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唯一的变数
齐王？
江初月一愣，隔着那纱帘清晰可见一高大的身影缓缓的朝着赵夫子等人而去。
人群沸腾了，谁会想到嵩阳书院的入学测试，堂堂齐王殿下竟然会来。
几乎所有人全都踮起脚尖，想要一睹齐王殿下的风采。
只见萧景行一身玄色绣着金色纹路的长袍，他的身躯挺拔如山，五官精致到找不到一丝缺点，最重要的是他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高贵的气场，宛如王者一般让人只可仰望。
即便是太子萧白禹，见到齐王面前也几乎暗淡的好像不存在，他虽然是太子，可是论身份却要称呼萧景行一声皇叔。
江初月等人看不见萧景行，可是却能听到外面女人沸腾的声音。
那可是齐王，北周最尊贵的男人，天下所有女人的梦想！
在场的贵女们大多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看到萧景行，都忍不住春心萌动，目光追随他而去。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江婉宁和江心蕊二人。
若是能成为齐王殿下的女人，还是怎么样一件让人兴奋的事情。
只可惜，谁不知道齐王这人从不近女色，而且性子冷冽，这些年周武帝不知道安排了多少名门贵女给他，结果无一人能入的了他的眼睛。
甚至坊间还有传说，说齐王有龙阳之癖。
即便是容颜绝美的江婉宁，也丝毫不敢有这样的想法。
这世间怕是没有女子可以配得上齐王殿下。
相比之下，接近太子反倒是容易的多。
“齐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人皆是欠身行礼。
而萧景行只是淡淡的说道。
“都起来吧。”
所有人这才直起身子来，可那目光却依旧没有从萧景行身上离开。
因为他实在是太耀眼了。
“齐王殿下，老夫真是有幸，盼得殿下大驾光临。”
赵夫子也没料到萧景行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嵩阳书院广邀天下有才之士到这里授学，所以其实早在前几年，赵夫子就不止一次送上拜帖，希望萧景行能够到这里来。
论才学，纵观整个北周，也无几人能在萧景行之上。
然而几年过去了，萧景行却迟迟没有出现过，谁能想到他今日会来这里？
这岂止是惊喜。
“刚好路过，便进来看看。”
萧景行的脸上并无太多表情，只是在目光扫过前方的时候，忽然停在了江初月所在的位置。
隔着纱帘，按理说谁都看不到谁，可莫名的江初月就有一种齐王在看她的感觉。
就如同上次在大街上那般。
真是见鬼。
自从江初月重生以来，所有的事情都如同上一世一般不曾改变，这唯一的变数就属这位齐王殿下了。
上一世江初月在嵩阳书院读书几载，从未见过齐王到这里来过，怎么偏偏这一世，一切就不一样了呢？
但总之，这位齐王殿下是个短命的，且死因成谜。
无论如何也千万不能跟他扯上关系。
“这是在测试？”萧景行忽然问到。
赵夫子点点头，“今日嵩阳书院举行入学测试，一共参与测试者十一人，其中男子七人，女子四人，可胜出者三人，至于这测试的题目…”
说着，他便将刚刚那纸条递到萧景行的面前，上面赫然写着“射箭”两个字。
萧景行眉头微蹙，然后说道。
“这题目怕是不妥。”
几位夫子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赵夫子问道，“齐王殿下，不知这题目有何不妥？”
萧景行目光有些冷，缓缓开口道。
“刚刚夫子已说，十一人中，男子七人，女子四人，骑射上男子本就略优于女子，如此倒是有失公允。”
他如此一说，几位夫子也觉得甚是不妥。
早知道嵩阳书院一向对男女一视同仁，若这事情传了出去，岂不是说他们故意排斥女学子？
“这…”
赵夫子犹豫了一下，对着萧景行说道。
“既然齐王殿下有幸前来，不如就请齐王殿下出个题目吧。”
一说起齐王殿下亲自出题目，这次连在纱帘中的公子小姐都按捺不住了。
这可是绝无仅有的幸事，能得齐王亲自出题。
兴奋之余又担心齐王出的题目会不会太难？
“那好。”
齐王从不喜欢参与这种事情，可是这一次破天荒的应允了下来。
他的目光环视四周，一双眸子深邃不见底。
“如此，那便抚琴吧。”
抚琴？
江初月狂松一口气，若是抚琴，她自然肯定可以胜出。
可再一想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同样狂松一口气的还有在旁边围观的江婉宁，若是抚琴，江初月输定了！
她可是知道，那江初月对音律根本是一窍不通，别说抚琴了，恐怕连琴弦怎么弹都不知道。
“呵呵，她江初月想要到这里读书，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江婉宁缄默不语，倒是江心蕊已经忍不住心中痛快的感觉。
这时有贵女们走了过来，对着江心蕊好奇的问道。
“你家那长姐会抚琴吗？”
江心蕊笑的越发的冷，“别不敢说，弹琴，绝对不会。”
几个贵女们也是嗤笑着，还不忘提醒穿着红衣的沈安平。
“安平郡主，只怕你这次要赌输了，不如银子还你，重新下注吧。”
可沈安平只是拒绝。
“既然已经下注，哪里有收回来的道理，而且不到最后，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顾及沈安平的身份高，几个贵女也只敢在心中嘲笑。
这边贵女们讨论的热闹，另一边的公子们也是一样。
虽然萧景行夺走了萧白禹不少风光，可他是太子，依旧是人群中的焦点。
“太子殿下，不知道您觉得等下谁会赢？”已经有人谄媚的问道。
萧白禹冷哼一声，“本太子可不懂音律，若问哪家的小姐长的好看，本太子倒是能说出一二。”
太子好色，京城的人都知道，如今太子妃殁了，也不知道这下一位太子妃会是谁。
“各家小姐自然是各有姿色，谁最好看不好说，但是最丑的肯定莫过于江家那一位了。”
说完，几个人便开始哄笑起来。
“就算她是定北侯的外孙女，可是如此丑陋的容貌，又有谁敢要她？”
萧白禹也冷笑着，别人看不看得上不知道，但他绝对不会。
他的太子妃有没有才学无所谓，但是必须是个美人。
想着他抬起头，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江婉宁身上。
这边亦是讨论热烈，却只有一个身影一直站在角落中。
“江家小姐？”那身影的嘴角却是勾起一抹笑容来。
与此同时，夫子们全都点点头，对萧景行出的考题没有异议。
今日天气很好，抚琴倒是十分应景。
“不知道这曲子，齐王殿下是否已经有了想法？”赵夫子又问道。
只见萧景行那冷峻的脸上少有的浮上一抹和煦。
“就高山流水吧”