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真幸运，这么早就能进天堂
周彦站起来，拍拍身上尘土。
牢大好歹还留了大半，周围人连尸块都没留，只爆了装备和金币。
“孩子，这并不好笑。”周彦手指那些被魔力秒杀的士兵，“你今天在这铲除异端，恰是白王恩典的体现。只有圣女才有这样的仁慈。”
“仁慈？这哪里仁慈了？”亚砂不明白。
“你看。”周彦用力抬起尉官的板甲，指着里面空空荡荡的躯壳，“尉官大爷人呢？”
“爆发四散了。”亚砂说。
“没挣扎吧，没有喊一声吧。”周彦说。
“没有。”亚砂觉得她的力量很轻松地就将生物解离摧毁。
“这还不善良吗？罪人一下就从罪恶中解脱出去了。”周彦一本正经说。
“啊这……”亚砂一愣。
“看看这些被你净化的人们，多么幸运啊，这么早就可以上天堂了。”周彦敬佩。
“原来我这么善良。”亚砂，不可思议。
“伟大，无需多言。”周彦肯定地说。
“那我也送你去天堂好了。”亚砂露出微笑，天真地说。
“别急，”周彦心头一跳，“你先别急。我还没让你成为最伟大的圣女，现在死的话会下地狱的。”
“我怎么才能成为最伟大的圣女？”亚砂很好奇。
“等会……”周彦在地上捡东西。
最重要的是“圣典”！
周彦努力翻捡，终于让他在草丛间找到了。
打开圣典，发现和游戏中一模一样。周彦对游戏很熟悉，所以闭着眼睛都能想起游戏中的相关介绍文本。
[白教圣典的印象：封面用洁白皮革装订，上面雕刻着华丽的纯白圆环符号。此乃至高的神圣文本，记录了白王的传奇、教义和诫命]
所谓“白王”，是个致力于在人间行善积德的传奇人物。
他在凡间的名字叫阿萨，出身贫寒，但坚持苦修，让大家学习他的品德，周游各国，实现诸多奇迹，赢得万众拥戴，终结乱世，建立一个大帝国，最后化身成神，信徒无数。
设定中，白王在诸神里的地位算最强一档，实力超凡。
但白王登神后专注苦修，不问世事，不关心信徒作为，白教也变成了至高教座的敛财工具。
周彦拍拍圣典，因为有白王神力的缘故，它是绝佳的神术触媒。
周彦在游戏中玩过数不清的周目，各种主要、次要职业全都体验过一遍。
其中有一个周目就是选择白教神官的职业，肝到最后功业绝世，甚至接替了白王的神职。
所以他知道该怎么取白王而代之。
周彦松了口气，看看亚砂，她有些迷茫，又有些苦恼。
“亚砂，听我说，这很重要，不管发生什么，我希望你一辈子记得这句话：‘你能模仿白王的身份和行迹，直到白王的身份和行迹就像你一样。’”周彦的表情变得认真。
亚砂愣了一下。
“……让我想想。”她若有所思，有些苦恼。
亚砂思考的时候，周彦仍然感到无形威胁。
她的力量太强！
如果自己不小心，绝对会被亚砂反噬杀死。
现在亚砂只要心念一动，就可以瞬间击杀周彦。
所以安全起见……
“和我签订契约，成为圣女吧！”周彦以圣典为凭，开始草拟白教圣誓。
“干嘛要和你签订契约。”亚砂仔细看着周彦召唤出的光辉契约。
“你识字吧？”
“认识。”
“你想实现的任何愿望，都能通过成为圣女而实现。”周彦说。
亚砂闭着眼睛思考。
她记得自己的父亲是个文雅而神秘的人，教会了她许多东西。
父亲临死前告诉她，要用一生去找到名为“神源”的宝物，并且将它吃掉。
“我知道了……”亚砂睁开眼。
“好！那请你仔细念一下契约上的条款，从头到尾每个字都要仔细念出来。我不希望你错过任何细节。背叛者会遭到白王力量的惩戒。”
“我，亚砂，愿意接受你的教导，相信你会帮助我度过难关。
我承诺，永远不会将你放弃。
永远不会让你失望。
永远不会四处游荡，将你抛弃。
绝对不会让你哭泣。
绝对不会说出再见。
绝不会口出谎言，将你伤害
白王见证。”亚砂一字一句认真念出来。
念完之后，誓约生效。
白教誓约的签订关键，就是让对方从头到尾、认认真真地念完一遍。
契约在强光中消失。
“？”亚砂挠头。
周彦非常满意。
“好了，相信我的正义，相信我的道路吧，最尊贵的圣女小姐。”周彦笑道。
“我的名字是亚砂。叫我亚砂！”亚砂说。
“好的，圣女亚砂。叫我彦就可以了。现在你已经是圣女了，你打算做什么？”周彦和蔼地引导她。
“……”亚砂看着地上审判军的尸体，“……如果我是圣女，那这些审判军就是我的敌人，对吧？”
“没错！现在我们出发，去找审判军剩下的部队，践行白王的教谕，狠狠地消灭异端。”周彦点头。
