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围城之说
那骑马的信使头也不回地扎入河谷领的土地，跨越过矮墙，跨越过两片领地之间的距离，把一则贵族信件的消息送入其中。
一路以来，当骑手累坏了失去意识的时候，他还有其余负责捎信的队友替补而上，那么当信使小队的人们都踏上河谷地的那一刻，这从远方飞驰而来的消息迅速传遍村庄大地。
“什么？兰开斯特城被兽人的军队围攻了？”
早晨，河谷领木垒的一层大厅内，里昂骑士一脸震惊地接过这个战讯。
火漆蜡封的密信之中，把一切说得简短，其印章不似作假。
玫瑰城被围困起来了！
大厅里其余人们也都是大惊。
在他身旁的这些是被临时喊来的诸位领地重要人物。
他们大多知晓玫瑰盆地的重要性。
“是的，里昂骑士大人，请您迅速与羊丘领男爵一同组建营救队伍。”
这个特使跪拜在大厅的地面上，表情诚恳又肃穆，带着一副火急火燎赶路的后遗症，这种深深的疲惫感是装不出来的。
他代表红蔷薇家族的意志向作为盟友的人们请求一支援军。
“我知道了...我会的。”
“你先下去休息。”
一个农家妇人带走了信使和他的同伴们，还有那匹快马也留了下来，和驴一道饲养在牲口棚子里。
开拓骑士是真的很意外，他原以为玫瑰盆地的石堡大军能够坚持更久的，至少能拖着搞定那些遗留下来的绿皮玩意儿。
如果前些天的消息不假，那绿皮大军不该是往帝国腹地的行省奔去了么？
“那么...难道是不止一位兽人军阀。”
推测着可怕的事实猜想，里昂和副手布莱克也没闲着，赶紧喊来了停留在斯巴克村里的羊丘领商贾。
他们一行人在大厅里开了一场紧急会议。
“那么多的兽人，仅凭我们两个领地的士兵要如何去解围呢。”莱恩学徒知道玫瑰城的防御能力，“如果连那高墙大堡都无法坚持下来的话，我们过去难道不是送死吗。”
“...”扈从达姆感受过兰开斯特的繁华，他始终不太相信那座附近有名的蔷薇巨城会被绿皮玷污，“或许没那么糟糕，只是被围起来了...”
“能够造成实质性威胁的围攻，恐怕说明蔷薇家族的征召联军在野外被兽人重创了。会不会是发生过一场可耻的偷袭。”
里昂知道亨利勋爵作为继承人的手腕，如果连那种大贵族的子嗣都会被兽人打败，其中必然藏了什么隐情。
“若是情况正常的话，他们不会走出石堡的。保存兵力便是上策，除非是存粮不够。”
“然而现在却要求援助...明显，是守卫的人数不足以继续维持下去了。”
和人们一起推测真相的时候，里昂也提到过原野断层之地的帝国野战军团，“不据险而守的话，一个粗心马虎的大意就能让众多士兵送命。”
众人听了里昂骑士的想法，纷纷觉得有理可循。
“这么一解释，很多地方都合理了。”羊丘领的商人向众人说道，“我先行一步，将这份可怕的消息带回去。”
“不出意外的话，便是三日之后的正午，男爵大人在兄弟峰等候与您会面。”
这商人行了个礼之后，匆匆地退走了。
在场剩余的河谷领众人继续讨论着。
他们得出了一种共识，若是把土地比喻是河床，而绿皮大军为一股湍急的潮水。
那么河谷领现在的处境就相当于河滩边缘的枯枝砾石背后之地，堪堪躲过了大部分的水花。
“传我的命令下去，让领地做好战斗的准备吧。”
里昂深知封建势力的效忠重要性，倒不是他多么注重骑士的忠诚美德，而是唇寒齿亡的真理。
他不喜欢亨利背后玫瑰家族的过大影响力，掌控力伸到河谷地来，但同时也更不希望玫瑰家族守护的秩序失衡——如果红蔷薇家族倒下了，蔷薇郡会陷入何种程度的混乱？
那种可怕的末日一旦到来，河谷领也是无法独善其身的，他们还是需要那么一个像样的纸老虎存在的，能够震慑宵小之辈维持住贸易的往来流通等。
“一个衰弱的红蔷薇家族固然不错，但一个灭亡的红蔷薇家族就不是什么好兆头了。”
“还有白塔会...我作为获取了力量的信仰骑士，没有道理不去。”
“至少得做出一副端正的样子来。”
繁多的思绪在头脑中隐秘活动，里昂心想着利与弊，他思考过了，决定效力。
“如果利用得当的话，我未免不能获取一些地区霸权。”
“甚至跻身进入蔷薇郡的核心圈子。”
作为一名穿越者，里昂未曾没有摘夺下伟岸功勋的念头，现在机会来了。
这是最好的时机，也是最危险的机遇！
真正兽人军队，可不像河谷地之前击退的那种侦察小队。
“灾祸和幸运一同到来了啊...”
“我即将进入这场旋涡的角斗。”
里昂暗叹局势的微妙。
“一场恶战就要来临了。”他对大厅里的人们说着，“是时候让战争检验士兵们的实力了，我多么希望它不会变得更加残酷。”
“如您所愿。”莱恩和达姆领命下去，会将这战争的召唤传遍河谷地的每一个角落。
如果说水之季本身是一段宁静祥和的时候，万物生机复苏。
那么现如今，这个人们正在经历的春意季节开端，它不再温暖了，残暴的鲜血将要撒遍鲜花的田亩。
领地上，一些久经操练的小伙子们对马上要到来的援救战争满怀希冀，他们训练了许久，平日里的劳顿不就是为了这有朝一日的荣光么。
但是也有人目光复杂。
民兵芙蕾尔望着空场上的农兵与钢矛队员们，心中有太多的复杂意味。
“兽人带来的灾害，又要让大地染上血液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不希望有那么多的争斗。”
这心地善良的民兵女孩想到了，这些小伙子们必定有的会落下残疾，那些曾经在闪鹿镇发生过的惨剧，会重复着碾压人的身体。
“战斗可能会残酷，但是我们没有选择。”查林提醒了身边的少女，“那些兽人和我们势不两立，你知道的。”
“它来了就不可躲避，是我们以前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