝辰无语。
眼角余光扫下张贺平，不是您老人家改的名字吗？
这个时候还没告诉大家啊？
没辙！
好的电影名不能埋没，这个功劳只能他领了。
郝辰兴奋了。
正如他对牟南德说得那样，见证历史、参与历史，谁不是感觉荣誉满满呢！
只迟疑了两秒钟，他就打算‘真诚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