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英雄试炼
“这就是你口中的那片隐藏领地？”
在老地精夏洛特的层层引领带路之下，穿梭过洞窟深处一道秘岩暗门的里昂，来到了一处幽暗闪烁的阴影山谷地中。
这里大概是在洞穴更深处的两座山岩之间的夹缝内，天然形成的露天溶洞结构使得这里能和晴空之中的太阳接触。
但仅有的阳光不足以和负能量地脉外溢的诅咒气息对抗，具有明显的幽冥腐蚀气息，明显是个暗能量元素欢腾的场所。
“额，没错！嗯...它显然是一块...宝地，只不过需要一点小小的开发……”狂乱老地精的口中闪烁其词，眼神飘忽不定地像是在寻找一个甩开里昂逃走的机会。
“这简直就...”
里昂心中一沉，原本以为的隐藏特殊领地，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玩意儿。
这里，竟然是未点燃秩序火种的原始土地！
“虽然说在离兰开斯特城不远处的地方，能发现一个这样的未开拓地确实是有幸运可言的。”
“但是秩序火种都没点燃的土地，可不是什么能随便扎下根来的好去处。”
患得患失的里昂，并没有苛责老地精的不靠谱——毕竟它没完全撒谎。
比划了一下这片幽暗山谷地的大小，金发骑士一眼并不能望到这块儿区域的尽头。
“至少面积有两个村子的大小，可能还不止...”
里昂看着那深处被死气浸润的诅咒土壤，更深处，也就意味着更危险。
“您这样的年轻才俊，我相信是能够完成试炼者仪式的！那我还有些私人的事情，容我先走一……”
“等等，夏洛特先生，你不能这么一走了之。”里昂一把按捺住老地精开溜的动作倾向，“留下来观察，做个见证人。”
“额...”老地精的额头上，隐约流下一抹汗。
这个蠢货！它心想。难道，这人类小子还能真的去通关试炼不成？
“风险有点高...但是或许能博来红蔷薇家族的投资。”在诅咒山谷外围踱步的里昂，心中思索起来。
一片靠近已知帝国领地内陆的原始地，可能会牵扯到各方势力的利益衡量，但点燃它的火种必然意味着新秩序的建立。
这也是帝国建立之初，那古老人类先祖与众神的誓言内容之一。
“地脉与其守护者。”
“这就是所谓‘领主’的词根含义。”
咀嚼着通用语意义的里昂，咬了咬牙，下定狠心去搏一搏这高回报的行动。
“火种石台的方位，你知道吗？”
听闻金发年轻骑士的发问，老地精心头一颤，强作镇定着回答道：
“嗯...既然您真的打算去试炼...那我自然免不了这个带路的职责。跟我来吧！”
二人，或者说一名人类和一名亚人地精的脚步谨慎地掠过一条枯树的小径，走向山谷深层的一角。
“就在前面一些儿，很快了。”
老地精颤颤巍巍地走在阴影路径的前头，而里昂则满脸戒备地看向了两旁的景象。
这里存在着接近负位面的地脉，使得亡灵气息充沛，几近死域。
当然，如果能通过神祇赐予的试炼仪式，当然能够逆转这种情况。
“被诅咒的土地，世界原初的模样么...”
里昂喃喃自语。
在他身旁两侧的道路外，一些弱小低等的腐朽的白骨骷髅已然开始无意识地徘徊，死亡雾气缓缓靠拢而变得浓郁起来。
但道路尽头却没这么污秽，相反，是一座古朴而灰色质感的殿堂坐落在那里。
石殿足够宽大，朝向路径入口处的阶梯层级排列着，堆积向上，通往更高处的殿宇内部。
当里昂进入这一火种居所的时候，一道光幕笼罩在他身体周遭。
而瑟瑟发抖的老地精只能在石阶附近找了个空处躲藏着。
【试炼之人，请拾级而上。】
无感情的中性机械音回荡在宫殿的门前。
“远古科技？不对，这不该是个中世纪的中古时代吗...”
头一次经历试炼的里昂有些惊讶，虽说见识过高楼大厦的他不至于被这些古代宏伟建筑所震惊到，却是对试炼之殿的传音感到了好奇。
层级楼梯之上，原本昏暗的殿堂被瞬间点亮，能看到修建于众神时代的不知名雕像在两侧排放。
这些巨大的石像足有正规城堡以上的高度，有的缺失了小腿，有的缺失了武器或是首级，也有缺少躯干一部分的存在。
石像之间的尽头，则是一扇彻底扭曲的空间脉络，地脉和虚空的交织点，也是主物质位面的撕裂口。
“传说之中的位面门...”就连兰开斯特城内都似乎没有这玩意儿，里昂还是第一次见到实物。
今天的经历，或许对于普通的开拓骑士毛头小子来说，算得上是传奇了。
还好里昂身为穿越者的灵魂，见识还是够广大的，至少没有被吓破胆子。
他上前几步，主动探索着传送门。
【接受试炼。】
一刹那，空间扭曲变形，蜂鸣的虚空粒子吞噬了里昂的存在。
“哦，该死。那个人类小子好像凉透了。”
老地精夏洛特打了个激灵，从刚才发抖的恐惧之中恢复过来，它拿着古典望远镜观测，眼见里昂被位面门吞没，忍不住惊叹了一声。
“或许，等一会儿之后能帮他收尸？嗯，能托人在冒险协会换来一笔丧葬费。”
“我可是个热心肠的老地精，让人落叶归根还是能做到的。只是...需要一点小小的报酬！”
而在虚空之内，金发骑士的灵魂意志经过一段时间的昏沉，苏醒过来。
“这里是？”
“不太对劲吧，骑士训练教官所说的秩序火种流程，好像和这个不太一致。”
“难道我遇上了麻烦？”
里昂心头一紧。
外界虚空的深紫色景致如同前世所谓的宇宙那般，和主物质位面的层次完全不同。
这里同样有一处大殿堂，而里昂就站在圣殿的中心。在他对侧，还落座了一位古老的存在者。
一具被虚空腐蚀已久的骷髅，身披华服黄金甲与桂冠。
但这幻象似乎仅仅存在了一秒钟。
下一刻，里昂眼中的骷髅失去色彩和形状，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年轻的古老帝王。
“多少年了，又要有一位少年将我唤醒吗。”
“我想想，上一位走出这里的家伙...”
“那个小子，很有趣啊，和我说着要统一大陆，成为霸王。”
古老帝王的眼神流露出一丝追忆，然而很快却变为凌冽，盯凝着闯入者——年轻的金发骑士里昂。
“说出你的愿望，小子。”
“我来决定你是否能成为真正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