“居然不是躲起来，而是堂堂正正地向审判军走去！”亚砂吃惊。
“胡言乱语，从来都是异端避着我们正信，哪有正信躲着异端的道理。”周彦不以为然。
“真的吗？”
“会赢的。”
有他对游戏的理解，加上毁灭魔女亚砂的强大实力，周彦不想躲躲藏藏，只想战斗爽。
他把之前审判军搜掠的财宝堆上小车，一路推走。
“这是要去哪？”亚砂快步跟上。
“去附近一个叫希梅多的村子，那村子规模稍大些，审判军肯定也在那里停留过。”周彦带着亚砂往前进。
“遇到坏人之后，我该怎么做？”亚砂信步跟上，
“你有没有感到自己的天生能力？”周彦问。
“好像是一种……‘毁灭之力’。”亚砂聆听自己灵魂深处的黑暗魔念。
“不不不，那不是毁灭之力，是纯纯又正正的救赎之力啊。看好了，我手指谁，谁就是异端，你送他上天堂就完事。”周彦说。
“他是异端，为什么还送他去天堂？”亚砂震撼。
“这不显得您心善吗，圣女有这样的大慈大悲很合理吧。”
……
……
帝国，利森郡，希梅多村。
“你居然认得路，一路上这么顺利地抵达了。我自己从来没离开过塔辛呢。”亚砂对周彦的识路本领感到佩服。
“那是应该的。”周彦不以为然。
谁让这个游戏没有传送功能呢！
这么多周目了，去哪都是三百六十里路，还能不熟吗？地图的每个角落他都仔细品鉴。无论火中水中草中还是森林之中土中云中那女孩的裙中……
前面浓烟滚滚，审判军的人明显在蹂躏希梅多村。
“坏蛋在杀人，我把他们都杀了。”亚砂跃跃欲试。
“的确！我们此行就是来狠狠打击这种异端行为的。”周彦往前走。
前方，一个身披白袍的中年审判官骑在马上，监督审判进行。
他身旁有一名白教圣武士，还有二十名冷酷的审判军士兵。
村民们被捆绑起来，瑟瑟发抖，表情悲苦。
一个妇女被士兵拖过泥地，扔到池塘中，惨叫挣扎。
“仔细看！‘我实在告诉你们，能游水的女人是魔女’，此事在《圣典》中亦有记载！”审判官大吼。
“救命啊——救命啊——”妇女拼命挣扎。
“妈妈！”一个男孩哭着大喊。
“别急！”周彦从手推车上拿了个长杆子。
他飞奔到池塘边，递过去，那妇女慌乱中伸出手一抓。
周彦身披盔甲，还算沉重，就像岸上的铁锚，步步后退，将她拉上来。
“有人来救命了！”
“太好了！”
村民们见状，顿时喜出望外，对周彦露出感激之色。
“你这家伙——！”审判官认出了彦的杂兵身份，大吃一惊，“彦·兰格！你在这做什么？你不是应该在搜捕魔女吗？”
周彦拍拍妇女的肩膀让她平静下来，随后转头打量审判官，回忆着自己在什么剧情里碰上过。
[司祭莱纳的印象：白教审判官，曾经残忍地在帝国境内组织魔女猎杀活动。后来被杀戮之神卡华所吸引，堕落成为卡华手下的刽子手]
这是个未来主线剧情中的小BOSS，正是他派人去塔辛村进行审判，导致亚砂变成魔女。
周彦还记得，进入刽子手莱纳的领域后，他看到的是满地鲜血，莱纳本身也变成屠夫外观。
现在莱纳骑在骏马上，面容扭曲，恶狠狠地盯着周彦，毫不掩饰自己的偏执。
“我24岁，已觉醒，是圣女的引路人！”周彦义正辞严地说。
“……”亚砂鼓起勇气看着他们。
“孩子们，听我说，这位就是圣女亚砂，她是白王意志的化身，专门来处理异端的。”周彦介绍。
此言一出，村民、圣骑士、审判军士兵和莱纳表情各异。
“圣女？！”村民们迷茫地看着白发红眼的亚砂，一般来说，只有魔女才会长这样。
审判军中，一名老成持重的圣武士拔出背后巨剑，武器上银光闪烁。
此人实力不俗。
周彦记得，自己在一些周目里屠杀帝国时遇到过此人。
[圣武士杰纳德的印象：经验丰富的白教圣武士，致力于捍卫白王的光辉与荣耀。一直在寻找合适的继任者]
如果自己不杀他，杰纳德会给一个任务，帮他寻找合适的继承者，传承他的强大剑术。
“白王意志的代行人？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年轻人。哪有银白长发的圣女。”圣武士杰纳德冷冷盯着周彦。
“白色是我们白教的圣色，你看圣女整个头发都白了，实在太是白王神迹了。”周彦说。
“那红色眼睛呢？”杰纳德愣了一下。
“红色是热情的颜色，眼睛都红了，说明她为人善良，待人亲切啊。”周彦道。
杰纳德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